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任意出入秘境…這等事也能辦到嗎?”白崖訝然。
“當然可以!”中行顧有些自豪地說道,“我族在千多年前想出地火之井中和陰氣的那位祖先,是一個天才陣法師。
他一生中發明無數,但對中行氏影響最大的是兩件事。一件是地火之井,還有一件則是秘境之匙!”
“秘境之匙…還有這種東西?”白崖好奇地問道,“不知晚輩可能一觀?”
“…便是此物!”老者爽快地從儲物戒里取出了一個“大盾牌”。
“這就是秘境之匙啊!”
白崖看著那個非金非鐵,外形上寬下窄酷似盾牌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天才的品味就是與眾不同。
“敢問前輩,這個秘境之匙有什么用嗎?”
“萬物皆有靈,秘境同樣如此。只要是能夠誕生生靈的秘境都會有一個核心,通常深處地脈之中。”中行顧笑著說道,“老朽手中的秘境之匙,制作材料就是秘境核心的一部分。只要將它作為傳送坐標,以朝歌為中心,半徑萬里之內的區域,都可以直接傳送進這里。”
“如果是這樣的話,青城武者只要能來到衛國,就可以直接出入奢比尸秘境,而不必再通過本地宗門設置的傳送陣了…”
白崖心中盤算,感覺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只不過就算有了這塊“秘境之匙”,青城得到的利益也不會有本地宗門那么大,能進不代表就沒有排斥。
“前輩想要用秘境之匙交換些什么呢?”白崖計議一定,便馬上問道。
中行顧用陰火地髓交換青城的庇護,那么現在又主動交出秘境之匙,自然是有其他要求了。
“小友剛才說過秘境以后可能會作為宗門武者的試煉場,老朽想要用此物交換幾個試煉名額。”中行顧謹慎地說道,“雖說我族擁有很多功法,但近幾代族人大多修煉鬼道,沒有了相等的修煉環境,至少會讓三代人的武道修為停滯不前。”
“晚輩明白了,定會將此事轉告宗門。不過,前輩不用過于擔心,青城擁有的仙魔位境不在少數,就算爭取不到奢比尸秘境的試煉名額,也能從其他地方補償回來。”白崖松了口氣,這個要求倒是很好解決。
“如此老朽就再無所求了。”中行顧也放松了下來。
“對了,之前與晚輩同來的那兩人怎么樣了?”大小事宜談妥,白崖終于問起了連瀟和歐陽的現狀。
“他們正在老朽為其準備的房間里小睡,蘇醒后應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中行顧輕輕一笑。
“前輩打算如何處理他們?”白崖皺眉問道。
“放出去會壞事,就先讓他們睡著好了。等到小友那邊談妥,他們就自由了。”中行顧無所謂地說道,“若是小友有其他要求,老朽也可以代勞,反正在這里死幾個人也很正常。”
“不用,這兩人的身份都有些特殊,事后放了就行。”白崖苦笑道,“那個青年叫歐陽,是史家的錄史弟子,殺了他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史家有很多占星師,一旦死人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很多事情就瞞不住了。”
“那人是史家弟子?”中行顧眼中露出一絲凝重,“那就讓他睡著,一切等事后再說。”
“那位天魔道的連姑娘呢?”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捉狹地神情,笑著問道,“也要一起放走嗎?”
“還請前輩也放她一馬吧!”白崖苦笑著應道,“無論抱有何種目的,在機關甬道時,她畢竟也救了晚輩一次。這個人情必須要還她,至于其他事情,今后江湖再見,自有了結之時。”
“小友恩怨分明,真乃人杰!”中行顧一嘆,“既是如此,老朽自當照辦。”
白崖酒足飯飽,又重新給身上的外傷換了藥,便安心地睡去。他熬到現在已是極限,身體恢復了一些,但精神卻更加疲憊了。
等他再度醒來,卻已經是兩天之后,除了肚子餓得咕咕叫,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中行氏顯然一直在留意他,醒來沒多久,中行顧就回來了,還帶了一大堆吃食。
“小友,我等時間緊迫,不知你現在可能動身?”
“自然!”白崖掙扎著忍痛爬起。
睡了一覺,他只覺身上的外傷反而越發痛了,不過,這是好現象,證明身體正在恢復,神經系統不需要再進行自我保護了。
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想繼續躺著。
“那就好,在你們到來之前,我族已經在朝歌郊外設置了傳送陣,你可利用那里來回秘境…老朽就在秘境等你的好消息了。”中行顧果然早有準備,省去了白崖很多麻煩。
“好,不過,出去之前,晚輩需要先看一眼那些陰火地髓,另外還需要一些樣品。”白崖謹慎地說道。
“小友真是小心,不過理當如此!”中行顧笑道,“走吧,老朽先帶你出去。”
中行顧搭上白崖的肩膀,兩人眼前恍惚了一下,白崖就發現他離開了之前那個大殿。
“便攜式的傳送陣盤…還是某種玄道功法?”
白崖被中行顧嚇了一跳,向這種搭一搭肩膀就能傳送的方式,有點讓他無法理解了。
“看來中行氏還是有點底蘊的,畢竟是流傳了數千年的高級別貴族。”
白崖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抬頭觀察周圍的環境,這一看之下,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寶瑯閣所在的山脈,現在身處一個大峽谷之中。
他跟著中行顧走了一會,剛通過峽谷的一處拐角就愣住了。
“好多啊!”
他的面前是一條泛著點點粉色彩光,一直綿延到峽谷身處的“巨龍”,龍身由一塊塊礦石堆砌而成,大得猶如磨盤,小的也有臉盆大小。
這些礦石表面透射出點點粉色晶光,應該是陰火地髓的原石,看起來中行氏都懶得將它們切割出來。
想想也是,陰火地髓盡管是好東西,但對于龜縮在奢比尸秘境里的中行氏卻沒有半點用處,甚至還不如同等重量的稻谷。
中行氏等于是守著一座金山在挨餓,世間最大的諷刺都莫過于此。
“小友,可還有其他要看的?”中行顧笑著問道。
“沒,沒有了!”白崖搖了搖頭,“前輩再給一些陰火地髓的樣品就好。”
“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中行顧笑瞇瞇地說道。
他從儲物戒里取出了三個小袋子塞到白崖手里,指了指左手稍大一點的袋子說道,“這里面有各種品質的陰火地髓,足夠展示了…至于另外兩個袋子,就算是送給小友的禮物!”
白崖心領神會地一笑,也不避嫌地拉開三個袋口看了看。
左手的口袋里是各種形狀的粉色玉石,已經打磨過了,只是有點顏色淡,有些顏色深,全都是陰火地髓,區別僅是品質不同。
而右手兩個小袋子,其中一個裝滿了一顆顆的深紅色彈珠,顯然這是品質最高的陰火地髓,價值暫時還無法估量。不過,就算這些彈珠當成傳送晶珠使用,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另外一個袋子里則是四塊拳頭大小的墨綠色寶石,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前輩,這些寶石是…”白崖取出一塊墨綠色的寶石,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些即將突破的鬼將,突破后相當于意境中高階!”中行顧笑著介紹道,“不過,現在它們都處于沉眠狀態,只要經過血煉就可以認主了。”
白崖眼睛一陣發亮,他早就猜到中行顧會給他一些好處,讓他在宗門師長面前幫忙說話,但卻沒想到對方的手筆如此之大。
換一個人或許還會扭扭捏捏地推辭一下,但以白崖的節操,顯然不會多說廢話,很干脆地就收了起來。
見他拿了東西,中行顧就更是放心了。
不過,等白崖正要往回走,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問道,“前輩前兩天說過,此次進入秘境的人都受到了監控,那么有個人…”
“小友說的莫非是那位趙家的王女嗎?”中行顧不等白崖說完,就皺了皺眉。
“不錯,不知晚輩可否將趙婉一同帶走?”白崖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可沒忘記中行氏跟趙國王族的恩怨,早在遠古春秋時期,古晉六卿之一的中行氏就是滅在趙氏手中。等到第二戰國時期,中行氏又是被趙魏韓三國聯合擊破。
可謂是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中行氏要是死絕了也就算了,偏偏他們還有后裔留下,趙婉現在等于是羊入虎口。
“小友有情有義令人敬佩,老朽答應你不傷害此女,但她現在不能出去,必須等事成之后…”中行顧遲疑了片刻,終于開口緩緩說道。
“不行,趙婉必須現在就跟晚輩一起走,晚輩可以答應前輩,無論我等所謀之事成與不成,都絕不會透露半點消息。”白崖不等中行顧說完,便斬釘截鐵地說道。
“小友莫非還信不過老朽!”中行顧的神情冷了下來,瞇起眼睛看著白崖。
“晚輩與前輩的信任乃是基于利益,趙婉不在我倆所謀范圍之內,晚輩確實信不過前輩!”白崖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中行顧干癟地胸膛起伏了兩下,忍著怒氣說道,“老朽與小友所謀事關重大,難不成還會出爾反爾,拿中行氏一族的命運當兒戲嗎?”
“這個晚輩不管,反正趙婉必須跟某一起走。”白崖固執地搖了搖頭。
中行顧越是不肯答應他,他越覺得趙婉不能留下。
正如他所說,趙婉在這個計劃之外,中行顧當然不會把趙婉看得比中行氏一族更重要,但問題是一旦青城和中行氏談妥,白崖說的話就毫無分量了,趙婉的生死絲毫都不會影響到這個合作。
因此,想要保住趙婉的命,那就只能趁現在帶走她。
“你在威脅老朽嗎?”中行顧沉下了臉,滿是老人斑的臉上不怒自威。
白崖只覺眼前這個佝僂駝背的老人無限拔高,仿佛一座高山峻嶺般在云端俯視著他。這會他才醒覺一口一個小友的這個老人家是一位強大的先天武者。
“不錯,某就是在威脅你,要嗎殺了某,要嗎就把趙婉交給某!”白崖滿頭大汗,怒目圓睜,朝著中行顧嘶吼道。
在先天強者的威壓下,他全身的骨骼都開始咯吱作響,嘴角掛下一道血絲,艱難地掏出那三個口袋,狠狠地扔了過去。
“叮叮叮”伴隨著珠落玉盤的清脆響聲,陰火地髓做成的小珠子滿地亂跳,反射著晶瑩的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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