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場不怎么樣,但是牧場的人很熱情,車子剛進了牧場立刻看到一撥子人站在了路邊笑呵呵的望著小車子。
在來的路上盧顯城已經簡單了解了岸田牧場的基本情況,知道現在牧場除了岸田圭介的妻子還有就是岸田圭介的三弟,這個三弟不是說是岸田圭介的親弟弟而是養父母的兒子,魏三山一家。
說起來岸田圭介的中文名字也很有鄉土氣息,魏大山!有大山、三山自然就有二山,魏二山沒有來日本,因為他要在東北老家陪著不肯離開故土的年邁父母。
一看到了來迎接自己的人,盧顯城大致一瞅就可以分辯出來誰對誰了,和岸田圭介差不多大的男人自然就是他的養兄弟魏三山了,站在魏三山旁邊的三十左右腳上一雙長靴的男人該是魏二山的兒子魏永平,魏永平左手邊年輕的女人該是魏三山的兒子,也就是開車來接自己的魏永良的妻子,金愛鳳。
唯一有點兒讓盧顯城拿不定主意的是兩個年長的女人,一位是岸田圭介的妻子趙國英,另一位是魏三山的妻子,吳玉珍。
因兩人歲數看起來差不多,不好分辯。
“歡迎,歡迎!”
盧顯城一推開車門還沒把腳伸出去耳邊就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謝謝,有點兒太隆重了,小子叨擾了”盧顯城用上輩子的習慣,略一彎腰雙手合什輕點了幾下算是還了禮。
岸田圭介這時也已經下了車,伸手在盧顯城的后背上輕拍了一下:“走,我給你介紹我的家人”
盧顯城聽了自然向著來迎自己的人群走了過去。
“這是我的內人,趙國英!”
“趙阿姨好!”
“我的弟弟,魏三山”
“三山叔好!”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反正對于盧顯城來說不是叫叔就是叫姨,稱呼魏永良的妻子則是嫂子。
上輩子老盧認識的幾個北方人就挺熱情,這輩子遇到的第一個北方家庭也是這樣,到了現在盧顯城才發現,為什么岸田圭介這么熱情,看到了自己就很熱絡原來是有家庭原因的。不得不說盧顯城很喜歡這樣的氣氛,雖然大家第一次見面,氣氛卻不拘束。
聊了幾句之后,趙國英說道:“都別都在院子里杄著了啦,準備一下吃飯吧,你們回來的正好,我們飯剛剛好”
岸田圭介聞言轉頭對著魏永平說道:“房間準備好了沒有?”。
看著盧永平點了點頭后又道:“那帶著小盧去房間把東西放下來,然后咱們準備吃飯!”。
魏永平點了點頭走上一步就伸手示意到接過盧顯城手中的小背包。
盧顯城連忙謙讓道:“沒事兒東西沒多重,永平哥你帶路就成!”。
魏永平對著老盧略有點兒羞澀的笑了笑,抬腳在前面帶路,兩人一前一后差了小半個身位向著兩層的小木樓走去。
進了小木樓盧顯城就發現岸田圭介這一家子該不是住這里,說的簡單的一點兒這小木樓有點兒像是以后流行于國內的所謂民宿。
問了一下魏永平,果然如盧顯城所料,這小木樓就是給來牧場游玩的客人準備的,岸田牧場有大約三分之一的收入都是來自于這些游客。房子里的布置也不是日式的而是很濃的北方味兒。
盧顯城的房間就在一進門的左手,而且老盧也就一個小包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直接往床上一扔便跟著魏永平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地方就是岸田圭介兩家人住的小平房,帶著小閣樓的那幢,這幢房子明顯沒有二層的木樓大,一進門就發覺一眼望去似乎滿眼都是東西。
地方雖擠不過飯菜的確很對老盧的味口,典型的東北菜兩個大大的如同臉盆一樣的鍋子,什么丸子,一指厚的紅肉片兒,一鍋兒燉了,雖說看起來很粗糙,不過卻讓老盧吃的滿嘴油,心中大叫舒坦。
輕輕的拍了拍肚皮,盧顯城不由伸出了手對著趙國英三人豎起了大拇指稱贊道:“這菜真的解饞,你們不知道我這幾天吃的東西都寡淡的很,也不知道日本這里的菜味口怎么這么差!”。
盧顯城的話讓岸田圭介不由的一愣:“不會啊,日本菜并不淡啊”。
“不淡么?馬場的那次我們一起吃的不淡?”老盧眨著眼睛反問了一句。
聽老盧這么一說岸田圭介立刻講道:“那次是淡,估計老板做的時候忘了放鹽了,和中國菜一樣看各人燒的手藝”。
呃!盧顯城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岸田圭介說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下午你是準備休息一下,還是直接去看馬?”。
盧顯城想了一下說道:“看馬吧,我呆在日本也沒有幾天了,看馬最重要!”
“那永平等會兒你先帶小盧去咱們的馬廄看看,除了栗武士之外,讓他隨便挑。我去打幾個電話聯系一下別的牧場主,聯系好了直接帶你過去”岸田圭介對著魏永平吩咐了一聲。
說完又對于盧顯城解釋道:“這匹小馬有人出了二千萬,我沒有松口,我準備養到兩歲送拍賣”
“沒事兒,我主要就是想先探探路”盧顯城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理解,所謂的君子不奪人所愛嘛,再說了現在自己還住人家家里呢。
聊了五分鐘不到,魏永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抹嘴立馬對著盧顯城問道:“走?”
盧顯城點了點頭,對著桌邊的幾人道了聲抱歉之后跟著魏永平出了房子。
經過這點時間相處,盧顯城發現魏永平的話很少,似乎有點兒木訥,一般來說別人說話的時候他就是面帶著笑,老實安靜的聽著幾乎不發表議論。
“這草場里共有十匹,五匹繁殖牝馬,五匹是今年出生的小馬駒,那匹就是栗武士”魏永平的話很簡單,直接伸手點出了一匹半大的小馬駒子說道。
“等看它長到了兩歲,送上拍賣一準兒能賣個好價錢,血統和長相都是非常棒的…”
老盧聽著魏永平介紹著栗武士這匹小馬,只是這么一聽盧顯城就能體會到岸田牧場對于這匹小馬的期待。
當聽到岸田圭太為了這匹小馬,光是配種費就花了二十萬美元,可以說把幾乎四五年牧場的純利潤都投了進去的時候,盧顯城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
可是老盧知道啊,這匹小馬真的不怎么樣,腦門上啥都沒有上賽道能混出什么名堂來!不過老盧可沒有傻到說出來,只能在心里祝福岸田這一家子,但愿上拍賣的時候有傻缺能下死了力氣出錢吧。
腦子里跑著火車,眼睛里卻看著草地上的小馬,兩輩子加一起老盧第一次在看到活蹦亂跳的小馬駒,第一個印像不是可愛也不是漂亮,而是一個字丑!
盧顯城的腦海里現在沒有別的就是一個念頭:怎么小馬會長的這么丑!
小馬駒和成年馬不一樣的是四條小腿兒很長,形像一點兒比喻如果成年馬是正常的長方形的話,那么小馬駒就是立起來的長方形,腿長身短而且尾巴也短,看起來很是有幾分長頸鹿的架式。
被岸田圭介當成寶貝一樣的栗武士老盧掃了一眼就沒什么興趣了,,老盧這邊給自己下的定義最少也是個銀冠馬,腦門上啥都沒有根本不在考慮之內。要是老盧一早兒就把這小馬出手了。
草地里大約有十來匹大大小小的馬,從外型上來說都挺漂亮的,不過老盧可不是來給馬選美的,對于不能混出名堂的馬老盧一點兒沒興趣。
“馬廄里還有?”
魏永平看了盧顯城一眼之后說道:“嗯!”,聽到老盧這么說,魏永平立刻又恢復到了正常悶葫蘆狀態,一個字也沒有多余直接轉身帶著盧顯城向著馬廄走。
到了馬廄,情況都老盧想的一樣,馬廄里雖說也有十來匹馬,但是沒有一匹腦門上有反映的。
盧顯城轉著腦袋,發現離著自己兩步遠的馬廄里蹲著的馬正抬著腦袋望著自己,似乎自己是個什么西洋景似的,這貨都忘了嚼自己嘴里叼著的草,側著腦袋睜著忽閃的大眼睛望向了自己,小模樣兒挺萌的。
“黑爵士注意到你了!”。
魏永平看到了這情況,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綻放開了,走了兩步到了馬廄欄的旁邊,伸出手一只拍著馬脖子另一只手放到了馬鼻梁上輕輕的愛撫著。
一邊這么做一邊對著盧顯城小聲的介紹著這匹馬,
看著魏永平的樣子,盧顯城覺得原來這貨不是悶葫蘆啊,一提起馬來居然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水,連綿不絕說個沒完沒了。
聽了一會兒,盧顯城接過了魏永平遞過來的小半丫子蘋果放到了手心,平伸著湊到了黑爵士的嘴邊,剛湊過去只覺得一股子熱氣弄的手心一癢,低頭一看手心的蘋果瓣兒已經到了馬嘴里。
抬起手盧顯城剛把手放到了馬鼻子上,頓時一種感覺立刻從手里傳到了大腦里,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仿佛之間,盧顯城覺得自己居然可以感應到這匹馬的大至的壽命,還有遺傳性。
就黑爵士來說,盧顯城覺得它的壽命還有十五年左右,而遺傳性很不錯,不過可惜的是這匹馬自身的底子在這里,遺傳性再好也不過能生出黑爵士2.0罷了,自己上了賽道都不行,還能指望到娃兒2.0?
“想什么呢?”魏永平看到老盧有點長發愣,放到黑爵士鼻梁上的手不動了,看樣子是發呆了不由問了一句。
盧顯城立馬笑了笑:“沒什么,就是想起來一些事情!”
接下來盧顯城幾乎也馬廄里的馬都‘摸’了一遍,很想感受到自己的兩個新感覺,是不是有更詳細一點兒的信息,可惜的是摸了一遍之后,感覺都和第一次一樣,是個模糊的大概。
老盧有點兒失望,雖說這一望一摸似乎是讓自己擁有了一套完整的‘相馬術’不過這東西有點兒太籠統了,最好是自己一摸就知道這馬那天死,不要精確到分秒,精確到天也成啊,還有那個遺傳性,這東西就更不知道如何說了,到底是遺傳什么?速度還是力量?什么數據都不給,這不是難為我么!
現在老盧完全忘了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