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禮物全部拾取回來,隨王璇進入王記饕家的后院客廳,這位大廚仍然皺著眉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在客廳坐下,王璇看了岑牧一眼,說道:“年青人火氣有些大啊!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人雖然討嫌,還不至于受如此懲罰,你這一拳下去,他這肩膀算是廢了,整個一生都會受到影響。”
從這話中,可以看出王璇的仁厚。
岑牧覺得無語,這一拳的威力確實超乎他的想象,他原本沒想下次狠手,從他拳頭的落點可以看出,然而,他也不好解釋什么,而這兩個士兵受他一拳,沒有吭聲直接就走了,又給他留下一個仗勢欺人的惡名,這筆帳又有一半要記到唐霄的頭上。
不過,從王璇的立場上考慮,岑牧可以猜測到他如此反應的原因,作為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又是經營服務類行業,用閱人無數來形容王璇毫不為過,從岑牧進門,他掃一眼,就知道岑牧與唐馨的關系,也看出了岑牧的來意,岑牧知道他這番話也不是為那兵痞子惋惜、鳴不平,他是擔憂唐馨,擔憂他找了一個殘暴易怒、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男人,這對他這個寶貝外孫女來說,簡直是個災難!
作為長輩,自然要把把關,當爹的沒把好,當外公的就得管一管,如果真是這種人,那得把兩人的聯系給掐斷,為了他寶貝外孫女,再殘忍的事情也得做。
岑牧心中暗嘆,只得認了,說道:“爺爺教訓的是。”
這句話能挽回多少形象,岑牧不敢奢望,大家都是聰明人,看人品格,主要看他做什么,而不是看他說什么。
見岑牧得到如此評價,唐馨不樂意了,嘟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打我主意了,之前那個大打出手的壯漢也想占我便宜,被岑哥哥攔住了,這次更夸張,直接絆倒我,太壞了!真是活該被打!”
等唐馨說完,岑牧解釋道:“我也有些問題,確實沒按捺住火氣,看他是當兵的,身強體壯,下手重了一些,還好避開了要害部位,我最近剛練出內息,第一次使出暗勁,不知道出手這么重,失手了。”
王璇哼哼兩聲,說道:“還不都是你爹帶出來的兵痞子?!”
頓了頓,王璇接著說道:“小馨,不介紹一下?!”
唐馨這才想到這茬,抱著岑牧的胳膊,說道:“外公,這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岑牧,山今岑,放牧的牧;岑哥哥,這位是我外公,王璇,你叫他爺爺也行。”
岑牧恭恭敬敬叫了一聲,“爺爺,你好。”
又是山,又是放羊,難怪這么難管。
王璇眼中的警惕并未消除,只是微微頷首,說道:“小牧,你好。”小馨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時,門邊鉆出一個腦袋,虎頭虎腦,濃眉大眼,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咋一看,覺得憨憨的,挺可愛的一個少年,臉上稚氣未脫,嘴唇上的絨毛軟軟黃黃的,只是身材高是驚人,超過了唐馨,直逼岑牧,往一米八里去,身體架子非常壯實。
王璇轉頭,喝斥道:“小陸不去廚房練功,跑這里來干嘛?”
見被王璇發現,這小子毫不怯場,干脆跑了進來,說道:“大伯,切菜真心沒意思!我就想看看,一拳把那大塊頭給打趴下的人在哪里?太帥了!好大的力氣啊!我都聽到了骨頭被打壞的聲音!!真是太刺激了!”
無奈,王璇只得相互為他們介紹,這少年是王璇的本家侄孫,叫王陸,被老爹派來跟王璇學藝,這家伙不喜做菜,卻喜歡打打殺殺,最崇拜能力者,尤其是身體強壯的雇傭兵,每逢店里來了雇傭兵客人,他總是自告奮勇去招待他們,企圖從中找個最厲害的人,做他師傅,拜師學藝。
王璇戀舊,對于本家的照顧頗多,本家送來的人照收不誤,他膝下無子,就王昕一個女兒,偏偏唐霄也是一個生女兒的命,娶了這么多老婆,也不見生出一個帶把的。
因此,他把這個本家侄孫當半個孫子來養,沒少操心,頭疼得很,這小子調皮、跳脫、難管,王璇對他約束多,起效的卻不多,不過有一點王璇有自己的堅持:無論王陸滿地打滾,他也不愿意向自己的女婿唐霄開口,讓他來培養王陸,也不許他找唐家人,這才使得他到處在外邊瞎找師傅。
見到岑牧,也沒有那種特別的崇敬感,王陸上下打量他兩眼,嘖嘖問道:“岑大哥,看你也不是特別壯,力氣怎么這么大?”
岑牧看他一眼,就能猜測這少年的心理,他正處于青春叛逆期,因為王璇的關系,生活過得也算優渥,對于物質方面沒有太多追求,就愛“現”,這個年齡段的沒吃過苦的小青年,大多是這種心理,尤其喜歡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表現。
在他的圈子里,什么最能表現出與眾不同呢?自然是那幫飯店服務員沉迷的英雄故事里的能力者,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的有些方面跟金的性格類似,不同的是金吃過生活的苦頭,那些傲嬌、浪漫的情懷被生活磨去,性格相對內斂,踏實本分,心理也要成熟許多。
對于這類小青年,引導得好,也許將來是個不錯的能力者,引導不好,怕是容易走上歪路。
放在以前,岑牧也許會想辦法耐心教他一些道理,現在岑牧本身很忙,今天出門,還是特意跟師父打了一個招呼,沒時間管這檔子事情,不過,礙于王璇的面子,他還是做足了姿態,耐心解釋道:“這是內家拳法,不是肌肉的力量,自然不需要顯得特別強壯,內家拳…”
岑牧尚未說完,王陸轉頭,對唐馨笑盈盈說道:“馨姐姐,這是你爹教岑大哥的嗎?”
這一問直接打斷了岑牧的話,岑牧倒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反正不熟,但是,岑牧“不小心”發覺了一個讓他感覺很郁悶的事情,就像是憑空吃了一只蒼蠅,突然之間,對這個憨憨的少年產生一絲厭惡心理。
他發現王陸轉頭說話時,他那胯下的話兒也是昂起了頭,在底下一舉一舉做運動,很顯然,這小子對于唐馨是有想法的,也許腦子里正在做某些想法,故而,小弟弟受不了刺激,生氣了,王記饕家的學徒服有下擺,將他下身的丑態給遮全了。
這個家伙心底齷齪,卻貌似純真,面不改色,倒不似一個普通少年這么簡單,裝!很會裝!讓外人看不出端倪。
雙修之后,唐馨整個人容光煥發,皮膚光潔細膩,就連胸部也高聳了幾分,堪比小叮的兇器,正是沾了雨露,花開正艷的美好時光,惹得這早熟的少年起反應,也是正常。
對此,岑牧無話可說,意淫是別人的自由,他總管不了別人的思想,但是自己的老婆被別人在精神世界里猥褻,總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唐馨嗯了一聲,算是做了回應,對他并不感冒,岑牧隱隱感覺到唐馨對他的戒心,這一絲戒心從何而來?
王璇肅聲道:“該干嘛干嘛去!別整天到處瞎跑,你這學習態度何時才能出師?!”
王陸笑道:“大伯,今天來了客人嘛!你就讓我在一旁聽聽好了,就當長長見識。”
王陸這么一說,王璇也沒反對,就隨他去了。
岑牧心中暗嘆,俗話說,棍棒之下出孝子,這樣縱容他,可不是好事。
就這樣,這爺孫四人就在這嘮嗑。
大部分時間是岑牧在說,岑牧將自己這些年在荒野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雖然不爽王陸在一旁聽,岑牧也沒辦法,為了改善他在唐馨外公心中的印象,他不得不做。
得知岑牧是荒野人,王璇沒有看輕他,反而多了幾分親近,倒是王陸在一旁表現得有些不以為然。
聽完岑牧的經歷,王璇總算釋懷,對于岑牧這些年做的判斷與選擇,他很是認同,他最欣賞岑牧的一些品質:自知,自省,身份變化不忘本心。許多從荒野成長起來的人,多多少少都具備這些品質,而這也是他一路從底層爬起來的座右銘,體會最為深刻。
這么一來,他已基本認可岑牧做自己外孫女婿的身份。
岑牧發覺其實王璇這人挺好相處,他總能為別人著想,經常換位思考,去嘗試理解別人,這恐怕是他多年在服務行業養成的品性,只是這品性帶到教育孩子的領域,就顯得溫和有余,嚴厲不足。
王陸畢竟不是他一路帶大的孩子,王陸接近他時,已帶著一身金戈鎮底層貧民的狡黠和狹隘的小聰明,要教化他,以王璇性格恐怕做不到,擅長閱人的他甚至沒能察覺他這個侄孫的心性。
岑牧在猶豫要不要挑明了說,但想到這小孩挺會裝,貿然拆穿,恐怕只會讓自己難堪,在小馨的外公心里再次留下不好印象,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以后打交道的機會不多。
這一嘮,就嘮了三個多小時,嘮得王璇很是開心,開懷大笑,興致所至,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說:“小牧,小馨,今天有口福啦!店里最近進了一批海鮮,看外公今天給你們露一手。”
唐馨鼓掌道:“好耶!好耶!!有大餐吃咯~”
王璇轉頭說道:“小陸,今天幫我打下手,怎么樣?”
“好嘞~”說罷,轉頭對唐馨說道:“馨姐姐,看我今天露一手給你瞧瞧。”
唐馨淺淺一笑,沒有回應。
待兩人走遠,岑牧悄聲問道:“小馨,你對他好像有些戒心?為什么?”
唐馨露出厭惡的表情,說道:“這個人好惡心的!我也是去年才發現的,以前我住外公家,每次晾內褲,第二天總是干不了,很奇怪,同樣的做法,家里是可以干透了的,所以,有一天晚上,我留心去查看了一下,誰知道碰見他取下我洗干凈的內褲,捧到臉上,使勁聞,不光聞,還用我的內褲在那里弄來弄去,你知道嘛!”
唐馨用手在胯間上上下下比劃著,接著,抓抓頭發,很是抓狂,她接著說道:“弄完了,再拿去洗,我都惡心死了!那次以后,所有的內衣都被我扔掉了,再后來,每次來外公家住,我一次性從家里帶很多條來,然后,讓人送回家去洗。”
唐馨接著說道:“這事過去之后,我漸漸淡忘了,但是,有一次我發現他平時洗碗的時候,拿著我吃完飯的碗舔來舔去,被我發現了,他還故意朝我擠眉弄眼,我的神啊!我從沒見過這么惡心的人!!”
岑牧無語,問道:“那你沒告訴外公嗎?”
唐馨搖搖頭,說:“我外公把他當親孫子,要聽到這些,還不被把他氣出病來,想想還是算了吧!我提防著他好了。”
說完,唐馨問道:“岑哥哥,你怎么注意到這個?”
岑牧說道:“我的感知場不小心發現,他跟你說話的時候,小jj一翹一翹,你說我怎么不關注他。”
“啊?!”唐馨露出崩潰的表情,抓了抓頭發,說道:“岑哥哥,你說我該怎么辦啊?這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這么惡心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要受不了了!!”
岑牧嘆道:“我建議你還是找個機會跟你外公說一說,這事不能縱容,越是縱容,越容易出大事。”
唐馨猶豫了,想了想,弱弱說道:“唉~讓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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