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要比想像的要困難的多。
行軍路線是從意軍俘虜那打聽到的…盟軍在非洲俘虜了數十萬的意大利人,他們中就有一部份是生活在西西里島的,張弛用不了多少功夫就能得到西西里島上無人問津的山路和小路。
佐阿夫兵團現在所走的這條路,是島上公路、鐵路修建之前商人的騾馬隊使用的山路,寬度勉強能容吉普車通過,只不過有數十年無人行走同時也沒人打理,所以路況很差,有些地方甚至都長上了灌木。
這讓張弛不得不派出一隊工兵在前頭開路。
但這還不是重點,最麻煩的反倒是那些佐阿夫兵團的自行車…
這讓張弛有些意外,因為在張弛看來要是連吉普車都能走,那自行車就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但事實卻是那些佐阿夫兵團的士兵卻屢屢摔進山路旁的深溝里,不少士兵因此受傷或者自行車損壞。
“是因為天黑嗎?”張弛問著庫克依。
為了隱蔽行軍,佐阿夫兵團是借著月光前行,就連吉普車也只使用一個蒙著黑布的手電筒照明。
“不,將軍!”庫克依回答:“今晚的月光很亮,而且如果看不見的話,他們還可以減緩速度!”
“那又是為什么?”張弛問。
“他們習慣了!”
“習慣?”
“是的!”庫克依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們在此之前一直生活在沙漠,而沙漠的地形…”
張弛聞言不由“哦”了一聲,沙漠的路況那幾乎是隨便走用不著避險什么的,這就養成了佐阿夫士兵們隨意騎車的習慣,現在突然把它們弄到這山路上來而且還是在夜里…于是個個都十分“勇敢”的往溝里鉆。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佐阿夫士兵們白天絕大多數沒有睡著,沒睡著的結果就是到了晚上磕睡蟲就上來了,尤其還是騎著車行軍,腳上踩著眼睛看著但腦袋已經開始昏昏欲睡,有些人甚至摔倒后還稀里糊涂的問:“怎么回事?我這是在哪?”
對于這個狀況張弛也是沒辦法了,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交待佐阿夫士兵們小心。
要說起來,這也要怪之前訓練時沒考慮到這一點。但誰又能想到竟然會有這個狀況呢?
結果行軍了一整晚,第二天天亮前一統計,居然有一百多人因此受傷,還有一個人摔進深溝里丟掉了性命。
自行車的損壞就更不用說了,有的是輪胎出了問題,有的車輪整個摔變形,一個晚上就有三百多輛無法使用。
好在佐阿夫兵團的士兵們平時都有動手維修自行車,所以把這個拆了裝到那個上,再加上還攜帶了一些零件,于是整合整合也能湊合。
第二天晚上的行軍情況就比第一晚要好多了,或許也是因為有了經驗,受傷的人數很快就銳減到三十余人。
張弛這一路行軍都是保持著無線電靜默,也就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跟指揮部甚至也沒跟朱安將軍聯系。
美國方面本來是不會知道這情況的,畢竟佐阿夫兵團還有兩個師在為美軍運送補給。
至于少了幾十輛的吉普車還有一些裝備和補給…美軍正忙著應付德軍的進攻,當然不會意識到這一點了。
直到巴頓一個電話打給了朱安將軍。
“將軍!”巴頓在電話里說:“你知道的,德國人的進攻很猛烈,前線的補給狀況越來越糟了,許多士兵都得不到充足的彈藥和食物,我希望你們能派一個師過來為第一步兵師運送補給!”
第一步兵師應該說是美軍中少有的能打仗而且能打硬仗的部隊。
不過常人想像不到的是,第一步兵師同樣也是支無組織無紀律的部隊,在此之前他們甚至還鬧過兵變…原因與之前在緬甸美軍特種部隊想要刺殺史迪威一樣,因為在外作戰時間太長了,本該到了輪換的時間卻依舊讓他們上戰場。
因此艾森豪威爾在這場戰役時還想用從未打過仗的第36步兵師把第1步兵師替換掉,因為艾森豪威爾認為讓這樣一支部隊上戰場是不合適的。
巴頓一聽這個決定,馬上就闖進了艾森豪威爾的辦公室,大聲抗議道:“我要那些狗娘養的,雖然我也不喜歡他們,因為他們總是跟我作對。但是沒有他們,我不干!”
事實證明巴頓是正確的,有打過仗的兵與沒打過仗的兵就是不一樣,雖然戰前會鬧些情緒,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這些兵痞子靠得住,巴頓就是靠第一步兵師擋住了德軍的裝甲師。
只是第一步兵師在作戰的同時彈藥的消耗卻相當驚人,而第45師的彈藥消耗卻少得多,于是巴頓就想把法軍調一個師過來為第一步兵師服務。
聽到這個命令朱安將軍不由愣了。
因為他手里只有兩個師,而這兩個師也只是堪堪能完成手里的任務…運輸這任務并沒有想像的那么簡單,尤其美國兵打仗很多時候還是啥都不管就一個勁的開槍打炮,那彈藥的消耗都是驚人。
而現在巴頓卻要再調一個師過去…
朱安將軍不由猶豫的回答道:“將軍,如果再調一個師過去的話,我們很難保證第45師的補給!”
“怎么可能?”巴頓說:“你們可是有三個師!”
“呃…”朱安將軍回答:“或許是因為我的手下工作效率不高吧,你知道的,他們都是阿爾及利亞人,積極性并不高!”
朱安將軍找到了一個很棒的借口。
巴頓開始還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自己分配給法軍的運輸船和兩棲運輸車都不少,而且這些玩意也都不停的在來回跑,那怎么能說是“積極性不高”呢?
起了疑心的巴頓二話不說就親自帶人到佐阿夫兵團去視察,他想知道這些法國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視察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佐阿夫兵團整整少了一個師。
“他們都去哪了?”巴頓在知道結果時問:“該不會是投降德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