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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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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堵上門了?”

  林尋一怔,昨天的時候,他才剛拒絕來自青蟄的挑戰書,可這才剛過一天時間而已,對方就主動前來,讓林尋頓感意外。

  “不錯,此人很從容,自備案牘和蒲團,坐在我們洗心峰山門前,飲酒品茗,看這情況,少爺您若不出現,他絕對會一直如此等待下去。”

  林忠皺眉,神色有些凝重。

  就在剛才,他曾親眼看過那青蟄,這年輕人模樣俊美,龍章鳳姿,生著一對青燦燦的瞳孔,隨意坐在那,儀姿出眾,從容而而平靜,絕對是個極其可怕的強者。

  而一想到,在前些天皇室宴會上,這青蟄曾輕而易舉地擊潰一個個帝國大人物,林忠心中愈發有些擔憂了。

  以衍輪境初期的修為,便能夠橫推帝國老一輩衍輪境大修士,自始至終,不曾有人能夠擋住他的三劍,這就太可怕了。

  這樣一個來歷、底蘊、修為、戰力皆堪稱可怖的年輕人,執意要挑戰林尋,這對林忠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聽說,在抵達紫禁城之后,還不曾有一人能夠擋住此人三劍?”

  林尋若有所思。

  “確實如此。”

  林忠點頭,擔憂道,“少爺,來者不善,此人既執意如此做,只怕意圖不會簡單了。”

  “這是自然,他一個衍輪境修士,卻主動跑來挑戰于我,瞎子都能看出這件事不對勁。”

  林尋隨口道,“我甚至懷疑,這青蟄是受了云慶白的指使。”

  云慶白!

  一提到這個名字,林忠眸子中也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十多年前的林家嫡系族人,可都是被此人所害!

  “少爺,您打算怎么應對?”

  “只要他不鬧事,隨便他坐在那飲酒吃茶,我可沒心思和一個意圖不軌的家伙切磋對決。”

  林尋回答的很平淡。

  說著,他已拿出無字寶塔,老蛤從湮魂海回來時,就開始閉關,進行一次突破,可直至現在,也沒有一點破關而出的跡象。

  林尋仔細感知了一番,發現老蛤氣息流暢圓潤,通達自若,頓時放下心來,這證明老蛤在閉關時,并沒有碰到什么兇險。

  “按照老蛤的說法,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他才能夠完成此次突破,如此推算,那時候我只怕早已動身前往古荒域界了…”

  林尋在沉思。

  旁邊的林忠這才終于確定,少爺剛才所言并非開玩笑,是真不打算和那找上門的青蟄對決。

  “如此也好,起碼不必擔心少爺出什么風險…”

  林忠領命而去。

  洗心峰山門外。

  原本寬敞平坦的道路上,多出一道身影,他縱然是盤膝坐在蒲團上,身姿依舊顯得極其挺拔。

  他有著一頭銀色長發,如同燦爛的銀輝,眼眸青燦燦的,開闔間流轉出懾人的光澤。

  在他身前案牘上,有一壺酒、一壺茶,此刻他正愜意地自酌自飲,宛如在自家庭院似的,顯得很愜意和自如。

  此人,就是青蟄,通天劍宗內門真傳弟子!

  他很年輕,二十幾歲的樣子,額頭飽滿,肌膚若晶瑩的玉石般,氤氳著燦燦光澤,氣質十分超塵脫俗。

  在青蟄旁邊,仆從晨風端立著,他盡管身為仆從,可模樣俊秀,氣度同樣很出眾,風采遠超一般修者。

  這一主一仆就這般等候在那,顯得有恃無恐,底氣十足。

  青蟄的到來,這洗心峰山門外,徹底成為紫禁城各大勢力所關注的焦點區域。

  此刻,在附近區域中,到處是密密麻麻的修者身影,皆在觀望,緊緊關注著。

  “這青蟄太強勢了,直接登門而來,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堵在林家山門前,這是在逼宮啊!”

  有修者暗自心驚。

  “可想而知,若林尋不應戰,這青蟄絕對不會罷休!”

  “不,林尋不應戰的話,影響遠不止于此,這會讓所有人都以為,林尋是怕了,畏縮不出,這對林尋的威名而言絕對是一個沉重打擊!”

  許多修者進行分析,最終得出一個一致結果,若就讓青蟄如此堵在洗心峰大門前,時間拖的越久,就對林尋的威望越不利。

  現如今,林尋可有著“冠蓋滿京華”的頭銜,是帝國年輕一代的絕世天驕,領袖般的人物。

  若是連他都不敢結下來自青蟄的挑戰,豈不是意味著,帝國年輕一代的修者都已被這青蟄踏在了腳下?

  這影響可就有些嚴重了!

  “欺人太甚,他衍輪境初期的修為,卻要和洞天境修為的林尋對戰,這明顯就是欺負人啊!”

  也有修者憤憤不平。

  “唉,這倒不算什么,前些天在皇室宴席上,比青蟄修為更強的衍輪境圓滿修為的大人物,不也出手了嗎?可最終結果…你們都知道了。在這等情況下,縱然是林尋結下這一場挑戰,取勝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啊!”

  有人喟嘆。

  這一場挑戰,還不曾開始,就已掀起紫禁城一場大波瀾,引得全城矚目。

  許多修者都巴不得林尋出手,狠狠教訓教訓這來自古荒域界的青蟄,挫一挫他的銳氣,給帝國爭一口氣。

  可同樣也有許多修者很不樂觀,認為林尋幾乎沒有獲勝的希望,畢竟,那青蟄的戰力實在太過逆天了,連衍輪圓滿境的大修士,都擋不住他的三劍,更何況是才擁有洞天境修為的林尋?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遠處,趙泰來竟也親自到場,只是相較于其他修者的悲觀,他此刻的神色卻有些異樣。

  “若這青蟄知道林尋這小子在弒血戰場中的兇橫表現,不知道他是否還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堵門’了…”

  趙泰來此刻的心境的確很奇妙,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一些來自帝國軍部的大人物也都神色異樣,默不作聲,一副憋著勁等著看熱鬧的架勢。

  別人不清楚,他們可都知道,林尋在弒血戰場這半年時間里,鬧出了多大的動靜。

  光是死在他手中的半步王者,都有四五個!

  在這等情況下,那青蟄卻主動要挑戰林尋,難道他真以為林尋這個洞天境少年是好欺負的?

  當然,他們可不會出聲去提醒青蟄,都憋著勁等著看青蟄的好戲呢。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沒多久,洗心峰林家那邊就走出一名侍從,說道:“我家家主現在有要事在身,無暇理會這些事情,若青蟄公子愿意,盡可以在此飲酒吃茶。”

  說罷,就揚長而去。

  全場愕然。

  很顯然,林尋這是直接拒絕了挑戰,并且把青蟄給晾在了這里,一副根本不打算理會他的架勢。

  “怎么能這樣…這豈不是…豈不是畏懼避戰?林尋他以往可從不曾忌憚這些的。”

  許多修者很失望,認為林尋此舉,無疑是在助長那青蟄的氣焰,滅自己的威風。

  “哼,他青蟄算什么,他要挑戰就必須得答應他?笑話!我倒是覺得林尋公子此舉很英明,大快人心!”

  也有許多修者表示支持林尋的做法。

  “此人竟敢如此無禮!不敢應戰倒也說一聲,偏偏還要扯出這么多理由,令人不齒。”

  遠處,晨風皺眉,對林尋的決定很不屑,認為他是膽小畏懼,不敢應戰。

  青蟄倒是自若從容之極,舉著茶杯品咂著茶水,淡然道:“無妨,我們就等下去,我有的是耐心,遲早也會讓他不得不出來一戰。”

  “主人,以您如今的身份和修為,何須如此?”

  晨風有些不解,他認為就憑林尋這種角色,是根本不夠資格和青蟄對決的,可偏偏青蟄卻執意要如此。

  “按照我了解的消息,此人應該踏上了傳說中的絕巔最強道途,我很好奇,下界之中,大道殘缺,而此人卻能夠做到這一步,你不覺得很有趣么?”

  青蟄悠悠開口,手中把玩著青翠的羊脂玉酒杯。

  只是,他還有一些話沒說,那就是據他了解,這名叫林尋的少年,原本應該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掉,可卻偏偏奇跡般活了下來,在這其中就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絕巔最強道途…”

  晨風眼瞳驟然一縮,心中震動,他的確有些吃驚,要知道在古荒域界中,能夠踏上這等道途的奇才,也并不多見!

  而在如此貧瘠的下界,卻竟有一年輕人辦到這一步,這的確顯得有些匪夷所思!

  被林尋晾在那里的青蟄選擇了等待,自始至終,不曾流露出任何一絲情緒,一副要一直等到林尋不得不應戰的架勢。

  這讓遠處關注這一切的修者們皆暗自驚心,愈發意識到,青蟄此次挑戰林尋,目的和意圖絕對不簡單了。

  與此同時,林尋也得知了青蟄的態度,不禁挑了挑眉,道:“這家伙是要和我死磕到底啊…”

  “小子,你究竟怎么想的?被人堵在家門前,你不覺得恥辱嗎?今天這事,可受到了整個紫禁城的關注,你若就這樣讓那青蟄堵在那,以后你林家還有什么顏面在紫禁城立足?”

  沒多久,趙泰來竟主動前來,甫一見面,就直接問詢林尋究竟要如何解決此事。

  林尋訝然道:“前輩,聽您這語氣,是巴不得我跟著青蟄戰斗一場了?”

  卻見趙泰來嘿嘿笑道:“若你有把握,就去戰,若沒把握,那就躲起來也無妨。不過話說回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青蟄究竟是抱著什么目的來的?”

  林尋嗤笑道:“說來說去,還是巴不得我走出去和那家伙干一架。”

  趙泰來一本正經道:“我這是在為你著急啊,整個紫禁城的修者,可都期盼著你出面,能狠狠壓一壓這家伙的氣焰,省得他再眼高于頂,欺我帝國無人!”

  “有什么好處?”林尋笑著問。

  趙泰來瞪著眼:“我是為你小子排憂解難而來,你倒是趁機敲詐起我來了?跟你說啊,你若真不愿應戰,那我也不勉強你,不過,若我那景暄侄女知道,在這正當為帝國效力的時候,她看中的男人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了,你猜…她會有多失望和傷心?”

  林尋頓時頭大,這老狐貍太不要臉了,為了讓自己應戰,居然打起了趙景暄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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