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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詭異的自殺

  顏面盡失的田遠橋毫無半點停留心思,在保鏢陳虎兩人的拱衛下大步而出,直奔會所之外,門口水池廊門之前已經停好了一輛加長雙R豪車。

  田遠橋躬身而入直接坐下,不等陳虎關上車門,面上肌肉已經扭曲臉色猙獰,如魔似鬼,一張大口牙齒咬到咯吱作響,可見心里憤恨到了極致。

  對陣之中,被一戟掃落馬下,雖然震傷了內臟,但他畢竟有明光鎧護身,再加上功夫不俗,筋骨皮肉早就練得強橫無比,吐出一口淤血,已經大大減輕傷害,并沒有看起來嚴重。

  與這點小傷比起來,更讓田遠橋不能接受的,卻是生平難得吃了一個如此大虧。

  他家世顯赫,含著金鑰匙出世,本就少有人敢得罪,又有練功的天賦,尋常人根本不是對手,從來只有自己盛氣凌人、橫行霸道,哪有人能忤逆打傷自己的份!

  更別說像今天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成滾地葫蘆,還在無數人的注視下臉面丟盡,估計今天之內就要傳遍市內的上流圈。

  想到這里,田遠橋簡直內心火燒火燎,目光森厲,直欲噬人。

  “田總…”

  陳虎和另外一個保鏢坐在旁邊,面面相覷,哪怕熟知田遠橋性情的他們也沒見過這副樣~長~風~文~學,w≈ww.cfwx.ne∧t子,心中畏懼,卻又不得不想方設法勸慰。

  誰知道剛一開口,就見田遠橋脊背猛然挺直,筋骨爆震好似弓弦炸裂,一只大手自上而下拍落在車廂內奢華座椅前儲存美酒的小型冰柜上,青黑筋絡根根凸起若爬蟲滿布手背,五指狠狠一抓,已經把放在座位前的冰箱外殼捏到深深凹陷進去,甚至露出里面的電子線路和支架,一陣火花噼啪亂閃。

  “蘇子語!我要你死!”

  這話入耳,兩人立刻噤若寒蟬,再不敢說半句話,原本想好的措辭也硬生生吞進肚子里,生怕遷怒到自己身上來。

  足足過了幾分鐘,呼吸沉重的田遠橋才平復心情,雖然臉色依舊難看,卻重新恢復了冷靜。

  陳虎看他好像怒氣消散不少,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出聲問:“這個蘇子語不好對付,是不是要…”

  “不必!”田遠橋好像知道他想要說什么,直接打斷,陰沉著臉轉動眼珠思考片刻,又繼續說道。“那邊更重要,先解決正事。”

  他自己的功夫也頗為精深,甚至保鏢陳虎都不是對手,面對蘇子語卻是直接慘敗,當然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對付。

  “就讓他先多蹦跶幾天,等大事完成,再來慢慢炮制。到時候,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遠橋語氣森寒,幽幽一笑。

  這邊田遠橋謀劃心思,那邊舒寧卻忙著周旋應付各路名流。

  蘇子語手持方天畫戟、策馬沖鋒的威風實在太引人注目,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收到七八張各處遞來的字條,既有想要結識的豪富,又有許多名門貴婦和千金小姐,實在讓他有些不勝其擾,等到晚宴結束,也就提前離開了。

  剩下的合縱連橫、經營關系,足夠舒寧耗費大把時間了,一時恐怕也顧不上自己。

  只是剛回到家里,卻又接到陳冬的電話,顧明達約他明天中午吃飯表示感謝。

  那天晚上在酒吧出手救了他一把,顧明達就說過要專程感謝,果然履行了諾言。只不過聽陳冬轉述的語氣,事情好像還有些后續。

  掛斷電話之后,蘇子語心里隱隱有幾分猜測。

  翌日準時赴約。

  喜福會位于隱秘的永福路,一個本地人都不大知曉的位置,這棟建造于上世紀初的小洋樓是典型的歐式建筑風格,名紳官邸、外國領事館、私人會所,幾近變遷的時代賦予其濃郁滄桑感,各式知名或不知名的藤蔓寄生植物爬滿高墻,試圖徹底將其與世隔絕。

  會所內部陳設無一不考究,玳瑁殼鑲拼而成的臺燈,深藍色絲絨墻布,深紅色手工縫制的孔雀毛簾幔,就連墻上用作點綴的圓鏡,都是維多利亞時期意大利原產。

  在這種地方吃飯,吃得更多是情懷,菜式本身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顧明達是真的專程設宴,除了邀請陳冬和蘇子語兩人,包房中只有幾位秀美女郎,身穿職業套裝,個個巧笑嫣然、妙語連珠,樣貌儀態俱佳,又分毫不顯輕浮,都是一等一的妙人。哪怕全桌只有主客三人,卻壓根不見半分冷場。

  這糖衣炮彈可謂攻勢不凡,下足了本錢,蘇子語不由暗呼厲害。

  所謂宴無好宴,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顧明達大費周章,恐怕不只是感謝這么簡單。

  是人都有軟肋,而陳冬的軟肋顯然就是見了美女走不動路,進門就直了眼,只顧同身旁女郎聊得火熱,直到蘇子語再三瞪他才反應過來,望著滿桌佳肴美酒臉色發苦:“顧哥,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否則這飯小弟我吃不踏實。”

  顧明達聞言做個手勢,幾位女郎立刻輕言致歉、乖巧離席,出去時還不忘將門合攏。

  包房內只剩下三人,這位豪富才嘆了口氣道:“我顧明達生平自負灑脫,從不迷信鬼神之說,最近卻著實遇到了一些蹊蹺,所以想找兩位兄弟參謀參謀。”

  他嘴里說找兩人參謀,眼睛看得卻是對面蘇子語,也不待兩人插話,自顧自說了下去:“上禮拜吊頂射燈塌下來的時候,全賴蘇老弟出手救我一命,牢記在心。不過雖然我僥幸沒事,但還是砸到了幾個客人,其中有個侍應生現在還躺在ICU(重癥監護室)昏迷不醒。”

  蘇子語和陳冬兩人默默聽著,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們都在場,對于受傷的情況也一清二楚。

  “不是我夸口,店里無論規模設施都是超一流,絕對是花費了天文數字打造,不像有的酒吧什么巴洛克風格吊燈那樣浮夸,整個天花板全都是一體式電動控制的射燈,按說不至于這樣輕易脫落。”

  顧明達說到這里拿起煙盒示意,見兩人擺手才自己掏出一根遞到嘴邊,點煙的手居然有些發抖,兩三次才點燃,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氤氳升騰的煙霧悵然道:“兩個禮拜前,店里新裝的一個DJ臺莫名其妙側翻,好在旁邊的行政主管躲得快,才撿回一條命,只是左手被撞骨折了。”

  “會不會是有人動了手腳?”陳冬早就覺得事情不簡單,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插話。

  顧明達搖了搖頭:“如果單單是這樣,我也只以為是競爭對手搞鬼。蹊蹺的還在后面,前天早上,一個叫珠珠的女侍應生下班后突然跑到員工宿舍樓頂,跳下去自殺了。”

  他扭頭朝向兩人,臉上露出苦笑:“這個珠珠年紀不大,平時算得上活潑開朗,居然無緣無故自殺,偏偏和她關系親近的人都異口同聲,沒人知道為什么,事前也毫無征兆。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偌大的包房里只有他們三人,顧明達說話的語調低沉,聽得陳冬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顧哥的意思是?”蘇子語若有所思。

  “珠珠是回到宿舍之后突然發瘋一樣跑上了天臺,當時親眼看到的有好幾個員工,可以確定自殺無疑。其實第一次出事之后,我究竟吩咐下邊人提高警惕,不過意外還是接連發生,特別是珠珠自殺…現在店里真是人心惶惶,我也有點心神不寧。”顧明達一口氣說了下去,臉色激動起來,緊緊盯著蘇子語。“所以我就在想,難道世上真有什么風水氣運,又或者靈異鬼神的說道?莫非這是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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