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步無疆路有盡!
路在叫下,卻有些人走不動,不是不想往前走,而是承受不住前方彌漫在虛空之中的威壓。
鋒芒!
陰寒!
越是往前就越是強烈,叫人難以承受。
陳宗發現,停下腳步者,俱都是入圣境七重初期的修為,難以前進,便紛紛停下腳步后,盤腿坐下,仔細去參悟游離在空氣當中的鋒芒,同時抵御那陰寒氣息的侵蝕。
這鋒芒與陰寒縱然加強,卻擋不住陳宗前進的腳步,那些修為超過入圣境七重初期者,也同樣能繼續邁步前行。
不時有人停頓下來,難以前行,只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繼續前行的人,而后收斂心神,盤腿坐下,專心的參悟起來。
往前,陳宗銳利過人的眼眸凝視,能看到盡頭,那就是萬裂劍圣一劍斬落所劈開的盡頭,就像是一道巨大無比的無形劍鋒破山而入,幽深無比,其內,更似乎有無數的寒光飛掠如龍蛇起舞。
一道身影,從遠處迅速飛掠而來,眨眼,便從陳宗身邊不遠處飛掠而過,仿佛一抹劍光破空般的迅疾,散發出驚人的凌厲,驚動四周其他人。
那一絲寒意,叫陳宗眉毛微微一挑,這是一尊劍道強者,沒有看到正面,不過看其背影,似乎年紀不算大。
“是寒山劍君趙翎羽。”
“真不愧是上元天劍榜上的強者,那一絲氣息銳利至極,叫人心驚膽寒。”
“寒山劍君那可是引爆六彩天花的絕世天驕。”
幾個難以繼續往前的人紛紛低聲議論道,被陳宗收入耳中。
寒山劍君趙翎羽!
上元天劍榜!
六彩天花!
的確不凡。
要知道,古往今來,引爆九彩天花者不過才十五人,八彩天花者,也不到千人,七彩天花者雖然多一些,但也不過是數萬人而已。
想一想,古往今來的修煉者有多少,完全無法計算。
能夠引爆七彩、八彩和九彩天花者,少之又少,就算是六彩天花,也是極少極少,非絕世天驕不能做到。
其實,只能夠引爆四彩天花,便十分驚人。
至于那上元天劍榜,陳宗猜測,是上元界的劍道榜單,唯有真正的劍道強者才有資格名列其中。
而陳宗的猜測,并沒有錯。
不斷邁步前行,陳宗的前行速度絲毫沒有減緩。
當入圣境七重中期不得不停下腳步時,陳宗還在前行。
當入圣境七重后期停下腳步時,陳宗依然前行。
當入圣境七重巔峰不得不停下腳步時,陳宗還在前行。
而陳宗的修為,也隨著前行,一點點的展露出來。
入圣境七重極限!
當入圣境七重極限者停下腳步時,陳宗卻依然前行,速度不減,頓時叫人驚訝不已。
眼看幾個入圣境八重初期不得不停下腳步,但陳宗這個入圣境七重極限卻還是繼續前行時,驚訝更多。
“此人是誰?”
“入圣境七重極限的修為,卻還能繼續前行,此人非同一般,一定是一名天驕。”
“此人面孔很陌生,不知道是何人?”
“白袍黑劍,這幅裝扮,又是天驕級,莫非他就是新晉的劍道天驕黑白劍君姚天宗?”
“黑白劍君,難道就是那個在三年前引爆六彩天花的新晉絕世天驕嗎?”
“聽說這黑白劍君雖然未列入上元天劍榜,但其實力,卻比一些天劍榜上的強者更強。”
議論聲中,陳宗依舊前行,越過入圣境八重中期的線,不斷往前而去。
萬裂劍痕,素來有千米一關的說法。
正常情況下的修煉者,入圣境七重初期時,只能在距離萬裂劍痕盡頭三萬米之處停下,而入圣境七重中期,則可以更往前一千米,距離盡頭兩萬九千米。
入圣境七重后期,距離劍痕盡頭兩萬八千米。
入圣境七重巔峰,距離劍痕盡頭兩萬七千米。
入圣境七重極限,距離劍痕盡頭兩萬六千米。
但到了入圣境八重初期,則能夠更往前一大步,距離劍痕盡頭為兩萬米,又以千米之距離為一關卡。
到了入圣境九重初期,又能往前跨出一大步,與劍痕盡頭的距離為一萬米。
寒山劍君趙翎羽一路前行,早已經跨入兩萬米之內,不斷往前,展現出驚人的能力。
這距離標準所針對的是普通的修煉者,至于那些天驕絕世天驕們,則不受此限制,往往會更加突出。
如寒山劍君趙翎羽,其修為是入圣境八重初期,但已經將不少入圣境八重后期都拋在身后,不斷往前。
踏入入圣境八重巔峰的距離方才停住腳步,這里,距離劍痕盡頭有一萬七千米。
趙翎羽還可以繼續往前,只是他并不想如此,而是打算在此先參悟一番,由淺入深,有所領悟之后,再繼續往前邁進,如此,才能夠更好的參悟出其中的奧妙,令得自己的劍道根基更加扎實。
越是往前,越是接近萬裂劍痕,所承受的鋒芒和陰寒就越是強烈,但同樣的,參悟效果也會越好。
能以入圣境八重初期的修為,抵達入圣境八重巔峰才能夠達到的距離,十分驚人。
但,一道白袍黑劍的身影,卻依然不斷前行。
一萬八千米!
距離寒山劍君趙翎羽相距一千米。
只是,此人的修為,卻是入圣境七重,哪怕是入圣境七重極限,但能夠踏入入圣境八重的領域,十分驚人。
畢竟修為一大重的差距十分明顯。
“天啊,竟然踏入了入圣境八重巔峰的層次。”
“此人到底是誰?”
“黑白劍君真的有這么強嗎?”
當陳宗的腳步與寒山劍君齊平時,寒山劍君雙眸泛著凌厲至極的精芒,凌空凝視而至,仿佛要將刺穿似的,看透其一切秘密。
“你不是黑白劍君?”寒山劍君開口,聲音泛著一絲山風吹拂般的寒意:“你是何人?”
雖然寒山劍君不曾見過黑白劍君,卻聽說過這個后起之秀,畢竟是引爆六彩天花的絕世天驕。
自己,也引爆了六彩天花,自信不會遜色于那黑白劍君。
以入圣境七重極限的修為,卻能夠與自己持平,這等天資,哪怕是六彩封王碑排名靠前的絕世天驕,也很難以做到吧,除非是掌握了什么秘寶。
憑著自身的本領,少說,也能引爆七彩天花。
只是,此人很面生,莫非不是上元界的修煉者?
隨著寒山劍君開口,一道道銳利的目光紛紛落在陳宗臉上,帶著好奇,似乎也要將之看透似的。
但陳宗卻沒有理會寒山劍君,仿佛沒有聽到其問話似的。
陳宗沒有聽到嗎?
當然有。
聲音這么大,陳宗又并非耳聾之輩,自然聽到了,還聽得清清楚楚,但,寒山劍君開口問話的語氣十分犀利,更蘊含著一種質問,并不友善。
不友善者,陳宗素來不喜理會,若是為敵,當持劍斬之。
自己問話,對方卻仿佛沒有聽到似的直接無視,這叫寒山劍君頓時眉毛一豎,仿佛劍鋒出鞘般的,雙眸綻射出無比銳利光芒,隱含怒意,仿佛要破空穿透陳宗一般。
自己,乃是堂堂寒山劍君,一劍在手,曾殺過入圣境九重的強者,盡管只是尋常的入圣境九重初期,但那也是一尊強者額。
憑著自身是名列于上元天劍榜上的劍道強者,有天賦有實力有身份有地位,自己主動問話,竟然被無視。
豎子安敢如此狂妄!
怒意,自內心深處彌漫,一絲絲恐怖的劍意自體內散發而出,席卷八方,寒意隨之彌漫開去,如冰冷山風的咆哮嘶吼。
驚人的寒山劍意混合著熾烈無比的殺機,仿佛一座萬古火山直欲噴發似的,爆發出恐怖至極的一擊,腰間的長劍微微顫動不已,似乎按捺不住要出鞘見血。
這一絲銳利至極的殺機直接透過長空,落在陳宗身上,但陳宗,卻似乎沒有半分覺察似的。
固然,這等殺機之強橫,足以叫尋常的入圣境九重初期感到心寒,卻難以撼動陳宗的心神。
寒山劍君固然是引爆六彩天花的絕世天驕,但與引爆七彩天花的凌天劍王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六彩與七彩,相差一彩,卻也是極大的差距。
一萬六千米!
這,卻是入圣境八重極限的層次。
區區一個入圣境七重極限的修為,卻能夠踏入入圣境八重極限的層次,當真是叫人無比震驚。
眼看陳宗竟然踏入一萬六千米的距離,寒山劍君趙翎羽的神色愈發冷厲,旋即,那強橫氣息爆發之下,整個人仿佛一道寒山般的劍光撕裂長空而出,速度驚人。
只是眨眼,寒山劍君便越過千米,抵達一萬六千米之處,那是入圣境八重極限所能夠達到的層次。
“真不愧是天劍榜上名列第八十九的強者。”
頓時,便有人驚嘆不已。
寒山劍君追上來與自己持平,陳宗也沒有理會,也不曾停下腳步。
入圣境八重極限的層次,并非自己的極限所在,還可以更往前而去。
那,就是一萬米的距離,是屬于入圣境九重初期的層次。
看著陳宗竟然再次邁步往前,寒山劍君的面色再次一變。
“嘩眾取寵!”寒山劍君趙翎羽低聲道,卻傳遍四周,落入方圓數千米內眾人的耳中。
頓時就有不少人面帶嘲諷,要看陳宗如何出丑,但也有人神色肅然凝視著,絲毫都不敢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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