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直接向秦七撞去。
秦七就算飛刀扔得能和手槍媲美,可也沒法用他的飛刀將一輛以八十碼的速度向他沖來的越野車干掉。他慌忙后退,避開越野車沖刺的方向。
越野車一個緊急制動,橫在了秦七與申屠天音的中間。
坐在駕駛室里的人是傅傳福。
副駕駛室的車門突然打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金大虎跳下了車,大步向秦七和秦七身后的古可武走去。
秦七在腰上摸了一下,手中已經扣住了一把飛刀。
金大虎咧嘴一笑,嘩地拉開了身上的風衣。他的身上纏著好些管狀的東西,還有導線,而他的手中握著一只看上去很丑陋的土制控制器。
秦七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沒敢扔出手中的飛刀,人也快速退后。
金大虎仍舊邁著步子往前走。
“別過來!”古可武也被嚇到了,緊張地道:“天音,你瘋了嗎?讓你的人停下來!”
這邊,夏雷和董姓老人的打斗也總算是停了下來。夏雷手中握著的好像是一根靠得很糟糕的火腿腸,而董姓老人的手中握著的好像是一只烤魚排,那場面很滑稽。
申屠天音這才說道:“回來。”
金大虎這才停下腳步,往后退。
“大小姐,上車。”傅傳福說道。
申屠天音卻沒動,她看著夏雷,“雷,我們走!”
夏雷也退了回來。他的身上滿身都是血,看上去很嚇人。那些傷口雖然不是致命的傷口,但在董姓老人的纏斗下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止血,劇烈的運動下,他的血流失得很快。如果不是傅傳福和金大虎趕來,他最終會敗在董姓老人的手下,因為他根本就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夏雷走到越野車旁邊,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他的身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人也一個踉蹌往地上栽倒下去。
申屠天音趕緊抱住他,緊張地道:“你沒事吧?你忍著點,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夏雷不想讓她擔心,故作輕松的樣子,“沒事,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沒必要去醫院。”
申屠天音扶著夏雷上車。
金大虎后退的速度放慢了許多,他在為夏雷和申屠天音爭取時間。
古可武眼睜睜地看著申屠天音將夏雷扶上車,然后她也上了車,事情鬧到這一步,可他還不愿意死心,他大聲說道:“天音,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都是因為那小子,你離開他吧,只要你答應離開他,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他也會平安無事的。”
直到現在,古可武仍然在用夏雷來威脅申屠天音與他在一起。臉皮的厚度確實可觀,讓人不得不服。
傅傳福從駕駛室里探出了頭,冷冷地道:“古可武,我給你一句忠告。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如果你敢動我家姑爺一根頭發,我要你十倍償還。如果你敢傷害我家小姐,我就是舍了我這條老命,我也要炸了你家老巢。”
古可武臉色鐵青地看著傅傳福,他當然認識傅傳福,也知道傅傳福是干什么出身的。他非常清楚,傅傳福說這樣的話并不是在嚇唬他,而是他真的能那么干!
南亞混亂地區走出來的傭兵頭子,經歷過戰火淬煉的男人,他一旦不要命,那誰也別想要命!
董姓老人冷笑道:“傅傳福,你試試!”
“董武,你也試試!”傅傳福的聲音也很冷。
兩個老男人的對話讓空氣里也多了一絲火藥味。
秦七掂著手里的飛刀,臉上卻是帶著笑容,“早知道你們有這一手,我就不玩刀了,我應該玩槍。”然后,他看著提著一把破劍的董武,不滿地道:“都是你,我說過帶槍的,你說不用。”
董武哼了一聲,“下次,下次你渾身帶滿槍我都不攔你。”
這顯然是變相的威脅。
傅傳福調轉了車頭,金大虎也上了車,然后傅傳福駕駛著越野車快速往門口駛去。
“他們的越野車速度不快,我帶人去追!”古可武始終不甘心。
董武卻用他手中的缺缺口口的破劍攔下了古可武,“你帶人去追,沒準他真炸死你。傅傳福那老東西不是省油的燈,我了解他。剛才他自帶了一個人來,外面肯定有人接應,你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古可武一肚子怒火沒地方發泄。
秦七陰測測地道:“與申屠家開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肯定要傷筋動骨,這事得你爸拿主意。不過,對付那個叫夏雷的小子卻簡單得多,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
“夏雷!”古可武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夏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的情景,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咬著牙齒,陰狠地道:“如果不是那小子,我和申屠天音又怎么會撕破臉?他壞我的好事,我要他的命!”
“好,這事我幫你做。”秦七說。
董武也說道:“也算我一個,那小子毀了我的祖傳青鋒劍,這筆賬我要跟他好好算算!”
群英會所大廳旁邊的一個衛生間里,一個女人正用手機打著電話,她捂著嘴,生怕被人聽見她說的話,“天風哥,你不知道,剛才就像是在拍電影…”
夜幕下,一輛越野車在馬路上飛奔。
為了給夏雷包扎傷口,申屠天音差點沒把她身上的裙子撕干凈。她的一雙美腿裸露在空氣之中,毫無遮掩地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可她現在也顧不上什么體面了。
夏雷也用銀針扎了自己十幾針,用銀針刺穴的方式幫助傷口止血。扎了銀針之后,他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傷口有些浸血的現象,但已經不礙事了。
“福伯,你們是怎么知道群英會所里面出事的?”夏雷一直沒想明白這一點,因為島上的信號塔是關閉了的,申屠天音根本就沒法打電話求救。
傅傳福說道:“你和大小姐去群英會所,大小姐不然我們跟著,說有你保護就夠了。我琢磨了一下,你一個人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所以我就帶著金大虎他們跟著來了。我們在外面,我們是有準備的。我一發現里面出事了,然后就開車沖進來了。幸好我來了,也有所準備,不然這一次你們可就栽在里面了。”他嘆了一口氣,“你們還是缺少經驗啊,與古家的人打交道,要小心又小心,他們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福伯,我記住了,謝謝。”夏雷的心中有一絲愧意。他說過他能保護好申屠天音,可今晚的事情如果不是傅傳福不放心,暗中跟來,申屠天音肯定就落入古可武的手中了。而他,他大概也會被砍斷一雙腳筋,受盡羞辱之后被扔在某一條下水溝里吧?
夏雷的心里有一個聲音:這樣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出現了!
越野車沒開多遠,一輛皮卡車就從岔路上駛出來,緊緊跟著傅傳福所駕駛的越野車。夏雷從后視鏡里發現了跟在后面的皮卡車,也看到了坐在駕駛室里的樸太極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金振煥。他沒有看見樸燦烈,但想象也在輛皮卡車上。
傅傳福果然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不僅成功幫助他和申屠天音脫了困,還防著古可武派人來追,他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經驗真的很重要啊,可惜以前龍冰教我的時候我還覺得她教我的那些東西沒用。我真應該跟她好好學學,要是我也有福伯這么豐富的經驗,今晚也不會這么兇險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他想到了龍冰,一個殺人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女人。
“你好些了嗎?”申屠天音的聲音將夏雷的心神換了回來。
夏雷笑了一下,“沒事,真沒事,不用擔心,我現在好歹也算是一個醫生,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情況。”
“你的臉上有血,我給你擦擦。”申屠天音伸手用袖口給夏雷擦臉上的血跡。
夏雷沒動,有些尷尬地讓申屠天音幫他擦臉。
申屠天音擦完了夏雷臉上的血跡,又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好涼,放我腿上吧,我幫你暖和暖和。”
夏雷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的腿,她差不多撕掉了她的整條裙子,她的腿上就剩下一條黑色的吊帶絲襪了。這樣一種情況,他怎么好意思將手伸到人家的腿上去取暖?
卻不等他找到一個婉拒的理由,申屠天音卻已經抓著他的手,拖到了她的大腿上,然后用她的手僅僅捂住,用她的身體給他帶來溫暖。而他的手恰好是放在吊帶絲襪的上面的,那里全是溫暖和細滑的皮膚…
傅傳福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然后他又移開了視線,“夏先生,你得讓你身邊的人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所乘。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夏雷應了一聲,“我會的。”
“大小姐。”傅傳福又說道:“我們現在是回鄉下老家,還是什么地方?”
申屠天音說道:“去我爸那里吧,那里清凈,房間也多,大虎他們也可以住那里。”
傅傳福說道:“好吧,我們就去那里。”
夏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把我送梁家去吧。”
傅傳福沒吭聲,申屠天音卻說道:“不去,你都這個樣子了還去什么梁家?再說了,你渾身是血,你會嚇到鄰居的。”
夏雷想說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越野車在街道上飛奔,城市的風景光怪陸離。
夏雷的腦子里也沒有存住半點風景,存著的只是緊張和尷尬。不為別的,因為他那一只放在申屠天音大腿上的取暖的手,而他也不止一次因為紅燈剎車而滑進,碰到那不該被碰到的黑色蕾絲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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