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體型大到有些夸張的‘精’怪異獸,雖然皮堅‘肉’糙,力大無窮,但還是抵擋不住蘇子語拳意罡風,氣血濤濤,他手掌一震,爆裂的氣流頓時將飛散的血‘肉’全數卷向對面,半點都沒有沾染到身上,這才順勢收了回來,望向背后那人。.
反而是另外那條沖過來想要救援同伴的壯漢,一時反應不及,被噴灑了不少,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渾不在意,只是滿臉驚詫喜悅地看著蘇子語,又看看自己的同伴,忽然說出了幾個語調古怪的詞句。
那個死里逃生的大漢也從上前一步,大手揮舞著連連擺動,‘露’出感‘激’的神情,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只是他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忍不住,拿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蘇子語,似乎對他一身休閑服的裝扮非常好奇,
“恩?這些人看起來好像是黃種人,不過身材魁梧雄壯,骨骼粗大,遠遠超過普通人,大概是因為‘精’氣充沛滋養血‘肉’的緣故。不過他們說的是什么語言,我居然聽不太懂?”
聽到大漢朝著自己說話,蘇子語頓時眉頭皺了起來,他曾經游歷四方,更用搜魂攝念的秘法,學習過多種語言,哪怕在人跡罕至的西非原始部族,也能夠流利‘交’談。現在卻只能靠著動和表情,半猜半‘蒙’勉勉強強聽懂一部分,知道大漢是在感謝自己救了他。
不過他倒是依稀可以分辨得出,對方的發音里面包含了許多喉塞音,聽起來有點類似某些南方的口語,只是明顯更加地古老。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能不能告訴我,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頭‘精’怪雖然兇猛,不過并不被蘇子語放在眼里,他只是努力回憶著自己曾經聽過的類似方言,然后控制喉腔震動模仿發音,盡量說的緩慢些,以便于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可惜在這個地方,有那種無處不在的詭異靈‘性’磁場,念頭脫離了血‘肉’的保護就要被消磨破碎,否則他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用念頭深入對方的魂魄,感應記憶,直接學會當地的語言,現在則只能盡量去溝通。
可是蘇子語這一下開口,那兩個穿著皮甲的壯漢先是臉‘色’茫然,不知所以,然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驚失‘色’,猛然跳開,神‘色’警惕中夾雜著幾分恐懼,朝他大聲咆哮起來,那個手持武器的壯漢更是把鋒銳森森的槍頭舉起對準,肌‘肉’緊繃,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么回事?你們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第一次到這里,不太熟悉情況,不了解你們的風俗習慣。”蘇子語有些愕然,對兩人敵視的樣子不明所以。
他們的反應,實在有些出乎意料,就算是蘇子語口音模仿得不標準,字句不像這些本地人的語言,最多也就是聽不懂他所表達的意思,完全可以繼續慢慢溝通。但這兩人卻突然遠遠戒備著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物一樣。莫非是無意之間,犯了他們的某些忌諱?
就在蘇子語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兩人已經不給他繼續解釋的機會。他們的語速越來越快,‘激’亢高昂,又怒吼了幾句,最后直接腳步一閃,居然繞開他所在的位置,遠遠地跳躍開來,一下縱出十幾米,居然直接就是要溜走。
其中一個壯漢人在半空,口中發出一連串急促而富有韻律的古怪呼號聲,聽來就像是某種蟲鳴的放大版。這些呼號聲在風中傳出之后,立即就有一條長長的黑影從遠處巨大坑‘洞’里面躥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貼著地面游走,居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卻快如閃電瞬息之間已經迫近,眼看就要和兩人匯合。
“咦?那是什么東西,好像是一條大蜈蚣、百足怪蟲,聽到召喚就出來,難不成是這兩個人的坐騎,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要是他們坐上去,利用對地形和環境的熟悉,搞不好還真要溜走了。這片地方處處透著古怪,我好不容易才遇到兩個人,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蘇子語眼力敏銳至極,盡管天‘色’昏暗,那長長的黑影又極其隱蔽,他還是一下子就看清楚,那聽到呼號聲竄出來的,是一條足足近二十米長的奇形甲蟲,腦袋最小,背上是一節一節的褐‘色’甲殼,細足密密麻麻,看起來丑陋讓人滿身起‘雞’皮疙瘩,偏偏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坑‘洞’密布的丘陵之間移動起來如魚得水一般輕松,快得就像是一道光閃過!
騰騰騰!
蘇子語身軀一下暴起,人在半空如利箭穿梭,縱掠飛躍追了上去,就在那兩個壯漢已經坐到了怪蟲背上,正要扭頭遠走的瞬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提聚,心意沉底,氣血完全‘激’發,猛烈吐出一個單音:
“!!!!!!!”(讀ong)
當空一聲暴喝!
以蘇子語的氣息力量,心意爆發之下,真的可以說是天雷炸裂,海嘯山崩!
滾滾音‘波’化空氣中的漣漪,隨著他的暴喝傳遞充斥周遭,更有一道清晰滾燙、熱‘浪’蒸騰的白氣,化長虹一般從他口中橫貫而出,劃過幾十米的空間,筆直飛‘射’到兩個壯漢和那條怪蟲的頭頂,徹底爆開!!!!!!
白氣升騰彌漫之間,兩個健碩魁梧、生機強橫的壯漢,只覺得耳邊不僅炸開無數的回響,仿佛天崩地裂一樣恐怖,其中還充滿了震‘蕩’魂魄神智的力量,直接讓他們眼前一黑,氣血散‘亂’翻涌,控制不住身子,昏昏沉沉搖搖擺擺,一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那條火車廂一樣碩大的怪蟲,更是整個身軀被炸得一下從地面彈起數米高,猛地上下翻轉跌落,發出轟隆巨響,震得碎石飛濺,把柔軟的肚皮‘露’在了外面,無數條細足揮舞攢動不停,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扭頭擺尾,根本爬不起身來。
“嘛尼唄哄”。
六字大明陀羅尼真言,其中“”象征人的五智。這是海心山蓮‘花’庵澤仁尼師所贈經書里面記載的,原本蘇子語只是把這六字真言當成心意養煉的法‘門’。
如果沒有這個地方無處不在的靈磁,蘇子語只要念頭升起,就可以輕而易舉震懾住那兩個壯漢,根本不要想跑掉。但是現在念頭不能離體,他才靈機一動,想到了將這六字真言反其道而行之,以氣血拳意貫徹,口吐真言,果然起到了用,直接將兩人一蟲同時震翻在地,神志不清。
這還是他從教廷那些苦修士的言靈咒術當中,得到的啟發。
蘇子語只是想要攔住兩人,不讓他們逃跑,自然留有余地,不至于傷到他們。再加上他們的生機本來就非一般地強大,過不了一會就慢慢清醒過來,搖頭晃腦爬起身來。
他們似乎知道了厲害,顯‘露’出了極度的猶豫和畏懼,一副想跑又不敢跑的樣子。
“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如果我想傷害你們,剛才你們已經死了。”
這一次,蘇子語說話的速度非常緩慢,而且更接近兩人的語言發音,雖然念頭不能離體,但是他的心意沉凝,將一種禪定靜謐的情緒傳遞了出來。
大約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友善,這兩個魁梧壯漢猜到了一些意思,終于慢慢地放松下來,‘露’出和善而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又比劃著說了起來。
“為什么聽到我說話,你們要逃跑?”蘇子語見他們終于安分了一些,這才比劃著繼續問道。
其中一個膚‘色’黝黑少許的光頭壯漢,聽明白了他的話,放慢了聲音說了幾句。
“變形,怪物?你是說有怪物會變‘成’人形,‘混’到你們中間,來傷害你們嗎?”
這一次,蘇子語也聽懂了幾個關鍵的詞語,但是他卻更加糊涂。有‘精’怪能夠變幻形態,這并不稀奇,但是莫非還能夠模仿人的神態動,甚至和他們一樣說話不成?
不過現在‘交’流并不順暢,他也顧不上問的太過詳細,只是繼續追問兩人,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惜大概這樣的對話太復雜了一下,一時之間怎么都問不清楚。
“算了,先帶我到你們住的地方去。”蘇子語揮了揮手,既來之則安之,他已經做好‘花’一段時間熟悉情況的打算,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到了這個時候,兩個壯漢看樣子已經完全接受了蘇子語,他們‘露’出狂喜的笑容,示意他等待一下,又回到了那頭被蘇子語打爆腦袋的‘精’怪跟前,分別從腰間‘摸’出鋒利的短刀,開始在小山一樣高大的尸體上切割挖掘起來。
“莫非還要割‘肉’回去吃不成,難道他們是出來打獵的?”
蘇子語站在一旁觀望,心里泛起了陣陣無奈。
見慣了都市繁華,文明發達,現在到了這片‘精’氣充郁的天地,卻沒想到看起來當地的人類生活方式好像非常地落后,難道還停留在捕獵耕的原始階段,不過看這里到處都是堅固的巖石丘陵,也不像是可以種田的地方。
當然,要論氣血生機,生命力的強大,那肯定是沒得說的,這兩個壯漢,估計丟到外面,以一敵百敵千都不是問題,以他們的強壯,子彈打在身上恐怕都未必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這兩人的動非常熟練快速,顯然是經常做類似的事情,而且他們并沒有如蘇子語所猜的那樣去拼命割‘肉’儲存下來當做食物。那個黝黑光頭壯漢,從‘精’怪的脊背里面,‘抽’出了一條足足有四五米長、拳頭粗細的透明大筋,聽他說是可以用來制優良的弓箭。蘇子語倒是不知道,什么樣的弓箭可以用到這么粗的筋絡。
另外那個壯漢則一直挖進了六足‘精’怪的‘胸’腔,用隨身攜帶的幾個皮袋子,盛滿了灼熱的血液,然后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兩人帶著蘇子語坐上了那條恢復過來的巨型甲蟲,一路朝著南邊行去。
怪蟲移動的速度雖然快,但是路途似乎也不近,在路上,蘇子語一直在學習他們的語音,稍微地取得了一些進展。他已經知道那個皮膚黝黑的光頭,名字叫做褥狩。雖然讀起來有些古怪,不過顯然是按照東方人的習慣取名的。
近距離觀察之后,蘇子語才發現,這條被稱千足地龍的長蟲為什么移動速度那么快,原來并不是完全地貼近地面,而是大部分時間都稍微漂浮在地上幾十公分的位置,似乎體內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可以讓它懸浮起來移動。
“這豈不是版的磁懸浮?”蘇子語恍然大悟,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看樣子,果然天地造物神奇,這種坑‘洞’密布,溝壑的惡劣地形,換做什么千里馬坐騎來,恐怕都跑不過這千足地龍。不過也就是速度快,這千足地龍外形雖然有些猙獰恐怖,但‘性’情卻非常溫馴聽話,除了對蘇子語這個一聲暴喝震暈了它的人有些畏懼,由始至終都乖乖地聽從褥狩的指令,沒有任何的違逆。
千足地龍的速度非常地快,雖然比不上蘇子語全力爆發的速度,但是也已經比他之前一個人‘摸’索著前進的速度要快得多,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以后,按照他的估計,至少已經走出了四五百公里之外了。
“不僅生靈‘精’怪體型龐大,這里的地域似乎非常地廣博,走了這么遠,居然沒有看到其他的人煙,除了一路上的各種形形‘色’‘色’‘精’怪,好像根本沒有人居住一樣。”蘇子語的心里,疑‘惑’無比,實在難以理解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不‘毛’之地,蠻荒。
千足地龍的速度非常地快,雖然比不上蘇子語全力爆發的速度,但是也已經比他之前一個人‘摸’索著前進的速度要快得多,大約有一個多小時以后,按照他的估計,至少已經走出了四五百公里之外了。
“不僅生靈‘精’怪體型龐大,這里的地域似乎非常地廣博,走了這么遠,居然沒有看到其他的人煙,除了一路上的各種形形‘色’‘色’‘精’怪,好像根本沒有人居住一樣。”蘇子語的心里,疑‘惑’無比,實在難以理解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不‘毛’之地,蠻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