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是以此說來,您的十二形拳是否還有對應的其他奇形根骨?”白崖有些好奇地問道。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當然是有的!某跟你說過,奇形根骨分為三種,外植的妖魔骨,突變的返祖之骨,還有就是你的武道之骨。”馮揚撫了撫長髯,緩聲說道,“單論武骨,以形體分類就有很多種。比如:猿猴之形、蛇形、鷹形、熊形、龜形、鼉形等等。”
“這么多…”白崖訝然。
“這些是比較常見的,還有一些不常見的,可謂不計其數!”馮揚笑著說道,“武骨之形對武功各有增益,比如猿猴之形,多出為臂骨。其人臂長過膝,無論是修煉拳腳,還是兵刃,都有助益。
還有蛇形,多出為脊椎,又或是蛇瞳。脊椎且不論,蛇瞳武骨有盲視之能,能夠以溫差勾勒視圖,已經接近了神通范疇。還有龜形、鼉形,其武者胸背骨骼連為一體,乃是修煉硬功的天縱之才。”
這世界的奇人異士還真是多啊!白崖不由慨嘆。
“先生,這么說來,小子的龍虎之形還真算不了什么!”
“不錯,你若能認清自己,拋開自傲自滿,武道才能徐徐漸進,不至于駐步不前!”馮揚微笑著寬慰道,“對了,燕兒這幾日的修煉可還專心?”
白崖聽到馮揚問起馮燕,頓時嘴角一抽,頗有作繭自縛之感。
他當初建議馮揚讓馮燕跟著他先練練馬步,希望小丫頭認識到練武之苦,能夠打消習武的念頭。
但是讓他和馮揚都沒想到的是,馮燕盡管古靈精怪,但居然真的不怕吃苦。在白崖的嚴苛要求下堅持了下來,搞得他們現在都沒理由讓她再放棄練武。
“算了,她要是真的想走這條路,為人父母又怎么能攔著。”馮揚看見白崖的古怪神情,頓時長嘆一聲,“幸好某家底尚厚,今后就算她練得高不成低不就,也還夠養她一輩子。”
這是女兒控吧,這一定是女兒控吧!白崖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
馮燕就算練武不成,但以她的美人胚子,今后哪需要你來養!
“燕妹打打基礎也好,哪怕今后不走武道之路,至少可以身體強健,少病少災!”這回換成白崖安慰馮揚,頓了一頓,他臉色有些古怪地問道,“燕妹暫且不論,那…牧弟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啊!”
“林牧?你發現了?”馮揚表情古怪地笑了笑。
“先生,你確定牧弟以前沒有練過武嗎?”白崖想起這幾個月來的觀察,不由皺眉問道。
“不錯,某以前只讓他做過一些站馬步,跑圈等舒展筋骨的鍛煉,并未教過他任何具體的武學招式。”馮揚似乎知道白崖想問些什么,微笑著回道。
“牧弟的隨風飄絮劍法和三十六路小擒拿手皆已入門!”白崖苦笑著說道,“想來他應該就是先生口中的那種天資卓越之輩!”
隨風飄絮劍法屬于振武道場的大路貨武學,這門武學雖然只能算江湖把式,但可以歸入劍舞行列。它對于增強腕力、臂力、腰力和身法腳步都有很好的效果,所以被武館收錄,作為教授弟子的基礎武學。
至于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則是馮揚的獨門絕學,同樣是一門極好的基礎武學。
不過,這兩門武功都有一個小小的缺點,那就是招式太多太過繁雜。普通人剛開始練武,光練熟這兩門武功招式,就需要兩三個月。
而林牧是三天前才開始學習這兩門武功,換而言之,他是跟白崖同時起步的。
白崖學習的混元鐵布衫、鐵指功沒有招式,暫且不論。另外學習的五行拳、毒龍腿、梅花五行樁、十二形拳等等,他只熟記了最簡單的五行拳招式,其余都還沒有入門。
論其招式,光一門三十六路小擒拿手就比五行拳復雜數倍。但林牧的擒拿手和劍法都已經統統入門,甚至能在白崖喂招的情況下,打得像模像樣,只怕很快就能達到登堂入室境界了。
“你說得不錯,牧兒天資極高,雖然還達不到過目不忘、博聞強識的程度,但在某見過的武徒當中,他可排入前十之數!”馮揚面帶得色,攤開雙掌,比劃了一下。
白崖微微吃了一驚,馮揚以前在青城山見過的武者不能計入武徒范疇。所謂武徒,僅僅指的他五年來在振武道場見過的武生。
馮揚到振武道場之后的原有武徒,加上武館這五年收的新武徒,總數應在七八千人左右。而以振武道場今年低于以十取一的招徒比例,林牧的習武資質已經可說是萬中唯一。
換而言之,就是一萬名練武的年輕人當中,才會出現一個林牧。
“先生,即是如此,為何那日林牧要求拜您為師,您卻有無奈之意!”白崖吃驚歸吃驚,心底依然有些疑惑。
“因為他不適合練某的武功!”馮揚苦笑著說道,“他與你不同,你心性沉穩,遠勝少年,但資質普通,適合修行招式簡易,但威力巨大的拳腳功夫。可他心性跳脫,悟性奇高,更適合修煉招式奇詭的武學,尤其適合劍道!”
聽到馮揚的評價,白崖一陣苦笑。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他前世雖然是個宅男,但也已經大學畢業工作。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五六年,根本就是一個成年人。
林牧這個剛滿十三歲的小屁孩,天資再高,怎么能跟他比心態?少年人本就該是林牧那個樣子才對!
“某本想給林牧另選一位劍道武師,可他性子太急,又被某收你入門給刺激到,所以只好先答應收下他。”馮揚苦笑著說道,“不過,他的身體基礎尚淺,倒是不著急,明后兩年可再為他另選一位劍道蒙師…”
白崖微微皺眉,心中隱約覺得馮揚這次做得不妥。
他太溺愛林牧了,如果是這樣,當初就不該答應收下林牧。
蒙師不像授業恩師,只能有唯一一位,確實可以分為多人教授,但沒有武者愿意跟別人分享徒弟。除非馮揚再付出巨大代價,否則其他武師就是勉強答應教授林牧劍道,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時光如梭,轉眼之間,已是一月之后。
“先生,教長,我的手掌好像并未見好?”
白崖從浴桶中爬了出來,沮喪地伸出左手掌,展示給馮揚和董鳴。只見他的左手掌相比右掌腫脹了一倍有余,手指頭根根都像小蘿卜似的,皮膚呈現出紫褐色。
“虎爪成熊掌了,兩位教頭,你們確定小子是龍虎之形的根骨,不是熊形?”白崖自嘲地打趣道。
“去,老子能摸骨測資那會,你小子都還沒出生呢!”董鳴氣結,狠狠地敲了他一記后腦勺。
“走吧,寶膳堂的王陵大師已經到了大堂,就請他看看吧!”馮揚皺眉,緩緩說道,“不過,你要謹記,下次如非必要,莫到其他地方求醫。我振武道場的郎中不管用,也能請來宮中御醫…”
“是!”白崖縮了縮脖子,暗笑著答應下來。
這事說起來,還是在一月之前開始的…
那時候,白崖剛剛修煉混元鐵布衫,經過了幾次藥浴之后,他的左手掌居然開始顯露出一種不正常的淺褐色。
起初,白崖和董鳴兩人都沒有在意,只以為是藥力太重之故,后面幾次就減輕了藥浴的次數和藥材分量。
但兩人很快就發現手掌顏色跟藥浴的作用是相反的,因為他們越是減輕了藥浴次數,白崖左手掌的顏色就會加深越快。而加重藥浴分量,手掌顏色的變化反而沒有那么明顯。
與此同時,白崖的手掌除了顏色變化外,在一周之前慢慢出現了腫脹的跡象,直到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而且就算變成這副模樣,他的左手掌依然不痛不癢。反而硬實異常,用金屬一敲,甚至能發出金鐵之聲。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白崖的其他身體部位,包括右手掌在內,都沒有異常,讓董鳴和馮揚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振武道場的武徒因為經常會切磋受傷,所以武館跟成都的多家醫館有合作。只是馮揚請過數位郎中,大家卻都對白崖的奇怪病狀毫無辦法。
其中有一位著名的針灸郎中,甚至用銀針都扎不進白崖的手背,連連折斷了數根醫具后,只得苦笑著搖頭離去。
幸好白崖認識的人里面,還有一個加入了寶膳堂的唐狩。
世俗的醫師既然沒辦法,那么作為藥王谷的醫師武者,總該會有些辦法了吧!
只是白崖托唐狩請來他的蒙師,也就是剛到大堂的王陵醫師之后,卻被馮揚和董鳴同時痛罵了一頓。
白崖看輕了這世界的門戶之見,這世界的師徒之道比他前世要好無數倍,但門戶之見卻無比深重。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哪怕僅僅涉及到醫道,董鳴和馮揚也不愿意去請同為仙武宗門外圍的寶膳堂醫師。
要不是白崖的手掌看著已經嚇人之極,請的又是朋友的蒙師,馮揚此時只怕已經將王陵拒之門外了。按他的本意,是要花大代價去請居住在成都城內的宮廷御醫。
正這么想著,白崖隨馮揚兩人已經到了大堂,見到了一位面容清癯,頜下長須的老者,以及垂首靜立在老者身后的唐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