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日曜!”
蔡真站在衛長風的身邊,激動得渾身顫抖:“是萬里日曜!”
萬里日曜是萬里峰特有的奇觀,平常極少會出現,只有在冰雪風暴徹底平息的情況下才會發生,還必須有烈陽懸空,萬丈光芒照耀著高峻險峰,千萬年不化的堅冰映照出無數輝光,據說隔著百里地都能看得到!
蔡真是聽人說起過萬里日曜的奇觀景象,但親眼見到和耳聞是完全兩回事。
尤其是在經歷了生死劫難之后,見到如此壯美的景象,如何能不激動?
衛長風仰望峰巔,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此時此刻,無數的歡呼聲在山峰上的不同地方響起,那些堅持下來的武者們無不興奮吶喊,有些人甚至當場流下了熱淚。
他們都曾經以為自己會葬身于風暴或者冰煞陰魂的攻擊之下,現在不但逃脫生天,更是登頂有望,無不喜極而泣!
沒有了可怖可畏的冰風暴,沒有了陰魂的威脅,更沒有了冰霜煞氣的侵襲,作為先天強者,攀登上萬里峰最后一段路程不會有絲毫的問題。
哪怕險峰陡峭!
歡呼過后,一道道身影沖天而起,踩著巖石或者山壁掠向峰頂,仿佛就像是群鯉躍龍門,顯得熱鬧無比。
衛長風和蔡真一起,混在人群之中跟著向上攀升。
周圍的那些武者都自覺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很多人的眼眸里流露出敬畏、敬佩的神色,不敢和他并駕齊驅。
先前衛長風獨立擊潰了冰魂之蟒。那驚天動地的一幕給在場的人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也改變了他們對衛長風的印象。
萬古大陸以武為尊。真正的強者永遠都是別人尊崇敬畏的對象。
衛長風無疑正是這樣的強者!
萬里峰頂的地形很特別,上面豎立著九根長短不一的黑色巖柱,每一根巖柱都有合抱粗細,刺向天穹如同一支支黑色長槍。
所有的巖柱圍攏在一起,拱衛著中間的一座造型古樸的石殿,兩頭栩栩如生的雄獅石像矗立在敞開的殿門之前,仿佛在歡迎剛剛來到的武者們。
殿門的上方懸掛著一塊暗褐色的匾額,匾額上書寫著“萬里無涯”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筆鋒如鉤似劍,給人的感覺仿佛要裂匾而出!
一位白發蒼蒼的灰衣老者站在石階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登臨絕頂的武者們。
他沉聲說道:“萬里五岳令就在大殿之中,你們自取一塊,然后從問心路下去,不得多取也不得大聲喧嘩,違者剝奪入門資格!”
灰衣老者的聲音并不響亮,卻清晰無比地傳入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哪怕是落在下面的那些武者也不例外。
聽到的人無不心中凜然!
第一批上來的武者恭恭敬敬地向灰衣老者行禮,然后大步走進石殿里面。
衛長風登頂的時間不早也不晚。他當然也聽到了灰衣老者的告誡,所以就隨大流地向這位看守石殿的五岳宗師行了一禮。然后準備入殿取牌。
“你做得不錯!”
讓衛長風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灰衣老者受了他一禮之后,居然微微一笑說道:“這屆五岳選秀,當以你為翹楚!”
周圍的那些武者聽得都是目瞪口呆,也有很多羨慕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參加五岳選秀的武者多達十幾萬,前后兩輪淘汰下來,能夠出現在這里的無不是精英天才之輩,誰能得到這位化神宗師的稱贊?
在他們看來,衛長風不但已經能穩入宗門,百雄甚至十英都可能少不了他的一席之地,要知道后者可是代表著內門和真傳的身份。
以真傳弟子的身份入五岳宗,跟一步登天有什么區別?
只是羨慕歸羨慕,嫉妒歸嫉妒,任誰都無法否認衛長風的實力,如果不是衛長風的驚人表現激勵了大家,先前冰煞陰魂那一關恐怕很多人都過不去。
他完全擔當得起一位化神宗師的贊揚!
衛長風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多謝前輩夸贊!”
灰衣老者點點頭,說道:“去吧,記得在問心路上好好走。”
問心路上好好走?
這是什么意思?在場聽到的人不由地都動起了心思。
這位五岳宗的化神宗師不會是無的放矢,他對衛長風說的話必然含有深意。
大家都知道去里面領到了萬里五岳令,就要從問心路下山,但問心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誰也不清楚,現在看來真的好“好好走”上一趟。
所謂機緣,或許就在這里!
在很多人異樣目光的注視下,衛長風大步走進了石殿里面。
這座石殿的規模不是很大,說是小廟也不過分,里面空空蕩蕩的,周圍的石壁上懸掛著數盞長明燈,橘黃色的燈光勉強照亮了殿堂。
石殿里沒有供奉神像或者祭臺,只有最中央位置上擺放著一座巨大的石蓮。
石蓮雕刻的工藝極為精湛,選用的材料應該是珍貴的青玉剛石,質感如玉色成蒼青,數十片蓮瓣均勻地展開,中間花蕊有白霧氤氳其上。
而在蓮臺之前橫亙著長石,無數塊古銅色的令牌堆積在上面供人拿取。
衛長風走上前拿了一塊令牌,他看到了位于石蓮后方巖壁上開鑿的山洞,想必那就是通往問心路的入口。
“衛大哥,等等我!”
蔡真在后面匆匆取了令牌,趕緊跟了過來。
衛長風笑笑道:“我們一起下去吧。”
山洞很狹窄,勉強能夠容納一個人行走,進去之后只見長長的石階不知道通往那里,兩側都是陡峭無比的巖壁,抬頭勉強能看到一線亮光筆直往下。
在入口處右側的巖壁上,雕刻著“天途問心”四個大字,筆法和前面的“萬里無涯”如出一轍,應該是同一個人書寫的。
山道狹窄,光線非常的昏暗,隱約能夠看到下方正在行進的人,也沒有誰喧嘩吵鬧,大家都保持著沉默。
這里的氣氛給人的感覺是古老、莊肅和威嚴,任誰都不敢肆意妄為!
衛長風不疾不徐地邁下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