打來電話的人是喬凡娜。
“老大,你現在在醫院嗎?”喬凡娜的聲音。
夏雷說道:“是的,我在陸軍醫院。”
“我們就在陸軍醫院的門口,可是我們進不去。你出來一下吧,我們給你帶來了重要的消息。”喬凡娜說。
“我馬上出來。”夏雷收起了衛星電話,然后回到了病房里。他的視線掃過了四個正在喂孩子的女人,他的新作有一點虧欠的感覺,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喬凡娜她們找我,說是帶來了重要的消息,我去看看。”
“做事小心一點。”這句話幾乎從四個女人的嘴里同時說了出來。
夏雷的心中一片感動,他點了點頭,然后離開了病房。他其實哪也不想去,他很想陪他的老婆孩子們度過這段生命中最美妙的時刻。可是現實卻又那么的殘酷,他所剩下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而需要他去完成的事情卻又有那么多,而且一件比一件艱難,他又怎么能留下來陪他的老婆和孩子享受天倫之樂?
走出陸軍醫院大門,夏雷一眼便看到了喬凡娜們所駕駛的哈佛h9越野車。那是華國的國產越野車,也就20多萬華幣而已,不過綜合性能卻不輸那些進口的價值六七十萬的進口越野車。喬凡娜她們其實有錢買更好的車,但是她們很節儉,所以才會買這種性價比很高的越野車作為她們在華國的行動車輛。
夏雷剛剛走到哈佛h9的旁邊的時候,坐在后座沙發上的特雷莎便為他打開了車門,并笑著說道:“恭喜你,當爸爸了。”
“謝謝。”夏雷笑了笑,他上了車,開門見山地道:“告訴我,你們帶來的是關于朱玄月的消息嗎?”
喬凡娜說道:“是的,我們的兄弟姐妹已經找到了她的下落。”
“快告訴我,她在哪里?”夏雷很著急地道。
喬凡娜說道:“特蕾莎,把東西給老大看一看吧。”
特蕾莎跟著拿起了放在沙發旁邊的一只電腦包。她從電腦包里取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她喚醒了電腦,然后將它放到了夏雷的膝蓋上。
筆記本電腦里播放著一個視頻。那是一幢臟兮兮的居民樓,一些服裝怪異,滿身都是紋身的黑人在大樓旁邊游蕩。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這個地方也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它是美國的一個貧民區。
拍攝者向那座居民樓走去,畫面有些晃動,攝像頭顯然是藏在他的一顆紐扣里,看不見他的臉,卻可以看到他的擺動的手臂。他的手里提著一只黑色的皮箱,但不知道里面裝的什么東西。
拍攝者走到了居民樓的一個入口,站在門邊的兩個黑人小子向他兜售毒品,他沒有說話,直接進了居民樓,然后從樓梯上往上爬。
夏雷說道:“這個拍攝者難道是我們救助會的人?”
羅莎說道:“不是,他其實是cia的一個特工。”
“cia的特工?”夏雷感到有些驚訝。
斯黛拉說道:“cia其實也在追查朱玄月,美國本土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他們有著很強大的情報網絡,以及覆蓋全進的監控系統。我們要找朱玄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cia的身上下手。”
朱玄月以人為食物,她在美國,那美國肯定會出現很多那種大腦萎縮的死者。cia有立案調查,這很正常。而喬凡娜她們顯然扮演著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黃雀的角色。
“這個是cia的特工拍攝的視頻,你們是怎么從cia的手中搞到這個視頻的?”夏雷問。
喬凡娜笑了一下,“老大,你接著看吧,你的問題,答案也在這個視頻之中。”
夏雷的注意力有轉移到了視頻之上。
拍攝者往上爬了五層樓,然后進入了一條走廊。走廊里到處都是涂鴉,有充滿暴力和攻擊性的文字涂鴉,也有看上去很邪惡的圖像涂鴉,骷髏頭、拿著鐮刀的死神之類的,甚至還有一些與性有關的涂鴉,內容不堪入目。
一個房門前站著一個濃妝艷抹的黑人女性,她看上去很年輕,也很性感。她的身上穿著白色的比基尼,很薄很透的那種,幾乎不能遮掩她身體的重要部位,以至于一些女人的特征半遮半掩地曝露在攝像頭前。
拍攝者路過黑人女性的房門前的時候,她向拍攝者招手,示意拍攝者進入她的房間接受她的服務。拍攝者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站在門邊的黑人女性不滿的向他豎了一根中指的,還罵了一句,可他并沒有什么生氣的反應。
夏雷的視線突然移到了墻壁上,他看到了一段文字涂鴉,他的視線一下子就移不開了。
那段文字圖要的內容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民族的文字,而是青銅寶典上的文字。夏雷看到那段文字涂鴉的時候他的大腦幾乎同時就開動了起來,對那些奇形怪狀的文字進行解讀。
那段文字涂鴉的內容:該死的夏叔叔,你和那個家伙串通起來打我,你去死吧!我以后都不要你了!
這是朱玄月涂在墻上的。
cia的特工雖然拍攝下了這段文字,可整個美國都沒有一個人能解讀。喬凡娜她們顯然也看見了這段文字,可她們也不知道這段文字涂鴉是什么意思。
從這段文字涂鴉里不難看出來朱玄月的心中存著怨氣,她認為夏雷和那個黑袍人是串通好了的!
看到這段文字,夏雷的心中一片復雜的感受。一方面他為她還或者感到欣慰和高興,一方面卻又因為她的誤會而感到郁悶。他怎么可能黑袍人串通起來害她?他也受著黑袍人的死亡威脅!
拍攝者繼續往前走,然后在走廊今天的一道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那道房門口站著兩個黑猩猩一般強壯的黑人大汗,他們戴著很粗的金項鏈和金色的手表,手指上的戒指也大得很夸張。他們的腰上擦著兩支手槍,渾身都是兇悍和危險的氣息。
門上也有那種文字的涂鴉:地獄之門。
夏雷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朱玄月她究竟想干什么?”
門口的兩個黑人大漢搜了一下拍攝者的身,然后打開了房門。
拍攝者走了進去。房門后的空間很寬闊,墻壁上掛了很多骨頭類的裝飾,還有紅色的油漆。墻壁和地板是黑色的,給人一種很詭異很陰森的感覺。幾個黑人槍手看著拍攝者,眼神顯得很不友好。
拍攝者向前走,一張辦公桌和坐在辦公桌后面的女人進入了攝像頭。
夏雷的視線停留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無法移開了。
她是朱玄月。
她的外表看上去并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變化,但她的眼神卻不再是以前那個樣子了。以前的她的眼里充滿了童真,可現在的她的眼里卻有著讓人害怕的陰冷,甚至是邪惡!
就在拍攝者走到辦公桌前的時候,朱玄月站了起來,她的聲音很冷,“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拍攝者將黑色的手提箱放到了辦公桌上,打開。
黑色的手提箱里裝著一張銀色的卡片,還有一套銀色的制服。
夏雷的右眼瞬間將屏幕上的銀色卡片放大,他看到了“51”這個數字,還看到了“蘇菲婭”這個名字。卡片上的照片是朱玄月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很嚴肅。
夏雷的心中一動,“那張卡片看上去好像是51區的通行證,朱玄月要進入51區嗎?以她的能力,她完全可以直接闖進去,甚至將那里夷為平地,她為什么還要搞一張通行證呢?”
視頻里,拍攝者將手提箱轉向了朱玄月,然后說道:“我們已經測試過了,完全沒問題。這些東西能讓你進入51區,而不會被任何人發現。東西已經給你了,我的錢呢?”
朱玄月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拍攝者的脖子。
拍攝者的雙眼頓時呆滯了,三秒鐘之中,他的脖子垂搭了下去。
朱玄月松開了手,拍攝者的尸體倒在了地上,她說道:“把他抬出去扔了。”
兩個黑人槍手跟著就將倒在地上的尸體抬了起來,然后往門口走去。攝像頭對著天花板拍攝,顯示器里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圖案。
看見白色圖案的那一剎那間,夏雷的腦袋里“轟”一下震動。那是一個用白色涂料繪制的門,白光所組成的門。他并不陌生,就在他透視水晶頭骨的時候看見過它!
透視水晶頭骨,他看到了的幻象是他在一個只有他一個人的空間里,然后向先前走,那道白色的光門就在他必經之路的盡頭!
視頻里已經沒有朱玄月的影像,但在視頻的最后卻出現了朱玄月的聲音,她說道:“我的戰士們,我們去內華達州兜兜風吧。”
一片槍手的吼叫聲,亂糟糟的。
視頻結束。
夏雷卻還盯著屏幕,就像是丟了魂魄。
“老大?”喬凡娜伸過手來碰了一下夏雷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沒什么,這視頻是救助會的兄弟姐妹從尸體上找到的嗎?”
喬凡娜點了一下頭,“是的,朱玄月的人將尸體扔到了墳場,我們有一個兄弟是守墓人。他發現了尸體之中藏著的秘密,所以就到了我們的手中。”
羅莎說道:“薩依木也在尋找朱玄月的下落,可他沒有收獲。我們了解到的情況是,朱玄月正在建設一支屬于她自己的武裝力量,任何打探她消息的人都會被干掉。她給這支武裝力量取了一個名字,黑月軍。”
“黑月軍?”夏雷念了一下,心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點寒意。
“是的,很奇怪的名字。”羅莎說。
“老大,你打算怎么辦?”喬凡娜看著夏雷。
夏雷卻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的心里沒有任何計劃,一片亂糟糟的感受。不過通過這段視頻他卻已經掌握到了一個極不好的情況,那就是朱玄月再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小女孩了,她已經蛻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惡魔!
朱玄月要去51區,他很想去見她,弄清楚她想干什么,可是現在朱玄月已經變了,他沒有半點把握朱玄月不會攻擊他!
嘟嘟嘟,嘟嘟嘟…
衛星電話突然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