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沒完沒了了?
蕭千軍有些惱火地放下了手里剛剛端起的酒杯,皺著眉頭看向門口方向。
能上到摘星樓五層的都不是普通人物,敢不請自進闖入到雅間里的肯定都有身份來歷,就算是蕭千軍自己也得給幾分面子。
但是來了一批又一批,未免就讓人厭煩了――喝個酒也不痛快!
這位蕭家子弟都有些后悔自己如此張揚,否則私下里邀請三五好友來宴請衛長風,那是斷斷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也許是感覺到了蕭千軍的惱意,在座的人都跟著朝門口看去。
然后大家都愣了。
出現在門口的并不是同輩的選秀武者,也不是那些城中家族的長老或者什么大人物,赫然一位絕色的女子。
一襲淡雅的長裙掩蓋不住婀娜修長的身姿,斜插在鬢角的玉蘭為她平添了幾分麗色,這位素裝的女子眉目如畫,瓊鼻櫻唇仿佛似凡間中人,自有種出塵的氣質,讓人乍看異常的驚艷。
她的俏臉上帶著一抹淺笑,面對在座所有人的注視沒有絲毫的慌亂之色,盈盈屈身行禮道:“小女子蘇瑤,忝為摘星樓管事,聽說貴客在座,特來奉酒一杯!”
這位絕色麗人言談文雅,聲音更是嬌媚動人,帶著種說不出的迷人魅力。
在座的無論是蕭千軍,還是霍昊天、蔡真,都是出身名門大家。他們漂亮的女人早就見過不知道多少。但是看著對方的容顏。聽到她的聲音,居然個個都心動神搖,包廂里一時間寂然無聲。
唯一沒有被魅惑,恐怕只有衛長風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衛長風的心志足夠堅毅,更是他認出了對方。
風花閣的素素姑娘,或者說是月瑤姑娘!
現在竟然又成了摘星樓管事,不但名字都改成蘇瑤,而且容貌的變化也很大。
只是她的聲音沒有變。衛長風記得清清楚楚,一聽就明白過來。
但他不知道的是,究竟哪個是她的真名,哪個是她的真容?
更不知道,這個女人突然冒出來又是為了什么!
“蘇蘇管事”
蕭千軍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醒過神來,起身抱拳說道:“客氣了!”
無論對方是什么人,能成為摘星樓的管事,那必然是有背景身份的,就算是他這位蕭家的嫡系子弟。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蘇瑤抿嘴一笑,說道:“蕭公子。不介意小女子敬諸位一杯吧?”
蕭千軍連忙說道:“不介意,不介意的。”
在座的人里面,他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都是一等一的,可是面對蘇瑤,居然顯得有點手足無措,表現得很像是那種不懂風情的魯男子。
但沒有人認為蕭千軍舉止有什么不對,因為蘇瑤的絕色麗容讓他們也都無法矜持,紛紛跟著站起來,甚至都有點激動。
如果換成是老成持重之輩,未必會如此,但是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乏有期盼佳人能另眼相看的想法在。
蘇瑤美目波光流轉,最后落在了衛長風的身上,她嫣然一笑道:“這位想必一定是名動五岳城的衛長風衛公子了,衛公子在萬里峰上力斬冰魂之蟒,小女子聽到都很是佩服!”
衛長風淡淡一笑道:“蘇管事過譽了,衛某不過是碰巧而已。”
他不知道對方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但是被她這么一捧,周圍那些人都是羨慕嫉妒,無形中讓他成了眾矢之的。
“衛公子真是太謙虛了”
蘇瑤眼眸里透出一絲狡黠之色,說道:“那小女子先敬酒一杯!”
她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名侍女端著酒盤走了進來。
蘇瑤伸出纖纖素手拿起酒樽,笑道:“請!”
她率先一飲而盡,嫵媚之中帶著一絲豪氣。
在場的人誰愿意被她比下,也紛紛舉杯痛飲,喝得干干凈凈。
“多謝諸位公子賞臉,小女子不勝感激!”
蘇瑤將酒杯放下,再次行了一禮,然后對著衛長風說道:“衛公子,小女子剛來五岳城,聽說城東顧秀山風景獨好,不知道明天公子是否愿意相陪賞景?”
如果說剛才蘇瑤對衛長風另眼相看,已經讓在場的人羨慕有加,那現在她主動邀游,就真的要人嫉妒無比了!
哪怕是蕭千軍,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強烈的嫉妒。
要論身份、地位、相貌還有實力,他蕭千軍哪樣比衛長風來得差,后者固然是大出風頭不假,但要論底蘊深厚,在場的人里面哪個能和他相比?
偏偏這位摘星樓的絕色管事只看中了衛長風,甚至還不顧矜持地邀請同游顧秀峰,讓他無法理解的同時也難免心有憤意。
顧秀山在五岳城東十里之外,四季風光秀美,山澗瀑布幽谷密布,處處都是勝景,并且建有岳王祠、桃源居等名勝古跡。
五岳城里的男女如果相攜出城游玩,顧秀山是首選之地。
蘇瑤的青睞,簡直是不加掩飾!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面對如斯佳人的邀請,衛長風居然拍了拍身邊霍昊天的肩膀,說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剛來五岳城,對顧秀山一點都不熟悉,蘇管事出游的話,不妨讓這位霍少陪同。”
“當然我想蕭師兄也是很樂意的!”
大家都是愣了愣,包括蘇瑤在內。
霍昊天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目光熱切地看向了蘇瑤。
他沒想到衛長風會將這么寶貴的機會讓給自己,剛才他還在暗暗腹誹呢!
蕭千軍啞然失笑,對衛長風的嫉妒頓時消散得干干凈凈。
他并不是心胸狹窄之人,現在已經意識到蘇瑤對衛長風恐怕是別有企圖,自己的飛醋吃得沒有絲毫道理,也違背了他的行事宗旨。
“衛師弟,美人恩重,既然是蘇管事誠心相邀”
蕭千軍沖著衛長風眨了眨眼睛,戲謔地說道:“你就從了吧!”
這下子輪到衛長風哭笑不得了。
蘇瑤嘆了口氣,說道:“公子如此為難,小女子不敢相逼,希望有緣再會。”
說完她向諸人再施一禮,隨后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