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
無論是陳長老、宮長老還是朱執事,亦或者張澤,都暗自震駭。
如果是商泰自己收徒,那他無論對上哪一位都沒有半點的勝算,這位畢玄山長老基本是孤家寡人一個,千仞峰一脈更是人丁稀薄,在宗門里早已沒落。
究其原因,主要還是劍圣天元太過孤傲,長年累月隱世不出的原因,而且商泰也基本上不收徒弟,加上又不是出身門閥大族,哪里還能培養出勢力來。
可是商泰代師收徒,那么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劍圣天元再低調,他也是步虛大宗師,他的徒弟哪怕是凝氣武者,在宗門里的地位也不會低過普通的長老,差不多接近掌門弟子了。
最關鍵的是,劍圣天元號稱劍法五岳第一,能夠拜在他的門下,恐怕任何的劍修都無法拒絕,而衛長風恰恰主修劍道!
所以這場爭奪,商泰是贏定了!
果然只聽衛長風沉聲說道:“弟子愿意,榮幸之至!”
回答的同時,他朝著商泰俯身拜下。
結果人還沒有跪地,就被商泰所發出了一股真炁給擋住。
這位畢玄山長老淡淡地說道:“五日之后,本座在千仞峰代師收徒,各位如有興趣,不妨前來觀禮!”
話音一落,他飄然而去。
衛長風直起身來,都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
他竟然拜在了一位步虛大宗師的門下,而且還是一位萬古共欽的絕代劍圣!
何其幸運!
其他幾位長老沒有達到目的。也都悻悻離開。
張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好好珍惜機會,五天后我上千仞峰觀禮!”
衛長風連忙說道:“多謝前輩!”
面子是別人給的。張澤對衛長風的照顧,他始終牢記在心里。
“以后你叫我師兄就行了!”
張澤哈哈一笑,灑然走人。
最后內堂廳室里只剩下了功勛堂的執事朱御風。
塵埃落定,他對衛長風的態度又客氣了幾分,將一萬宗門功勛拿了出來。
整整一百塊百功勛玉!
這位執事特意叮囑道:“宗門功勛難得,你去了千仞峰,恐怕更為需要。所以最好不要拿出去售賣掉,否則得不償失。”
衛長風點點頭表示記住之后,向朱御風告辭。
剛出了功勛堂。衛長風還沒有走幾步,忽然間一名岳王府里護衛武士將他攔住,沉聲問道:“你是衛長風衛師弟嗎?”
衛長風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正是在下。請問有何貴干?”
護衛武士面無表情地說道:“岳大小姐要見你。跟我走吧。”
他的態度冷冰冰的,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傲氣。
衛長風皺了皺眉頭,還是跟對方去見那位據說五岳城里無人敢惹的大小姐。
兩人一路疾行,穿堂過閣走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最后來到一間內院小廳里。
在這里,衛長風見到了聞名已久的岳大小姐!
這間位于岳王府深處的小廳裝修得極為雅致,沒有任何奢華的金銀飾物,卻給人的感覺非同凡俗。不是擁有千百年積累的人家,是絕對擺弄不出來的。
小廳里擺著三張椅子。分別坐著三名白裙女子,中間主位上的女子蒙著面紗只露出一對燦若晨星般的眸子,氣質出塵宛如姑射仙子!
左首位的女子二十來歲,劍眉朗目俊氣十足,很有幾分男兒英姿氣概,她盯著衛長風的目光犀利,漆黑的眼眸里泛動著點點寒意。
而坐在右首位上的,則是位嬌俏可人的十五六歲少女,略顯羞澀不安。
在蒙面女子的身后,還站著兩名中年女子,其中一位正是岳桐花。
這位岳大管家瞪著衛長風,仿佛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名護衛武士將衛長風帶到小廳之后,向蒙面女子躬身行了一禮,然后離開。
衛長風心中了然,不卑不亢地抱拳向對方說道:“衛長風見過岳大小姐,不知岳大小姐請在下過來,有什么要事?”
這位蒙面女子,無疑就是五岳岳家的掌事人岳黛蘭岳大小姐了。
在五岳城里,關于對方有著很多的傳聞,衛長風多多少少聽到過一些。
“大膽!”
岳黛蘭還沒有開口,岳桐花先怒了:“小子無禮,還不大禮參拜!”
岳大小姐在五岳宗的地位超然,在五岳城里更是第一門閥的代表,雖然說實力不是很強,人脈之深厚堪稱翹楚,她完全能和其他大族的家主平起平坐。
相比之下,衛長風只是個無根無底的外來者,霍家供奉的身份不值一提。
所以在岳桐花看來,衛長風的態度十分的無禮!
衛長風頓時笑了,說道:“岳管家,在下沒有無禮,倒是你逾禮了!”
見到衛長風居然還敢頂撞自己,岳桐花更是惱怒,眼神變得極為不善。
“花嬸”
正在這個時候,岳黛蘭開口說道:“算了。”
她的聲音非常的悅耳動聽,帶著一絲醉人的綿膩,卻又不識清雅。
衛長風淡淡地說道:“岳大小姐,不是在下不識禮數,而是在下剛剛得畢玄山長老商泰商師兄代師收徒,列入劍圣天元師尊門下。”
什么身份就當行什么禮數,衛長風現在已經算是天元門徒,如果向岳大小姐行大禮,那等于是在打商泰的臉,是要被人笑話的!
“什么?”
岳桐花做夢也沒想到,衛長風居然拜在劍圣天元的門下。
她差點脫口而出質問衛長風是否說謊,但話到嘴邊還是生生地咽了回去。
這樣的事情,衛長風要是敢說謊,那整個五岳宗都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而衛長風是真的天元弟子,那她的質問那就是無禮冒犯!
按照宗門規矩,衛長風將她一掌拍死都不會有多么嚴重的懲罰。
岳黛蘭也是啞口無言。
衛長風笑笑道:“既然大小姐無事,那在下告辭了,五日之后在下于千仞峰正式拜師,歡迎大小姐蒞臨觀禮。”
說完之后衛長風立刻轉身離開,也不跟對方多說廢話。
七尺男兒,豈是招之即來揮之則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