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剛才劍光斬過,明明已經沒有留下徐福任何的氣息,為什么會突然重新又活了過來。筆×趣×閣。。而且還念頭恢復如初,連血肉筋骨都全部憑空長了出來”
蘇子語的眼皮劇烈地跳動著!根本沒有辦法理解面前這超出了想象的一幕。
他剛才手段齊出,殺機潛伏,幾乎可以說是修行以來前所未有的超級爆發,本來是穩穩地收割掉徐福的性命,卻轉眼間又看到對方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殺不掉的天神,毫無道理地原地復活了!
“不能讓他就這么重生!我可以斬殺一次,就可以斬殺兩次、三次!”
不管再怎么震驚,蘇子語也知道,沒有道理就這么看著對方死而復生,好整以暇地重新恢復念頭力量,再和自己大戰三百回合。當下就是把心一橫,念頭激發,吞吐激蕩、光焰斂聚成萬千細芒的劍光,橫空暴突前進,猛烈地朝著那一片扭曲的清氣裂縫斬落!
這一下劍光突進,是沒有任何制約的爆發,比先前潛伏殺機的一擊還要厲害,然而卻在眼看就要和那片扭曲清氣裂縫正面碰撞的瞬間,毫不著力地穿透了過去,出現在另一頭!
劍光所過之處,氣流蒸騰飚射,卻沒有觸及到任何阻滯實體的感覺,反而是一種空落落的詭異,就像是積蓄足了力量、狠狠發出的一拳,卻偏偏打在了空氣里面,無處著力,讓人生出一股煩悶欲吐的別扭。
明明就在清氣裂縫包圍下,徐福的念頭重新地升騰了起來,肉身也馬上就要生長完全,卻根本沒有辦法觸及到,就像是他和蘇子語已經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樣。
劍光一下飛回,流轉游走,翩若蛟龍、昂首翱翔,近十米長的光龍環環圍繞著蘇子語的身軀,高高地懸在了天空上,
劇烈的高溫和光焰切割,將周圍的大氣刺激得漣漪片片,扭曲晃動,而在劍光的中央,卻有一枚小小的金色符印靜靜地被包容在了里面,溫馴有若羔羊,半點都看不出先前震爆孔雀神光的兇威。
“不好!這道清氣裂縫,怎么有些像是威力縮小了許多的破界玄光,帶著一種分割世界的味道。徐福的念頭和血肉,就是從里面憑空生長出來的。偏偏我還完全沒有辦法捉摸這是什么東西,神通又或者是寶物,傷害不到他的本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重新恢復力量…”
然而蘇子語卻根本顧不上細細端詳自己從徐福身上奪走的金闕神章這件寶物,只是神情變幻不定地,注視著在虛空中已經連面貌、須發都重生長了出來的徐福。
在他的頭頂,那一尊本來歪歪扭扭、失去了控制的九州鼎,忽然又似乎接收到了某種指令,重新定在了空中,開始綻放出蒙蒙青光。
就連被離火乾坤劍劍光鎖住的金闕神章,好像也重新生出了意志,微微地彈動起來,讓他不得不分出力量去鎮壓。
“我本來以為這一次有機會解決掉徐福,看起來還是不太可能。他和姬玄宗、教皇一樣,都是身份神秘、來歷不明的人物,驚人手段層出不窮。事不可為,只能下次再斗過!”
念頭一轉,蘇子語已經做出了決斷,深深地看了一眼完好如初的徐福,劍光一起,昂然沖天而去。
眼看已經成功,卻又局面急轉直下,功虧一簣的感覺,并不好受。但是蘇子語手段齊出,費盡心力才營造出了這一次機會。現在他念頭消耗巨大,實力不是全盛時期,而徐福卻憑借這近乎神奇的手段,似乎能夠瞬間復原,情勢已然異位。不說再斗下去勝負難料,而且姬玄宗、教皇隨時可能重新追上來,到時候的局面真是十死無生,所以他必須要走。
死而復活,毫發無損!這種神奇,簡直就是開了掛一樣地無解!
拿得起,放得下,才能百折不撓。魏神陽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抽身遠走。
來日方長!
就在蘇子語遠遠飛走之后,那道撕開虛空、扭曲變幻的清氣,突然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豎子難道真的是氣運通天,實力進晉太快了,竟把我逼迫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有玄虛一命氣護身,險些隕落!圣王賜給我三朵命氣,居然在這里消耗掉了一朵,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徐福猛地睜開了眼睛,望向他飛走的方向,臉色陰沉到近乎可怕,眼神里卻又顯露出幾分驚懼。
在這一刻,這個一度高高在上的神秘方士,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害怕,知道了什么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以為是貓戲老鼠,十拿九穩的追殺,卻不曾料想突然老鼠搖身一變成了猛虎,差點把自己一口吞下。不僅沒有圖謀到玄牝靈胎,反而失落了金闕神章,更消耗了一道保命的護身符,虧大了。
明明知道蘇子語已經遠遠飛走,徐福卻并沒有繼續追上去。足足過了一分鐘,他心頭的驚懼和憤怒才完全地消退。
“可惜啊,可惜…蘇子語,任憑你在天賦異稟,再怎么掙扎,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為這渺渺諸天,人力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就算你僥幸逃了出去,也依舊是死路一條。恐怕你想象不到,所謂的天界仙山,并不是人類的樂土,等待你的,注定只會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徐福的臉色終于恢復了平靜,念頭一起,朝著來路重新飛了過去。一陣急速飛騰之后,終于又重新回到了破界玄光出現的位置。
仿佛連通兩個世界的清光裂縫下面,姬玄宗、教皇圣夫洛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重新地出現,遙遙對立,看到飛來的徐福,一齊望了過來。
“居然讓他們逃走了?”教皇靜靜問道。
“逃了。”徐福只冷冷吐出兩個字,從他的表情里面,根本看不出險些被蘇子語反殺。
“這幾個人,都有些古怪,一時之間來不及全部殺死。哼,那個小子的身上,居然出現了陰陽二魚,我不相信只是巧合。看樣子,總有些人心懷僥幸,以為埋下一點種子,可以熬到發芽。”姬玄宗冷笑一聲。
徐福和教皇的臉上,同時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卻又很快消失。
“破界玄光就要消失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不過這幾個人,都有些手段,搞不好能撐過虛空挪移,就是不知道,他們會流落到什么地方去。”徐福抬頭望了望頭頂,只見那片扭曲裂縫,正在劇烈地波動著,似乎以飛快的速度不斷縮小。
“幾十億人,總有漏網之魚。這一次跑了幾個,怪不得我們。”
姬玄宗說完之后,身形一閃,已經重新穿越破界玄光,消失在另外一頭。
徐福和教皇也一言不發,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茫茫天空之上,頓時又陷入了風聲呼嘯,一片死寂。
又過了一會,虛空中的裂縫完全地縮小成了一點,然后徹底消失不見。
巍巍群山之上,天地之間,忽然劇烈地晃動起來,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清光,猶如過江之鯽,從天穹浮現著,不斷地飛旋閃過。
“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出現了無數的破界玄光,好像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
正在遠處小心翼翼查探情況的蘇子語,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動,然而他卻完全摸不清楚狀況,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凝聚念頭,緊張地戒備,努力避開那些陡然出現的裂隙。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情況已經不妙了,因為清光裂隙的出現,已經無法計算,而且正在一片一片地融合著,侵占四面八方,根本就沒有辦法再躲閃!
很快地,蘇子語就重新陷入了那種穿越破界玄光的粘稠和凝滯感受,茫茫浩浩的清光裂隙,已經把他徹底包裹在了里面。而且這一次,這些本來平靜的玄光,變得狂暴無比,就像是數之不盡的神通爆炸,對著自己的念頭發動了瘋狂沖擊。
轟轟轟!
霎時之間,發生的千百次碰撞,就已經讓他無法分辨方向,什么都看不清楚,念頭搖搖欲墜,只能拼命地支撐著,不被打散。
“糟糕!看這個樣子,好像這片天地發生了什么驚人的異變。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恐怕單單依靠念頭,支持不下去了!”
蘇子語咬緊牙關,雖然念頭受到了沒猛烈沖擊,但是心意卻牢牢穩住,不敢迷失了神智。雖然眼睛已經看不清楚景象,念頭也被拼命地壓縮,但他還是隱約地感覺到了,似乎自己正在不斷地變幻著方位,就像是穿越一層層的氣泡,天旋地轉都不足以形容。
“眾生共世,平等曼荼羅!”
為了念頭不被穿梭不定的破界玄光沖垮,蘇子語不得不凝聚出了平等曼荼羅的法相,建立一道護住周身的緩沖,可是周圍的玄光亂流實在是太劇烈了,每一刻都在不斷地發生著變幻,讓他根本來不及感應模擬,只支持了短短數個呼吸的時間,就轟然破滅。
聲聞寶鐘!緣覺經輪!平等曼荼羅!
在無盡的碰撞和爆裂之中,蘇子語苦苦地支撐著,輪番施展各種神通抵擋,念頭消耗簡直是潮水一樣地兇猛,已經漸漸感覺到了虛弱。
“這些玄光亂流,好像對念頭氣血的沖擊特別猛烈。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死無全尸了!”
到了這個時候,蘇子語終于知道,為什么這無邊無際的山林莽原,巍巍大川里面,一個活物都看不到了。
如果這些虛空裂隙,玄光亂流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發動一次,那什么生靈都沒有辦法存活下去!這根本就是毀滅狂潮,就像是割稻子一樣,長出一茬收割一茬,久而久之,自然就變成了一片死地。
盡管他已經在努力借助玄牝靈胎的精氣,恢復念頭,但是消耗實在太大,根本入不敷出,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把離火乾坤劍召喚出來,激發劍光護住念頭。
喀嚓喀嚓!
然而在每分鐘千百次的碰撞爆炸下,浩蕩劍光也根本支撐不住,雖然沒辦法睜眼,蘇子語的耳邊,卻已經隱約地傳來不堪重負、寸寸崩裂的聲音。他知道,那是離火乾坤劍的劍體,抵擋不住玄光亂流的沖擊,已經開始漸漸走向破碎。
這些玄光亂流,虛空裂隙,似乎對念頭非常地敏感,蘇子語可以感應到,只要自己放棄念頭的控制,離火乾坤劍就不會成為沖擊的目標。可是現在他已經自身難保,又怎么敢停止激發劍光。
哪怕是飲鴆止渴,也要堅持下去了。
天地之間的威力,蘇子語總算是領教到了。
天威難測!
幾乎有那么一剎那,他都想要放棄抵抗了,不過這個時候,多年修行禪定的精深功力,終于顯示出了作用 “天威難測,也有窮盡!我就不相信,這些破界玄光亂流,會永遠不停止。只要不放棄,總有一線生機!所見所感,無一不空,至潔至凈,般若金剛!”念頭不斷地激蕩著,蘇子語的心意卻已經深深地沉淀了下來。
哪怕是離火乾坤劍劍體徹底破碎的聲音,都被他拋在了腦后。
在蘇子語的意識深處,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再支撐不住,只能把玄牝靈胎釋放出來,為自己延續生機。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整個世紀哪樣漫長,根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終于,在冥冥之中,蘇子語感應到了茫茫亂流之間,閃過一絲異樣的氣息,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就是凝聚殘存的念頭,全力沖了過去。
驟然之間,壓力全消!
眼前光亮大作,蘇子語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徹底地松懈下來,放開了念頭,根本不管自己身在何處,飄飄蕩蕩,任憑身軀落下。
下一刻,他已經感覺到,浩浩蕩蕩的精氣,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已經完全地籠罩了自己,根本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