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此時此刻的溫歡,葉鐘鳴心底是有一絲羨慕的。(.有.)(.意.)(.思.)(.書.)(.院.)
從一開始,末世剛剛降臨,他看到墨夜的時候,心中就隱隱有一個念頭,就是在某個時刻,可以如同溫歡這樣,突破輪盤設置在身上的枷鎖,掌握更高級的力量。
那時,墨夜和夏蕾掌握的國術是他的希望,前世見過的一些國術大師成為強悍的進化者,讓葉鐘鳴以為那是一條路,他極其認真的學習著,希望能夠達到一個境界,他希望的那種境界。
他努力了,也確實把一些國術運用到了戰斗之中,逐漸的憑借著他的速度他的力量。配合上從夏蕾墨夜那里學來的國術,在戰場上罕有敵手。
可有一個不可爭辯的事實就是,夏蕾和墨夜甚至小虎等人掌握的國術都太普通,或者說,國術不普通,可她們并不是‘真傳’,所以哪怕葉鐘鳴以超人般的身體去練習,也無法觸碰到那個他希望的‘開關’。
后來,他去了秘境,學習了戰技,這給了葉鐘鳴另外一個全新的希望。
甚至當他第一次出了秘境,來到和平鎮用戰技殺過人的時候,葉鐘鳴以為他行進到了正確的路上。
戰技和秘技也的確讓葉鐘鳴有了超越同級的實力,甚至到了現在,當灼炎戰技和大千煉魂術都達到了頂級的時候,葉鐘鳴隱約真的摸到了突破自我的門檻。
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和高出自己一個進化等級的生命戰斗,并且有極大可能會獲得勝利。
但葉鐘鳴還無法確定自己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是否可以和溫歡一樣突破。
憤怒嗎?還是悲傷?這樣濃烈的感情有助于突破這種身體的禁錮?
葉鐘鳴看著溫歡,很多疑問都升了起來。
他知道可能永遠無法尋求到答案,但至少,是有這種可能的。
溫歡很優秀,很強大,至少在葉鐘鳴見過的進化者當中,他可以排進前三名。
在剛才溫歡突破的那一刻,這個人的天賦,說是排在所有進化者的第一位都不為過。
可惜,溫歡偏偏是植物大師的血統。
這種血統的強大,在于它可以把進化者的血統之力分配到召喚物身上,讓它們激發出強大的戰斗力。
這種分配并不是單一的,而是雙向的。當這些變異植物擊殺了目標,甚至行走在土地上,它們都可以從中吸取能量,進而反哺給進化者。
所以說植物大師血統強大,只要條件允許,它可以在戰斗時期一起存續著。
還沒有幾個血統,擁有這樣的能力。
可這里不是地球,不是普通的生存空間,而是一個特殊空間,這里的一切,說是虛幻也好,說是一個人工構架也罷,都無法和外面龐大的星球相比。
之前,溫歡雖然對自己的妹妹表示不用擔心,可事實上,在這里的土地里吸取不到太多的能量,因為這里本就是無根之萍。
唯一可以補充能量的,只有那些怪物。
溫歡突破了自己,把他的血統向上揚了一個等級,可問題是,他的身體已經戰斗了這么久并且制造了血魎之后,處于一個非常虛弱的狀態。他再次布種,完成了三次變異植物的召喚,這一次出現的生命,比第二次更加強大,在那個瞬間,他在色彩之城,是實力第一。
可溫歡的身體卻沒有進化,甚至還極度虛弱,那些更加強大的變異植物,在驅動之下自然要極大的能量,它們每一個都吸收一點血統之力,因為數量的關系,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總量。
溫歡在這種情況下,再也無法堅持,血統之力瞬間被吸光,一同被吸走的,還有他的生命力。
整個戰場一片寂靜,連瀕死的火車站怪物都瞪起了大眼睛,看著這邊的人類。
“呵,還是敗了啊。”溫歡的聲音和之前已經完全不同,很難聽,但至少已經可以聽得懂。
“別沾沾自得,在外面,我不會這樣,失敗的會是你。”
眼睛已經無法視物,溫歡只能憑借著之前的印象,向著葉鐘鳴的方向說著。
葉鐘鳴沉默了一會,目光停留在溫歡見之恐怖的身體上,然后才緩緩道:“在外面,你的確不會這樣,或許大地的能量就足以讓這些植物吸收到戰斗所需的養分,你會是一個強大至極的進化者。”
吸了口氣,葉鐘鳴繼續道:“但失敗的依然不會是我,你引以為傲的這些變異植物,對我的效果只有它們攻擊力的一半,而無論我是逐步清理掉這些變異生命,還是直接頂著傷害去對基本上沒有其他防御手段的你完成斬首,都可以做的到。”
“所以,對不起,你的強大,你剛才的越級激發,都讓我驚嘆,可…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溫歡沒有馬上再說什么,身體晃了晃,有些無力,生命正在飛速離他而去,這種感覺清晰無比的傳來。
“減半?那是什么?”
葉鐘鳴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道:“自然精魄。”
溫歡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那…的確是有可能戰勝我的,但沒打過,誰知道呢,所以,葉鐘鳴,別那么自信。”
這個時候,溫歡的身體開始崩潰,他的身體器官開始緩緩融化,就如同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冰淇淋,一點點消融。
這位創造出了無人區輝煌的領袖,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你的勝利并不光彩,所以我不會服氣。”
溫歡幾乎用盡了力氣,不甘地訴說著不公。
葉鐘鳴緩步向前,“末世之中,誰又是光彩的,你嗎?”
溫歡怔怔沒有出聲。
他光彩嗎?自然不!植物大師血統水晶怎么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啪嗒聲響起,溫歡身體上已經只剩下一些主要的地方還和頭部連接,從外面已經能夠看到他的大量骨骼,他仿佛一張滿是洞的破布,依然不屈的站立著。
可是,總有堅持不住的一刻,在生命的最后一秒,溫歡說出了最后一句話。
“我在下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