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弗蘭克林卻又對岑牧無可奈何。
弗蘭克林張開手,擺了擺,說道:“好!好!我不跟你提能力和年齡的問題,你現在告訴我,你來賞金鎮想干什么?別跟我說想追求凱瑟琳,你已經有了三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孩,你們的事情,我不答應!”
此刻,弗蘭克林化身暴走的老爸。
岑牧無奈地攤開手,說道:“好吧!那就不聊這些。在來賞金鎮之前,我通過一些人,了解到你建設這個小鎮的思路,感覺我們之間會產生一些共鳴。
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說,我們的道是相同的,可以嘗試著合力而為。”
弗蘭克林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兩人又坐回了沙發。
岑牧侃侃而談:“我來到這片荒野的時候,斷了一條腿,能力盡失,除了能夠快速轉動的腦子,一無所有…”
弗蘭克林吹著他的白胡子,哼哼幾聲,表示自己的不滿,他就不信,不過也算了,懶得跟你爭。
“后來,去了鐵罡鎮,在小鎮我認識一些朋友,鐵罡和周邊三個小鎮發生一些摩擦,最終爆發一場大戰,在戰爭中,我們奪下了三個小鎮:鐵罡鎮、卡爾鎮和薛峰鎮,現在分別改名為好運鎮、刑天鎮和刑天二鎮,…長…風…文…學,ww⊙w.c■fwx.n□et我成立了一個公司,叫做刑天公司,由這個公司來掌管三個小鎮的財產,統一調度發配,有一個部門在負責物資分發的審批和統計。
另外,我在小鎮成立立法和司法體系,現在立法由公司內部能力者來擬定,我主起稿,將來或許會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司法方面,我組建了小鎮的巡邏隊,由能力者來維系小鎮的安全,保障普通人的人身和財產安全…”
于是,岑牧將自己的建鎮構思描述了一遍,這一說,就說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事無巨細。
弗蘭克林聽得很認真,等岑牧說完后,他說道:“你的思路和我早期建設賞金鎮有些類似,那時候我沒想你這么詳細,但現在對我來說,它有點超前,我知道你來自更文明國度,作為過來人,我要提醒你這點,一個好的制度并不是看它是否民主,它的理念是否先進,而是由它生存的土壤來決定,獅子永遠不會和兔子談民主,很淺顯的道理。
我有幾個疑問,如果你能解答這些疑問,或許我們可以繼續往下談。”
岑牧伸手示意他繼續。
“第一個問題,在凱瑟琳和我提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的體系非常依賴你的團隊,甚至不客氣地說,它依賴你這個人,你只有保證你的實力不斷增強,能應對你可能遇到任何勢力,不出意外,才能持續推展你的制度,并且,你還要培養人民的意識,培養你團隊成員的能力,只有他們的素質跟上來,這個制度在你之后才能被繼承。
喏!簡而言之,你在建立一個國度,是在黑暗的土地上建國,我不看好你!很不看好你!你覺得你這樣做可行嗎?”
這個問題很難解釋,如果岑牧說,我就能做到!我就會變得這么強!
這個答案弗蘭克林肯定不滿意,因為用強權推廣民主制度,本身就是不科學的做法,揠苗助長,而且如果哪一天岑牧的想法變了,不想講民主了,想當皇帝,那么這個民主國度就結束了。
岑牧點頭道:“伯父看問題看得很深,這是我以后需要改變的地方,以個人能力推廣民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這一點我認識到了。”
這是岑牧第一步的解釋,弗蘭克林聽了,微微頷首,是這樣的,你必須看到這點,承認這點,才能繼續往下解釋,他也許并不指望你能做出完美的解答。
岑牧接著說道:“制度在那里,它并非一成不變,事實上,在這方面我是門外漢,也不精通這個領域的知識,如果以后發現更適合的制度,又和我的原則不違背,那么完全可以做出修改。
這點其實基本上可以回答你提的這個問題。
另外,我還想說的是,我的制度還有一個輔助體系,是一個宗教體系,以信仰來凝聚人心,勸人行善,我的領地會供奉一個神靈,好運神…”
弗蘭克林哂笑一聲,打斷道:“真是個笑話!你前面的說法還算合理,有缺陷,但可以理解,現在又整個神出來,你不知道政教合一的制度就是獨裁制度嗎?!你這個人真是不知所謂!我不想聽了!你走吧!!”
賞金鎮依附于圣鋒教會的體系,弗蘭克林深知圣鋒教會的丑陋和邪惡,他徘徊在圣鋒教會地盤的邊沿,就是想默默抗爭它,做神權騙局體系內異類,但是,他受到同樣邪惡的薩倫之角的威脅,后者更加邪惡,更加血腥,他不做選擇就會遭到兩方勢力的傾軋。
現在得知岑牧自己想干這件事情,頓時,怒火不打一處來,直接發飆!
而在岑牧這一方,他只覺得心累,好累啊!和老頑固說話,就是這么累!
岑牧心中感嘆,他說道:“此神非彼神,你再給我一次展示的機會,好嗎?”
弗蘭克林沒有反對,岑牧就當他默許了。
岑牧將胸前貼身的吊墜拿出來,說道:“秦院長,出來吧!”
三個小鎮日復一日的祈禱,秦淵獲取信仰之力的速度比超能學院要快,只是說,因為信徒的基數還不夠大,導致神性的積累還不夠,但是已經足夠支持秦淵在物質世界現身了。
一縷淡白色的光芒從吊墜中流出來,在兩人身前凝聚成一團白色的光暈,懸浮在茶幾上。
秦淵打了一聲招呼:“你好,弗蘭克林先生。”
弗蘭克林死死抓住扶手,瞪大了眼睛,差點站起來,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然后慢慢放松,他問道:“你是誰?”
秦淵回道:“我就是小牧所說的那個好運神,也許你很難理解。在七十年前,我也曾是人,我叫秦淵,是聯邦頂級學院的院長,是腦域開發的能力者,研究課題比較廣泛駁雜,我個人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時間致力于研究‘祖先崇拜’的真實性。
我從舊時代大乘佛教的絕版典故中找到一系列方法,怎么構建信仰?怎么吸取信仰?怎么轉化信仰?如何點燃神火?如何成為一名神靈?我摸出了一條路,所以,你現在看到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我不是人,但確確實實存在于這個世界中,其實我也不算真正的神靈,只能算是具備一定神力的半神。
嗯!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弗蘭克林舒口氣,笑了笑,說道:“今天,我都在懷疑是不是在做夢,你們稍等一下,我把凱瑟琳叫過來,讓她也見證一下這個奇跡。”
其實,是弗蘭克林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否中了岑牧的幻術,他想找凱瑟琳過來震場,因為忽悠兩個人總比忽悠一個人要難一點。
很快,通過通訊儀器,凱瑟琳趕了過來。
凱瑟琳笑道:“怎么樣?你們聊得愉快嗎?”
她也看到了懸浮在茶幾上的光源,只是覺得奇怪,并沒有發問。
弗蘭克林屏住呼吸,頓了頓,問道:“我們聊得內容很玄幻很史詩,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他伸手示意眼前的一團光,說道:“現在小牧在向我展示他的神靈小伙伴,就是這位先生,秦淵。”
話音剛落,這團光動起來,在凱瑟琳身邊縈繞一周,回到原處,說道:“你好,凱瑟琳小姐,真是一位美麗的女士,我早就認識你了,只不過小牧一直沒有暴露我的存在。”
凱瑟琳一臉驚異,三秒鐘后,她捂住嘴,咯咯笑道:“真的嗎?你是神靈?”
這么看,說明凱瑟琳也看到這團光,可是弗蘭克林認為它還是一個幻術,一個非常真實的幻術,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在夢里,還是在夢外,他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但是這個動作有點失儀,不好意思這么干。
秦淵笑道:“我看弗蘭克林先生像是活在夢里,我再表演一下,讓他的夢絢麗一點。”
說著,一團星星點點的光芒從光源中暈染出來,朝弗蘭克林身上罩去。
“神術·滋潤。”秦淵報出一個名字。
當這縷星點光芒滲入他的身體內,弗蘭克林只覺得神清氣爽,每一顆細胞都發出愉悅的感覺,這感覺匯集在一起,讓人十分愜意,欣喜,腿腳不方便的地方,肌肉僵硬的地方,骨節突出的地方,這些頑固的老人病癥結都在這縷光芒中,漸漸緩解,消融,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這就是神術功效?!
今天不會真是一場夢吧?!其實,現實中凱瑟琳并沒有回來?!自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岑牧說道:“秦院長,你再講講你的信仰之路。”
秦淵侃侃而談:“好運神是小牧想出來的名字,我這個神和普通‘神’不同,你們也看到了我的存在,物質對于我來說,沒什么用途?我不能吃,不能穿,東西也不能用,從人性和倫理的情懷上來說,我這個神做得有些無聊,其實就相當于以一種精神形態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并且永垂不朽。
生前,我是一名受人敬仰和尊重的學著,天王級的強者,現在到我這個層次,似乎也只有聲望有些意義,至少能讓我在精神上感到滿足。
那么,我的信仰,我所創建的教派,就為這唯一一個目的而服務:我可以成為一個人人敬仰人人愛戴的神祗,讓窮人不再受到饑餓和寒冷的威脅,讓弱者能在秩序下正常生活,讓善良的人有好的遭遇,讓勤勞的人獲得等量的回報,讓嫉妒的人心胸開闊,讓充滿怨恨的人忘卻仇恨…
小牧會在現實中配合我,而我會在精神領域支持他,讓我的信徒跟隨他的腳步,創造一片不同的天地。
這就是我的信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