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現代文明的影響無所不在,曾經世世代代過著游牧生活的蒙古族人也在漸漸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很多部族里的年輕人出去了,他們去繁華的大城市里闖蕩,去看看外面更加精彩的世界,有人一去不復返,也有人去了又重新回來。
但無論對離開的人,還是繼續堅守在這片土地的人而言,大草原永遠都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的根,遠隔千山萬水都無法抹去的牽掛和精神寄托。
陸晨的這首《美麗的草原我的家》,所唱出的何嘗不是牧民們的心聲,因此對于他們的觸動格外的劇烈,直擊心靈撼動神魂。
讓他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好!”
乞顏大叔的吼聲,驚醒了那些還沉浸于歌聲中的人們。
只見他端著一大碗馬奶酒,大步來到陸晨的前面,沉聲說道:“年輕人,這是我乞顏這輩子聽到的最好聽的歌,這碗酒敬你!”
這位格根塔娜的老爹,蒙古族的漢子,虎背熊腰長相粗豪,方方正正的國字臉色暗紅,須發濃密威猛強壯,來來往往透著一股彪悍的氣息。
但是他看著陸晨的眼神里,全都是激賞。
陸晨連忙放下馬頭琴,用雙手接過了碩大的酒碗。
乞顏大叔是這座獵場的主人,相當于部族的頭人身份,他親自給陸晨敬酒,哪怕喝下就醉,這碗酒也是不能推拒的。
好在馬奶酒屬于低度酒,性質溫和不上頭,所以陸晨將銀碗送到嘴邊,一口氣喝光了這碗酒,沒有漏掉半滴。
“好!”
乞顏大叔再次大聲贊了一句,并沖陸晨豎起大拇指,周圍的牧民齊聲歡呼。
陸晨用自己的表現,征服了這群桀驁的草原漢子。
坐在不遠處的章克看在眼里,心中十分的感嘆,他雖然是影視導演,并不是音樂專業,但對于音樂的了解無疑要遠遠超過普通人。
這首《美麗的草原我的家》,章克從來沒有聽過,但像這樣一首旋律優美、歌詞動人的作品,一直默默無聞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釋,那那就是陸晨的原創,是他來到蒙古大草原之后即興創作的。
在圈內,陸晨正是以擅長創作而聞名,被譽為新生代唱作人里的no.1。
這是何等的才華!
章克見過很多有能力有才華的年輕人,然而陸晨留給他的印象無疑最深刻。
這位大導演的心里,忽然多出了一個想法。
乞顏大叔問道:“年輕人,你唱的這首歌是誰寫的?”
“他的名字叫做陸晨,是菲兒姐姐的男朋友!”
正在這個時候,格根塔娜竄出來揭破了陸晨的身份,她用渴慕的眼神看著陸晨,問道:“陸晨哥哥,這首歌真的太好聽了,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在今年的白節聚會上唱給所有的草原人聽!”
“白節”是蒙古族人一年一度最隆重而盛大的節日,相當于春節,農歷正月初一開始,人們互相拜年敬酒、聚餐,縱情歌舞和娛樂,來祝賀全年安康如意。
乞顏大叔笑呵呵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這是他最珍愛的明珠。
陸晨笑道:“這首歌是我寫的,如果你喜歡的話,那我就讓你來唱。”
“真的?”
格根塔娜又驚又喜,拍著手掌說道:“那太好了!”
她的笑聲猶如銀鈴般動聽,充滿了喜悅和歡欣。
劇組里的不少人,看著格根塔娜的眼神都變了,因為后者顯然不知道,陸晨一首歌的價碼,在圈內可是數一數二的!
陸晨能夠在娛樂圈里奇跡般的崛起,并且贏得陳菲兒的芳心,音樂創作上的才華是最重要的因素,而經他之手捧紅的新星可不止一位兩位。
格根塔娜得到這首《美麗的草原我的家》,哪怕是翻唱權,只要再操作一番,是不是意味著一顆明星將在草原上冉冉升起?
別人求之而不得,她卻是一句話的事情,如何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真的?”
乞顏大叔同樣驚喜,他瞪大了眼睛,揮手說道:“再拿碗酒來!”
這位草原漢子表達感激和敬佩的方式,永遠都是那么簡單粗暴直接!
陸晨盛情難卻,只好又喝了一大碗馬奶酒。
就算馬奶酒的酒精含量低,也經不起這樣的喝法,第二碗干下去,他的臉色泛紅,真的有點醉了。
乞顏大叔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陸晨的肩膀:“好漢子!”
陸晨只能苦笑。
篝火晚宴結束之后,陸晨被陳菲兒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她的帳篷里。
扶著陸晨躺在松軟舒適的床榻上,陳菲兒打了熱水,在臉盆里擰了把毛巾,體貼地敷在了他的臉上。
熱力通過毛孔滲入到肌膚之內,熨貼得讓人愜意,也讓陸晨的酒意消散了不少,他舒服地長呼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陳菲兒嬌嗔道:“晚上你酒喝太多了!”
陸晨無奈:“我也不想啊,可他們一個個地都來灌我。”
灌酒的除了牧民之外,還有劇組的成員,連石朗都敬了一碗,他能不喝?
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喝多了。
陳菲兒嫌棄:“一身的酒氣,晚上不要碰我。”
陸晨嘿嘿一笑,突然伸手將她抓住,直接拉入自己的懷里,湊過去就親。
含含糊糊地說道:“我就要碰!”
陳菲兒格格笑著抵抗,扭頭說道:“那你也唱首歌給我聽,要我沒聽過的。”
類似的要求,她已經提過好幾次了,每次都能得到驚喜。
這次陸晨都給了格根塔娜一首歌啊!
陸晨放棄了糾纏,故作冥思苦想狀,過了片刻說道:“有了!”
他抱著陳菲兒,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哼唱。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
“她那粉紅的笑臉,好像紅太陽。”
“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光。”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她去放羊,我愿她拿著細細的皮鞭...”
“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陸晨的歌聲變得很輕很輕,最后細不可察,轉而變成均勻的呼吸聲。
他無法抗拒酒意,已然沉沉睡去。
陳菲兒緊緊貼靠著陸晨寬厚的胸膛,只愿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如此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