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驚呼、反抗、射擊、鮮血、斷肢,在這個黎明的會議區變成了唯一的主題。
準備離開的詹寧斯和他的隊伍,被襲擊了。
襲擊者,只有一個人。
一個半張鬼臉的女人。
在受過自由搏擊和擊劍訓練的詹寧斯看來,這個女人的攻擊沒有絲毫章法,完全依仗著人類的本能。
抓撓啃咬,蠻力縱橫。
這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會的女人!
在平時,隨便挑出一個人,都可以把這個女人打趴下一萬次。
可現在,卻沒有人能夠奈何她。
就在剛剛,這個女人突然出現,突然地殺進了人群,朝著詹寧斯和他身邊的進化者直撲而去。
“哦哦哦!那個葉是不講信用的混蛋!你們是最低劣的種族。”
英文從他的嘴里吐出,這是一種使用母語的本能。
可是聽到了這句話的夏白,速度卻更快了一些。
槍聲響了。
夏白的橫沖直撞給了詹寧斯和身邊進化者極大的壓力,他們開槍了,只希望能夠擊中這個變成了野獸的女人,卻絲毫沒管那些還要跟著他們離開的普通人是死是活。
人群在瞬間就亂了。
夏白隨意一扇,把一個擋路之人的頭打碎,踏入了詹寧斯這些人十米的范圍內。
這個距離之間,已經沒有其他的阻礙。
一個進化者開槍了,夏白的身體一頓,鮮血就從她的左肩流了下來。
她的速度太快,這個人打偏了。
可夏白卻仿佛沒有痛感了一樣,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在其他人瞄準的時候,撲進了這些人之中。
額頭撞在了距離她最近的那個進化者臉上,這個還算英俊的男人五官頓時就凹陷了進去,接著身體被夏白提起。當成武器掄了起來。
“鎖抱!”
一個金發的外國人閃過了被掄起的同伴,看準機會發動了職業技能。
這伙人里,只有兩個職業者,一個是頭領詹寧斯。一個就是他。
角士,這是他的職業。
夏白頓時就被這個外國人從正面抱住了,身體瞬間被這個職業技能箍得細了一圈,骨頭都發出輕微的吱嘎之聲。
“宰了她,宰了她!”
看見夏白被制。詹寧斯一腳踢飛了被當成武器的手下,他才不會去管其他人是死是活,他只在意,能不能殺掉這個瘋女人。
詹寧斯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二星進化者了。
只有二星進化者,才能夠對普通的一星進化者形成這樣的碾壓之勢。
離得最近的一個人,把手中的匕首砍了過去。
夏白盡力地仰了下頭,可依然沒有避過這一刀,刀鋒掠過了她的額角,切開了一道至少有十厘米長的口子。鮮血頓時如簾般灑下。
身側,一個人踢出了一腳,印到了她的肋部,另一側,則有人陰損地從后面撩向了她的雙腿之間。前面,一根粗大的木棍呼嘯砸到了她的頭頂。
攻擊,幾乎同時落在了夏白的身上。
哪怕是二星進化者,被這么多一星進化者攻擊,也絕對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更何況。詹寧斯和另外一個人,已經舉起了槍。
這些攻擊仿佛不是打在夏白身上一樣,她的鼻子里流出了血,木棍的碎屑刺進了她的頭皮。鮮血幾乎蓋住了她天使和魔鬼混合的臉孔。
可她就是沒有什么表情,好像在那里等死一樣。
只有那個抱著她的金發帥哥仿佛意識到了什么,駭然間雙臂就想松開。
可是晚了,當二星進化者的力量和一星職業者的技能僵持著的時候,夏白的上臂不能動,小臂卻抬了起來。摸上了緊貼著她身體甚至還對擠壓她豐滿柔軟產生了可恥快感的金發帥哥雙肋。
然后五指嵌入,在他驚恐后退的時候,猛然撕開。
很多詹寧斯這邊活下來的人在回憶這個清晨的時候,都會覺得世界在某一刻被染成了紅色,而那個把整個活人撕成了兩半的女人,是這份腥紅中,最清晰的記憶。
“瘋,瘋子。”
金發帥哥留下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幾個詞語,他的英語,比詹寧斯標準。
夏白的左手移動到了右手附近,微微用力,掰下了這個外國人的一段肋骨,身體一閃,就把帶著鋒利骨茬的這段人骨,刺進了旁邊被嚇得有了瞬間呆滯的進化者喉嚨。
她的確沒有學過什么戰斗的技巧,但沒關系,只要知道哪里致命就可以了。
槍聲又響了,射中的是夏白的手掌。
開槍的進化者罵了一聲,沒辦法,他剛才也被這個女人的殘忍血腥驚到了,手一抖,只打中了她的手掌。
詹寧斯也開槍了,可是夏白已經不在剛才的位置,她躥到了一個進化者身后,骨頭刺入了他的心臟。
四個進化者幾乎在瞬間就被殺死。
濃濃的血腥味道開始彌散,這讓詹寧斯的感到恐懼,讓夏白感到興奮。
她真的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能感覺的,只有快意和興奮,每一點鮮血落在她的身上時,她都在興奮的顫栗,無論這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夏白沒有失去理智,她知道自己瘋了,不正常了,可沒關系,她喜歡這種狀態,在和平年代,她可能會被安上一連竄的精神類疾病名稱,被關進白色的病房與世隔絕,可在末世,她可以盡情的享受這‘病態’。
這不都是你們逼的嗎?既然這樣,你們就要承受這樣的我!
夏白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是令人發指的肆無忌憚。
噗,噗,噗!
又是三個人被她割斷了喉嚨,也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三道傷口。
詹寧斯和最后兩個還活著的幸存者開始逃跑了。
他們在這個瘋子的笑聲中,徹底崩潰。
此刻在他們的眼中,這個女人就是地獄爬上來的撒旦,恐怖而無可抵御。
兩聲帶著絕望的慘叫傳入詹寧斯的耳朵,接著,一股血腥之氣到了他的身后,他咬牙,回身,想要發動他的職業技能,可是瞬間感覺身體一涼,他怔怔地看著從自己肚子里串出那只漂亮的有些不像話的手,嘴里問出了他從夏白出現時就說過的一句話。
“葉…他不講信用。”
夏白舔了舔嘴角的鮮血,那半張美麗的臉上,有了一個乍見情人時的笑容。
“不是我主人,是我不講信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