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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9 先祖崇拜

  踏進門,一片黑,憑籍微弱的光線,岑牧發現這就是一個空蕩蕩的黑屋子,圖有四壁,正對門的墻壁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虛擬頭盔,頭盔的一段連著一根線,接在墻壁上。

  “你是哪里人?”

  屋內響起一個聲音嚇了岑牧一跳,聲音是從房間頂部傳出來的。

  岑牧展開感知場,感知穿透對面墻體,在墻后方發現幾個人,然而,他們也不是考官,看動作和操作像是現場的設備維護人員。

  考官在哪里?岑牧心中浮出一個問題。

  岑牧老實回道:“云萊城人。”

  “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自我介紹非常重要,是一次全面展示你自己的機會,這個展示不光通過語言來表現,也通過姿態來表現,個人的肢體語言,和在介紹過程中所散發的氣質和自信,甚至比語言更為重要。

  “好的。我來自云萊城,一等公民,國中在‘云萊市第一中學’就讀…”

  于是,岑牧按照霍青城提供的履歷說了一遍,包括能力,當然只提到了格斗系的能力,隱瞞了空間能力和感知場,這是他的三位長輩的意思。

  岑牧介紹完,里面卻沒了反應,也沒告知岑牧下一步動作,等了一會兒,等里面再度傳來一個聲音,卻是個老者的聲音。

  這個…自我介紹還沒完就換人,是什么意思?岑牧感覺到意思不同尋常。

  到底什么情況?!

  “所以…剛才場外喧嘩之人是你?”

  岑牧一驚,難道是來問責的?!

  不過,他的語氣很平緩,讓人感覺到他的和藹與平易近人。

  岑牧老實回道:“是。”

  “為什么?我聽說那個人只是提醒你跟上隊伍,你為何如此大動肝火?!”

  岑牧老實回道:“不是提醒的問題,而是他打斷了我的頓悟,中斷了我的能力晉級,害我丟了一個境界,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故意的。”

  “年青人戒驕戒嗔,你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如何公允?”

  岑牧搖頭說道:“無需公允,既然是年青人,自然用年青人的處事方式。再說,我只不過是扇了他一巴掌,小小的懲戒而已,與我的損失相比,不值一提。”

  “你剛剛不是威說,他最好不要第二輪碰到你嗎?否則,你會痛下殺手!”

  岑牧笑了笑,說道:“嚇唬他,不行嗎?我是理性主義者,揍他只是出口氣,發泄心中的郁悶,殺他就不必了,他死了,我也不能找回那種狀態,還會招來一個死敵,何必呢?!”

  老者似乎也笑了,他說道:“那你描述一下你剛才的狀態吧!”

  岑牧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他也想通過這位老者了解祈福之門異狀的緣由,他體內符文的進化趨勢,似乎是這扇天塹一般的大門誘發的。

  于是,岑牧將剛才自己的在上帝視角下的感悟和感覺仔細描述了一遍,當他形容到他能看到命運紅線,能感知到金色洪流時,老者的情緒發生一絲波動,就是那微不可聞的嘆息被岑牧的超凡聽覺捕捉到了。

  這門肯定有古怪,而且這位老者似乎知道些什么。

  沉默半晌。

  老者似乎從沉溺中醒轉,他說道:“所以,你的能力應該還有一項‘空間雛形’,對嗎?”

  岑牧一驚,回頭一想,剛才自己的描述確實留下了一些破綻,好吧!第一天就壞了家中三老的期待。

  岑牧點頭承認。

  老頭沉吟道:“按你這水平,通過測試似乎問題不大。”

  岑牧順桿爬,說道:“要不,您也給我來一個破格錄取?!”

  老頭似乎被逗樂了,說道:“看你這么淡定,不像是擔心測試過不了人的啊!”

  岑牧雙手一攤,說道:“沒辦法,出身卑微,拼不過別人的背景。”

  “瞎說!”老者被逗樂了,笑道:“你剛才下手這么干脆利落,我怎么一點都不覺得你有平民的覺悟?”

  “無知者無畏。”

  兩人就這么聊天,把測試的老師晾在一旁,讓墻后面的工作人員也是犯了嘀咕,也是奇怪,考過這么多人,沒見過這樣考的,不過他們也不會傻到去提出質疑。

  “你把第一關測試過了,我破格見你一面。”

  “只是破格見面啊?!”岑牧失望道:“有什么好見的,我只對美女感興趣,你要是幫我把這一屆特招的美女約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跟你見面。”

  這話一出,頓時把在線上默默聆聽的監考老師給氣樂了,還真是無知者無畏,這家伙知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老頭哈哈大笑,道:“你這么貧,不怕老師取消你的參賽資格嘛!”

  岑牧一攤手,說道:“我又沒破壞規則,怕什么,超能學院是大學院,規矩分明,在規則內行事,心安理得。”

  “好了,別貧了,去測試吧!”

  岑牧哦了一聲,問道:“老先生,之前…那個約定還算數嗎?”聊天歸聊天,岑牧差不多摸到這老頭在超能學院的地位,那必然是相當超然的,否則,監考老師也不會明明在線上,卻愣是一聲不吭,讓他們在這神圣的場合下嘮嗑。

  “什么約定?我剛才跟你說了什么嗎?”

  岑牧無語,這老頭也有頑皮的一面,他被打敗了,道:“好吧!怎么稱呼?”

  “我叫…呃!你姓白,你叫我白老好了。”

  岑牧將記憶中的超能學院的資料對了一遍,沒發現一個姓白的老者,倒是有幾個授課老師姓白,但明顯年齡不對。

  算了,無所謂了。

  “好的,白老再見!”

  然后,岑牧在腦海中呼喚普羅托斯。

  岑牧問道:“剛才的頓悟是不是要完滿六階扭曲空間的跡象?”

  普羅托斯喟然一嘆,說道:“沒錯!那一吼太不是時候了!”

  唉~現在把腸子悔青了也沒用了,順其自然吧!

  “這大門有什么古怪?為什么我感覺這次頓悟是它觸發的?”

  普羅托斯說道:“頓悟是你自己的,但有時候頓悟并不會觸發基因突變,它只能讓你對于時間和空間有更深刻的理解。這次觸動你基因的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我也描述不清楚,只是隱隱有印象,這股力量我曾經見過。”

  “是嗎?在哪里?”

  “記不清了,應該不是很強大,否則,印象不至于如此模糊。”

  “那你說說它是一種什么性質的力量。”

  普羅托斯思索了很久,說道:“神性的力量,也許你可以去研究一下信仰,比如說,先祖崇拜。”

  先祖崇拜?神性的力量?還有神的存在?真是感覺越來越詭異,那些個只在幻想世界中出現的東西,越來越多地在現實中呈現,岑牧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岑牧?岑牧!在不在…岑牧?”測試老師喊了很多遍,這家伙都沒反應,不過鑒于之前的事情,測試老師沒有用更激烈的方式來提醒岑牧。

  “誒~在的,不好意思,走神了。”監考老師叫了老半天,岑牧終于醒悟了。

  “要開始測試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請你戴上頭盔,你會進入一個虛擬空間生或死,它唯一的主題就是限時逃亡,規定的時間,跑到規定的地點,做到了,你就通過了。”

  岑牧依言,戴上頭盔,然后頭盔中噴出一股催眠氣體,岑牧吸了一口,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陷入睡眠狀態。

  從黑暗中醒轉,岑牧發覺自己身處一個幽暗的森林中,叢林間籠罩著一層稀薄的霧氣,能見度五十米。

  抬頭望天,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樹干上爬滿了濕潤的青苔和扭曲的寄生藤蔓,藤蔓的葉片上噙滿露珠,空氣濕度很大。

  低頭一看,地面上落滿了腐葉,在那腐葉之上,遒勁粗大的根筋之間,長出幾朵鮮艷的傘菇,傘帽肥碩豐滿,看起來很是誘人。突然,岑牧身前一米處的地方,幾片枯葉微微顫動,目光不覺聚焦,一條細長的毒蛇在腐葉之間,悄然滑過,無聲無息,灰褐色鱗片是它極好的偽裝。

  岑牧再審視自己,發現自己蹬一雙軍靴,著叢林迷彩套裝,是帆布材質,擋不了毒蛇之吻,沒有槍械,腰間別一把匕首,戴露指皮手套,手腕配帶一只莫名的腕表,這便是他當下的所有裝備。

  接下來,該怎么辦?這個森林看似平靜,然而平靜之下,誰知道蟄伏了哪些東西?

  就在這時,腕表亮了,冒出綠色的光芒,42毫米的液晶屏幕顯出兩行文字:

  逃亡馬上開始,倒數10秒!

  與此同時,字體下方有一個箭頭指向岑牧的右前方。

  數字一息息跳動,一秒秒遞減,時間越來越緊急…

  就在這時,岑牧身后,遠處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咆哮,不似正常生物的聲音。

  岑牧往右轉個角度,發現腕表上的箭頭方向也隨之改變,是不是意味著這個箭頭就是目的地的方向?!

  身后的聲音越來越響,氣勢越來越大,伴隨著樹木折斷的聲響,然后,岑牧通過感知場發現一股洶涌的獸潮正朝他涌來,數量無法計算,奔跑在最前面的野獸赫然是一頭血紅色的大茫,它的身軀比岑牧在莽原遭遇的那頭陰陽大茫還要大一倍,趾甲如刀,每一下蹬跳就會割裂腳下的任何物事:巨石、根筋、倒塌的巨木。

  岑牧身處之地正是獸潮狂奔的方向,他扭頭就跑。

  在他抬腳的瞬間,感知場最大限度鋪開,撐出一個方圓3000米的全息圖,海量的數據蜂擁擠入腦海:森林的地貌、植株數量種類、潛伏的動物、空氣濕度、安全的落腳點、獸潮的距離和規模,等等。

  三階中樞全力驅動,數以百萬計的訊息被分門別類,跟逃亡無關的數據被拋棄,只花了三秒鐘,岑牧對他周邊百米內的地形做出建模,結合腕表的指示,并規劃處幾條安全系數較高的逃亡線路,后續的建模仍在推演,逃亡路線迅速往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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