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流靈山上,誘人的肉香彌漫,空氣中都帶上一股令人垂涎的芬香氣息。
黃金天蛇肉確實鮮美無比,根本無需添加佐料,那瑩白若雪的肉質被煮熟后,流動著燦燦靈光,內蘊驚人的靈力菁華。
這畢竟是一尊古代怪胎的肉,尋常可根本就吃不到!
老蛤和阿魯吃得一個比一個酣暢淋漓,嘴里都冒出霞光。
林尋也不客氣,一邊飲酒,一邊吃肉,不亦快哉。
原本,其他修道者還有些放不開,心存忌憚,因為若傳出去,他們也吃了金嘯鳴的肉,那后果可就有些嚴重了。
但最后,他們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美食誘惑,紛紛也加入了吃肉喝湯的隊伍中,略一品味,果然妙不可言,頓時都顧不得失態,狼吞虎咽起來。
連一些端莊矜持的女子,此刻都不顧形象了。
若被金嘯鳴見到這一幕,只怕非氣死不可,他堂堂黃金天蛇一脈的后裔,如今分身卻被人視作食物來分享,這無疑很恥辱。
“禰師兄,你和白龍庭這一戰孰勝孰負?”
齊沖斗最終忍不住問出來。
頓時,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白龍庭,這可是白蛟一脈的古代怪胎,天縱神武,戰力滔天,論及威名,比金嘯鳴有過之而無不及!
禰衡真思忖道:“這一戰打得很辛苦,數個時辰也沒有分出勝負,最終我雖受到重傷,可白龍庭也不好過,若真論起來,這一戰,只能算是平手。”
說到這,他笑了笑,道:“當然,我和他的戰斗,因為有不少同輩在一側觀戰,無論是我,還是白龍庭,皆不曾動用真正的底牌,若非如此,最終很可能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他說的輕松,可眾人卻都清楚,這一戰必然慘烈無比!
畢竟,無論禰衡真,還是白龍庭,皆是真正的絕巔強者,平局對他們而言,已經有損各自威名。
若有獲勝把握,誰都不可能會接受一個平局的結果。
“以禰兄之見,目前已經出世的這些古代怪胎,究竟有多強大?”林尋問道。
禰衡真神色變得認真起來,沉吟許久,才說道:“很強,當世能夠與之對抗者,唯有踏足登峰造極之境的絕巔巨頭級人物,其他同輩,皆略遜三分。”
此語一出,眾人心情都沉重起來。
以禰衡真的身份,斷不可能會說出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的話語,他既然這般推斷,足以證明,那些古代怪胎何等可怕!
接下來的交流,幾乎都圍繞著古代怪胎進行,一眾修道者坐而論道,分析天下局勢,令林尋也是得知許多消息。
比如,現如今的天下,最頂尖的絕巔人物大致分作了三種。
一種是當代絕巔巨頭,如禰衡真、王玄魚、葉摩訶、燕斬秋等等。
一種是來自圣隱之地的妖孽人物,其中不乏一些天生的奇才和靈胎,只不過現如今皆還不曾真正出世。
唯有當絕巔之域降臨時,這些妖孽人物才會“入世”。
這倒是讓林尋想起了來自圣隱之地無天教的樂采薇,也想起了大地藏寺傳人木正。
第三種,就是最近一段時間頻頻出世的古代怪胎了。
“云慶白比之這些人物又如何?”
林尋忽然問道。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仿似這個名字有奇異的魔力般。
連禰衡真眼眸也瞇了瞇,略帶異樣地瞥了林尋一眼,道:“早在當年我參加四界星榜大比時,云慶白已經是王境之下第一人,他的強大,放眼天下,也無人可質疑。”
“閉關這十年,只能說,云慶白比以往更強大,也更深不可測了!”
“作為古老道統,通天劍宗也是自上古傳承下來的大勢力,前不久,曾有一個名叫‘端木紫衣’的古代怪胎從通天劍宗中出世,風頭直接蓋過了云慶白。”
說到這,禰衡真神色變得微妙起來,眉宇間隱隱帶著一絲說不出是敬佩,還是驚嘆的味道,“但你知道結果如何?”
眾人皆豎起了耳朵。
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秘聞。
“結果,就在端木紫衣出世的第二天,就主動前往云慶白棲居之地拜訪,敬了云慶白三杯酒!”
此語一出,全場皆寂。
一位古代怪胎,卻主動拜訪和敬酒,這意味就太令人吃驚了。
“這端木紫衣若有穩贏云慶白的把握,注定不會如此屈尊,而他卻在云慶白面前擺出如此低的姿態,只能證明,他要么是自認不如云慶白,要么是不愿和云慶白交惡。”
“但無論哪一種,都足以證明,如今的云慶白…已經強大到足以令古代怪胎為之忌憚的地步!”
禰衡真說到這,禁不住一嘆,“這就是云慶白,永遠無法讓人知道其有多強大。”
林尋神色不動,淡然道:“再強大,也無非是衍輪境層次,并非是無法被擊敗的。”
眾人怔了怔,都不禁苦笑,這世上或許也只有林魔神敢說如此話語了,換做其他人,誰敢?
禰衡真負傷,原本要舉辦七天之久的千流盛會,也只能提前結束。
當天晚上,禰衡真單獨找到林尋,開門見山道:“林兄,絕巔之域很快就將降臨,我日月神殿有一卷殘圖,關乎絕巔之域中的一場逆天造化,不知你是否有興趣?”
林尋一怔,道:“可否詳細說說?”
禰衡真道:“你也知道,上古時代,絕巔之域已經降臨多次,可其中的一些大造化和大機緣,卻處于封印狀態中,無法被獲得。”
“但這一次大世和以往皆不同,乃極盡絢爛之世,絕巔之域只要降臨,其內封印的一些造化,皆有可能被奪取到!”
林尋點頭,他已經聽老蛤說過這些秘辛。
“我日月神殿手中的這一卷殘圖,就和絕巔之域中的‘真龍巢穴’有關,不過,也僅僅只是一份殘圖,且欲奪取此中造化,僅憑我日月神殿的力量,遠遠不夠,所以,我欲邀請你一起參與。”
禰衡真很坦誠,并未藏著掖著。
“當然,這其中也有極大的風險,據我所知,知曉這‘真龍巢穴’的勢力不僅僅只有我日月神殿,這也就意味著,欲奪造化,必然會和其他絕巔人物發生沖突。”
林尋聞言,不禁驚詫:“真龍巢穴真的存在?”
禰衡真道:“通過各種線索分析,應該是真,但也很難說,畢竟,那處地方一直被封印著,自古至今不曾有人真正進入過。”
林尋一時不免有些猶豫。
禰衡真笑道:“答應與否,不必著急,林兄可以先考慮衡量一番,再做決斷也不遲。”
“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若能奪得真龍巢穴中的造化,極可能一舉就能踏足絕巔王者之境!”
林尋心中一震,終于動容。
“若林兄考慮清楚,就捏碎此道符,我自會第一時間與你聯系。”禰衡真將一枚篆刻著日月圖案的道符遞了過來。
林尋痛快道:“行。”
就在當晚,禰衡真和齊沖斗一起離開了千流靈山,其他修道者也都陸陸續續離開。
林尋和老蛤、阿魯一起,也同時離開了。
他們決定前往墨白州一趟,看能否聯系上靈寶圣地的趙景暄,打算在絕巔之域降臨后,邀請趙景暄一起行動。
如今林尋已經清楚,王境之下的修道者,皆有進入絕巔之域的機會,這也就意味著,像禰衡真這等古老道統傳人,注定不可能是單獨行動。
“老蛤,你可了解過真龍巢穴?”
夜晚,在前往墨白州路途上,林尋將禰衡真邀請自己一起探尋真龍巢穴的事情告之老蛤和阿魯。
老蛤一挑眉,道:“他們膽子可真夠大的,竟打上了那地方的主意,難道不知道,上古時代,不知有多少絕巔人物試圖強闖進入,以至于斃命其中?”
旋即,他話鋒一轉,摩拳擦掌道,“不過,這一次大世和以往不同,真龍巢穴的封印力量很可能會自主瓦解崩潰掉,若能進入其中一探,倒也是一個難得無比的機會。”
林尋皺眉道:“不危險?”
“危險,無比的危險!”老蛤認真說道,“但富貴險中求,想奪造化,哪有不承擔風險的?”
“這么說,你是建議去?”林尋有些意動了。
老蛤苦苦冥想許久,最終還是搖頭道:“先別做決斷,此事還需多多考慮,你可不知道,這真龍巢穴位于絕巔之域中的‘上九境’內,雖藏有逆天造化,但也伴隨著逆天殺劫,絕巔之域中的造化那么多,不見得非得拿著自己性命去那里冒險。”
林尋詫異道:“你曾進入過絕巔之域?”
老蛤幽幽嘆了口氣,雙手負背,眼眸眺望天穹,一副過來人的滄桑模樣,道:“事到如今,本王也不瞞你們了,上古時代,那絕巔之域曾烙印下本王的足跡,這等光輝事跡,如今只怕都沒多少人記得了…”
林尋和阿魯齊齊翻了個白眼,這癩蛤蟆又開始自吹自擂了。
“你們這是啥表情?”
老蛤見此,不禁羞惱道,“不怕告訴你們,這次前往絕巔之域,若你們聽本王的,保管你們奪取造化跟喝茶吃飯一般隨意,否則,就憑你們倆的淺薄見識,別說奪取造化了,連湯水都喝不到!”
“吹!”
阿魯一臉鄙夷。
“請繼續。”
林尋抱臂嗤笑。
老蛤頓感顏面無光,跳腳道:“你們可知道絕巔之域中的‘三千界’?又可曾知道‘上九境’?”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