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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山下的小石橋上又過了一輛小馬車,馬車上還坐著倆人,馬車的速度并不快不過要比走路的幾人可快多了,超過了幾人之后,稍一寒暄小馬車就載著的兩人漸漸靠近了老屋。
車上坐的兩人正是文、徐兩位教授,現在兩個老頭兒在牯山那叫一個樂不思蜀,省會城市也不住了,不光是把自己的家搬了過來,還拐帶了幾個以前自己要好的同事,只可惜的是他的幾個同事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牧場可租了,別說老牯山了就連四莽和清山那邊牧場都搶手,沒有個本地戶口你就別想了。只得搶在了原來的尤家洼里買了幾套房子,不過怎么說也賺了,現在這房子也沒的出售了,搞旅游了嘛。
“兩老爺子,那幫人怎么有馬不騎!一個個牽著馬過來,難道是大家牧場里的草不夠牲口吃了,趁著到我們家吃飯的功夫,帶上馬也來打打牙祭?”盧顯城看到了兩老頭停下了車子不由的笑著打趣著說道。
兩個老教授坐在車上那是一邊一個,也沒有真的盤腿坐上去,兩人都是側著身休坐到了車架邊上,如果不說,沒人會認為這倆老頭是大學教授,大都分人都會認為這是趕馬車的老車夫。
現在牯山趕馬車的不像以前帶有貶義了,其實在牯山很多老年人到鎮上喜歡趕小馬車出行,小馬車有兩輪的有四輪的,坐起來比自行車舒服省力,最主要的是不用考駕照。兩位老教授的小馬車就是兩輪的,看起來大體的式樣和很多景區的人力三輪車差不多,帶斗帶篷的那種。
這些小馬車很講究,人一但有錢了自然而然的就講起了排場,以前出去的時候蹭個大車都樂開花的一撥子人,有錢了之后對自己出行的小馬車有考究了起來,型制就不說了,這些人還都講起了減震什么的,不論是兩輪還是四輪馬車。
因此逐漸的現在牯山都已經行成了一種業余的比賽,馬車賽!賽程以幾公里起,一般就是過年的時候舉行,獎金不高,不過公眾的參與熱情還是挺高的。成了一個很吸引游客的項目。
文教授這邊下了車子,就和徐教授兩老頭解車轅上的繩子,把馬從車上解放出來。拉這種小車,高大的夏爾馬就很不合適了,要為它的身高會把車轅抬的很高,那么坐車的人就變躺著了,反而是一米四五左右的夸特很合適,而且別說兩老頭了,就把四老頭綁一起對于一匹夸特馬來說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等你看到他們就明白了”文教授笑呵呵的說道。
徐教授則是對盧顯城問道:“我送的幾匹馬怎么樣,小家伙們喜歡不喜歡?”。
盧顯城說道:“您還好意思說是您送的?以前貪了我的馬呢?您怎么不算了!”。
“年青人說話別這么不好聽,什么叫貪污你的馬,我這是給你為科學做貢獻的機會!”徐教授一點兒也不以為意,一點兒羞愧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就這么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說完又對著盧顯城問道:“顯城,你是看馬的行家,你說我培養出來的小馬怎么樣?”。
“漂亮,性格也不錯,特別適合給小孩子乘騎,反正我們家仨小家伙喜歡這些小馬,每天早上打理起來都還是挺歡快的,怎么要著手繁殖了,重新命名了沒有?”盧顯城對于新的小矮馬給予了不錯的評價。至于家中的仨小娃子刷馬扣蹄之類的,估計還在興頭上沒有干煩,這段時間一直保持著一種亢奮狀態。
徐教授說道:“現在還不算是成功,至少還要再看看約兩三代之后,差不多還要五六來年的時間,觀顯一下遺傳的穩定性…”。
一提起了小馬徐教授這里立刻就開始了話嘮模式,老頭子退休之后就把精力放到了繁殖矮馬上,以外國矮種馬和國內的漢宮以及德保矮馬雜交,生出的小馬駒再擇優繁育。也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匹馬,反正因為牧草等的原因,老頭在牯山的臉面不小,能從不少人那里要來支持,所以老頭的研究干的算是挺順利的。
“以前別人教授教授叫著,咱們這樣的蹲在象牙塔的人也沾沾自喜的應著,誰知道真的事情上了手,這才知道書本中的知識遠不及實踐來的深刻…”徐教授這邊起了講興,開始有點兒作會議報告的樣兒了。
國內這邊對于矮馬一般就是保存繁殖,真正的從事改良的很少,不論是漢宮矮馬還是德保矮馬的現產地,都是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繁育上面。徐教授這邊是極少數而且還是有資金支持的極少數改良矮馬品種的人。
老頭兒對于新矮馬的要求除了高度上,就剩體格勻稱,四肢協調這類了,說白一點兒就是漂亮,要求四蹄壯實有力,還得個個都是大長腿,那種短腿兒的小侏儒馬是不成的。
文教授道:“你這老頭兒,估計自己感覺像得到了諾貝爾獎似的!”。
這會兒功夫,倆老頭已經把馬車轅從馬背上卸了下來,把車就這么放在地方,把拉車的馬栓上的側韁,放出老長的繩子栓到了樹上之后,和盧顯城一起走到了露臺上和盧奶奶打了聲招呼之后,各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現在盧顯城才發現,自家的妹子和孩子正在玩著什么游戲。玻璃球!這東西估計很多人小時候就玩過,牯山這邊的玩法是進窩窩,把別的球打進窩里那么就能贏下進窩的球。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勝誰負,反正四顆腦袋圍成了一圈,玩的興起。
“現在最有名的馬比賽你們去看了沒有?”文教授說道:“我可是去看過了!”。
幾天前盧顯城還不知道,但是現在知道了啊,張強那邊都給自己上過眼藥了,于是點頭說道:“知道了,花花嘛!”。
“花花怎么啦!”
盧顯城的聲音有點兒太,一下子讓彌彌以為老爸說的是自家的大花貓呢。
“不是咱們家的花花,是一匹馬”盧顯城對著閨女說道。
哦!一聽說是一匹馬,彌彌立刻把自家的注意力放到了游戲上,趴在地上鼓著腮幫子想把弟弟要打進的玻璃球給吹出來。
徐教授說道:“我沒有去看,小姑娘的遭遇挺讓人同情的,但是剩下事情讓人不太好說了”。老人家畢竟在世上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看出里面有人為的推動。
“寫稿子的這小丫頭還采訪過我呢!當時我就覺得這小姑娘有沖勁兒,有頭腦,誰知道這才多久就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徐教授說道:“現在年輕人真不得了,比我們那時候太能鉆空子了,引導輿論了”。
文教授說道:“那小姑娘叫什么?這幾天有一個姓周的小姑娘也約了想采訪我,說是關于牧草的事情!”。
“周慧!”
“對,就是這小姑娘!”
“周慧?”盧顯城聽了這名字怎么覺得好熟啊,仔細的想了一下發現這不就是前段時間想要采訪自己的小姑娘么。
這才離著要采訪自己幾天啊,就折騰出這么大的事情來,果然如徐教授說的那樣真是能折騰啊。
仨人正談著這個話題呢,一幫子‘步行人士’已經到了屋前,坐在露臺上人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些人和他們的馬。
一看到這些老爺子手中牽著的馬,盧顯城就是再傻,也知道這些老爺子是來干什么的了。
因為憑這些老爺子根本不太可能騎這些馬的,牽這些馬過來那自然打著別的意思,這些馬別說都爺子的身板了,就算是青壯一般也不會去碰這些馬。
每個老爺子的身后都跟著一匹純血馬,而且還都是兩歲多的樣子。
看到一個個老爺子的樣子,盧顯城不由的在心里苦笑著想道:這是讓我看馬來了!
牯山這里有四十幾家的專門育馬場,也一些零零散散的養上一兩匹純血馬的牧場,這些牧場就像是申老爺子,老楊頭這樣的,家里也就一兩匹,每年也不挑名馬配種,就撿那些中不溜的馬,因為配種價格便宜,而且方式靈活。就算是撿了名馬配那也是和人家那邊有合約,生出來的小馬駒兒所有權一半一半。
這么說吧,牯山的純血馬繁育形式有兩樣,專業牧場繁育還有零星的賭博式繁育,出售形勢目前就一樣,場院交易,也就是馬匹的交易都在牧場的院子中完成,至于拍賣的事情,現在已經在討論了,辦是肯定要辦的,就是細節上還要有一些商討。
賭博式的繁育盧顯城根本不關注,這東西真的跟買彩票差不多,這些牧場主一般也舍不得拿出幾十萬來配一匹頂級的好馬,產出強馬的幾率自然而然的注定了希望渺茫,就像是幾個老爺了牽過來的馬一樣,不能說沒一匹能看的,盧顯城這邊也不可能把牯山產的每一匹馬都看上一遍,也沒那功夫,裝模作樣的扯淡也要花時間的,盧顯城對于這些散戶真沒什么興趣。
盧顯城可沒有想到這些老爺子居然借著這由頭變相的讓自己相馬。
“怎么樣?”申老爺子對著盧顯城問道:“咱們這些人的馬不錯吧”。
盧顯城點了點頭:“不錯!”。
一聽說不錯幾人頓時就是大喜!
“和現在的名馬花花比的話是不錯,能跑的贏它!”沒讓老頭們快樂多久,盧顯城敞開說道。
聽到盧顯城這么一說,幾個老頭的臉上的表情立刻從歡喜變成了沮喪。
大家都是養馬人,除了盧顯城這樣的現在沒有人不知道花花的,就它的速度大家都知道,如果說是一匹馬跑了個墊底這不新鮮,但是跑的次次都墊底那也很難得的。
而花花就是這么樣的一匹馬,排位賽中幾乎就是次次墊底。
這個原因也很簡單,所有的馬經過練馬師的調校才能上賽道,要是成績太差的話練馬師直接就勸退了,因為這樣的馬不值得浪費時間精力還有金錢送上賽道,而花花就是一匹淘汰馬,它原本就是父親買給女兒當安慰的禮物,并且家里也沒有花多少錢,價格跟白送的差不多,這馬要能跑的快那才是奇跡呢。
跑的贏花花不是夸獎,直就就是一否到底了,就差說爛馬,爛到不能再爛的馬了。
文、徐兩位教授一言不發的望著盧顯城,曾幾何時的年輕人,現在對于整個牯山賽馬業的影響已經是可以用的上一言以決來形容了,短短的一兩分鐘,面前的幾位老家伙心情就來了個大反復,而且無人敢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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