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由凌家人和宋宛如一起操辦,兩個當事人反而閑了下來。
幾天朝夕相處,小熙逐漸適應了他忽然出現的老爸,小小年紀雖然還不懂爸爸這個角色的含義,但是他看得出他媽媽和姨媽對于岑牧的依戀,懂得討好岑牧,和他親昵起來。
“沒想到結個婚這么麻煩,昨晚我姑姑拉著我說了一晚上的話,她說這些話都是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托她帶給我的。
總而言之,婚前有兩個不準:這個不準的,那個不準的,整個流程分六個階段,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征,五曰請期,六曰親迎,俗稱六禮。
好繁瑣啊!我還以為就是拜個堂,吃個飯就好了。”凌叮嬌憨的臉擱在岑牧臂彎里,微微發燙。
“你那些姑媽和姨媽大概還不知道我們已經那個…了吧?”
“還不知道。”說著,凌叮瞪他一眼,對他得意的樣子表示強烈不滿,她說道:“告訴你,要不是怕以后沒機會,人家才不會那么隨隨便便。”
岑牧笑道:“那是,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
凌叮知道他在笑自己,這里有一個古老的梗,狠狠等他一眼。
也許感覺到一旁唐馨的情緒有些失落,凌叮轉√長√風√文√學,w£ww.cfw¤x.n¤et頭問道:“小馨,上次你們不是拜過堂嗎?有沒有什么經驗和心得,可以傳授給我?”
“啊?!”唐馨怔了怔,忽然想到什么,俏臉抹上一層紅暈,小熙正在吃奶,聽到什么動靜,拗起頭,一臉好奇地看著三個人。
“沒什么誒!我們上次也是宛如姨娘操辦的,我什么都沒做,由他們擺布就好了。”
凌叮隨口問道:“那你洞房的時候,也是任人擺布嗎?”
“嗯。”唐馨茫然點點頭,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好像不對勁,遂狠狠瞪凌叮一眼,臉唰得通紅一片,一直紅到耳根脖子處。
凌叮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你以為你到時候會比她表現更好嗎?”
“那當然,我們之間是有互動的。”
以凌叮的性格,倒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她對于新鮮事物比較好奇,勇于嘗試,也愿意主動追逐快樂,所以,她其實比其他人要更懂得享受。
正當三人聊得開心時,凌叮的腕表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二小姐,少爺聯系不到你,讓我喊你們去一趟龍谷科技園,非常要緊,最好能馬上動身。”
凌叮低頭看了下腕表,接通連線,三人身前浮現凌戰的頭像。
“小妹,沒打擾到你吧?”
凌叮瞪他一眼,反問道:“你猜?”
凌戰訕訕笑了笑,說道:“是急事,沒辦法,得借你老公用用。”
“什么事?會不會用壞?”
“你想多了,就是讓他來鎮個場面,我們把龍圖兵團的機甲拉回來,家族聘用的工程師炸鍋了。”
凌叮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這些工程師自詡屬于中立陣營,我們這批貨是殺滅龍圖兵團的戰利品,他們覺得有政治風險,不愿意做修補,除非加工錢!”
“說什么政治風險,擺明了坑錢嘛!”凌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說道:“上次他們就鬧過一次,我們家直接給所有人調了一次薪,開價比行業平均值高50,現在又跳出來!覺得我們好欺負嗎?!我覺得你就應該抓住里面幾個蹦跶最兇的,把他們給開了!”
凌戰苦笑道:“現在機甲改裝修理行業火嘛!人難找,合適的人才就更難了,整個行業都是這樣,并不只是我們家面臨這種恃寵而驕的狀況,所以,我才讓小牧過來看看,看這群人到底玩什么把戲。”
岑牧從懷里摸出面具,戴在臉上,說道:“我去看看吧!”
凌叮悶悶不樂道:“討厭!”
凌戰訕訕賠笑。
在嶺南城,凌家設立了一個機甲工廠,前期凌華托霍青城的面子,從機械島調過來一兩名工程師,把機甲工廠的框架給撐了起來,直到凌家招募到合適的工程師,機甲工廠穩定運營,機械島的工程師才撤回去。
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自從機械島的技師回去后,凌家機甲工廠的運營狀況出現越來越多的問題,直到凌戰拉回來數百架受損的龍圖機甲,成為凌家技師罷工的導火索。
駕駛凌叮的鳳鸞,岑牧開往嶺南城風之谷科技園。
“我覺得這些技師知道凌家在這一戰中收獲滿滿,可能想從戰爭中分一杯羹,在這個背景下,你家很有可能答應他們的條件。”
凌叮忿忿不平道:“我家收獲滿滿,跟他們有什么關系,又沒靠他們上戰場拼命!這一戰是凌家的戰士和岑哥哥拼出來的,這幫人倒好,坐享其成!”
岑牧笑道:“也不能這么說,機甲是他們造的,我踩這群人里面確實有那么一兩個蹦跶的家伙,得把他們找出來,否則,遲早還會出事。”
凌叮眼巴巴地望著他,問道:“你有辦法嗎?”
“雖然現在是技師占上風,但是主動權總歸在老板手里,老板不想要他們,他們再多手段,也是空的。”
“可老板沒那么牛氣呀!”
岑牧笑道:“老板可以的,有這么能干的女婿。”
凌叮白他一眼,甜甜一笑。
很快,鳳鸞拐入風之谷科技園,這里整個園區都是凌家的產業,占地5.1平方公里,綠蔭環繞,鳥語花香,而機甲工廠占據園區內最好的一片位置。
經歷幾道安檢,鳳鸞駛入工廠內最大的一座科技樓,還沒下車便看到一樓大廳內擠滿了身著白色制服的研究員,吵鬧的聲音隔著落地玻璃窗傳出來,可見場面的激烈程度。
岑牧停下車,帶著兩女走入科技樓。
岑牧也不吭聲,他開始仔細觀察大廳內各個人的狀況,粗略看下來,整個大廳擠了近190多名工作人員,他們或坐或站,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其中大部分面色平靜,平靜下隱藏的一絲不自然,被岑牧察覺出來。
看來,很多人心里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他們自己都知道這不占理。
岑牧觀察了一圈,大體上摸清了這群人的底細,也發現了人群中幾個特別的角色,他們應該就是這個行動的策劃人。
“凌總,這話說得,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修補工作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一個年青技師站在凌戰身前,指手畫腳,“為什么?很簡單,現在聯邦流行的是機械島的機甲體系,所有制式機甲都帶著機械島的烙印,我們也是從這個體系中走出來的。
現在,你給我們送來的是趙氏機甲,趙家是什么人?!是羅斯柴爾德最大敵人,羅斯柴爾德是絕對不可能把技術泄漏給趙家,趙氏機甲必然有自己一套獨立的運作體系。
所以,我們現在面臨的是一個全新的機甲模型,是要投入人力和物力去研究的。
你想想索羅先生投入了多長事件多大的人力物力來研究機甲技術,最終完成定型?我們不是機械島的高級技師,這個是有難度的!
凌總,這不是你說一兩句加油,或者催我們一下,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科技領域沒那么簡單,你畢竟不是內行人,不懂!”
凌戰倒是很希望對手歇斯底里發脾氣,和自己對吼,對付這種人,他有很多辦法,可遇到和他“講道理”的人,他就顯得有點笨嘴笨舌,不知道該怎么應對,凌戰看到岑牧趕來了,遞過來求援的眼神。
順著凌戰的目光,那年青人看到了凌叮,頓時眼前一亮,他歪嘴邪笑,趨身過來,邊走邊說:“什么風把凌大小姐吹來了,真是難得啊!”
“梁公子,好久不見,又開始為難我哥了?”
岑牧抬手說道:“等等,他就是梁公子?!梁文遠?”
看到岑牧忽然較真,凌叮怔了怔,點點頭。
“艸!”岑牧罵了一句,包子大的拳頭扔出去,砸在梁文遠眼眶上,將他打了一個趔趄,頓時一只眼睛高高腫起。
梁文遠哎喲一聲,握住眼睛,蹲在地上。
他旁邊的中年男子毛發頓豎,立刻嚷嚷道:“誒呀!你怎么打人啊!同行的兄弟們,老板的人打人啦!老板打人啦!!”
他一兩聲吼起來,眾人精神一凜,各自站起來,朝這邊靠過來,大廳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外圈的漢子吼了一聲:“喂!干啥吶!再動手,我要報警了!凌家就是這么對待員工的嗎?!”
岑牧的聲音比他更大,拳打腳踢,邊打邊吼:“艸!你這個垃圾梁公子!色膽包天的夯貨!你竟然敢背地里勾引我女朋友!你還有沒有人性?知不知道廉恥?人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你爸爸沒教你嗎?!你就不怕你兒子沒屁眼?!你他媽的就是賤!管不住自己的小弟弟…
我警告你,下次再敢騷擾我朋友,我打斷你三條腿!記住!是三條腿!!”
情況不對啊!
凌叮也懵了,一時間沒有跟上岑牧的節奏。
大廳內的一幫工友原本想上來幫忙,突然發現,這根本不能下手嘛!這是人家的私事!難道去縱容梁文遠去勾引別人的老婆?!對于這個指控,人們根本沒有懷疑,因為梁文遠在他們的印象中,就是這么一個浪騷的漢子,曾經干過不少勾引人妻的事情。
一幫人圍著看起,也不方便勸架。
而梁文遠被岑牧用各個角度抽耳刮子,無論他怎么抵擋,怎么躲避,都無濟于事,岑牧的巴掌就像是有靈性一樣,總能找到他的漏洞,一掌一掌抽得實在,打得啪啪直響,轉眼間,梁文遠的腦袋腫了一圈,人也懵了,只得抱住頭,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開玩笑,他要能躲過岑牧的巴掌,那才是天大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