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雪城的禁制越來越穩固,已是到了固若金湯的程度,任憑那龐大身影如何催動殺念,也無法撼動城中的人們分毫。
此刻,雪城中響起陣陣歡呼聲,人們都是興奮,認為這是玉劍郡主所為,這是莫大威能的體現。
“這是…”
那龐大身影驚怒不已,這一次的襲殺實是太失敗了,本以為萬無一失,竟是處處受制。
“郡主,看來你沒有選擇了,將這些家伙全部留在這里吧。”秦墨傳音道。
玉劍郡主微微頷首,手中佩劍一顫,有著驚天劍氣沖天而起,將天空的黑色云層刺穿,陽光隨之灑落。
鏗鏘…
劍吟如歌,漫天劍氣縱橫,化為天羅地網,朝著龐大身影絞殺而去。
劍光閃過,洞穿了那龐大身影,有著鮮血飛濺而出。
“退…”
龐大身影低吼,充斥著屈辱,憤怒,他不得不退走了,再留下去,很可能就交代在這里了。
“現在想走,也太晚了,給本郡留下吧。”
玉劍郡主嬌軀連閃,已是瞬間殺至,她身周流轉劍罡,凝成一具劍之鎧甲,與那龐大身影近身交鋒。
虛空中,一個身影被逼出來,赫然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須發枯黃,老態龍鐘。
這正是龐大身影的本體,卻是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名老者。
那老者衣袍膨起,其上泛起無數劍紋,散發著一種皇主的威嚴。
一道劍域瞬時凝成,宛如鐵壁,擋住了玉劍郡主的劍勢。
這一幕,讓許多人震驚不已,認出那件衣袍非同一般,乃是一件可怕的神器。
“那是一件皇朝之主的衣袍!這老家伙連這樣的東西也有。”琊驚道。
這種衣袍,與之前的那枚飛劍相似,長久吸收歷代礪劍皇主的劍氣,擁有了不可思議的威能,成為了一件可怕的神器。
這種神器的煉制,乃是其他勢力無法效仿,需要一個古老皇朝的長久沉淀。
這也是一個古老宗門,比之其他勢力強大的地方。
這樣的一件衣袍,即便是地岳劍魂之力,也一時難以攻破。
此時,那老者懸浮于空,披著衣袍,不破劍域展開,宛如一位皇主降臨,整個天地的力量也為之臣服。
“這是秉承歷代皇朝之主的力量,展現這樣的威勢么?”秦墨喃喃自語。
他也是明白,玉劍郡主有些麻煩了,礪劍皇朝之主的力量,與地岳劍魂有些淵源,足以抵御劍魂之力。
若是任憑這老者走脫,不久之后,礪劍皇朝必定會雷霆反撲,這里將會成為一片廢墟。
“由我出手吧。”
突然,言璃的聲音響起,她在嘆息,似是一直不想出手。
她與第一代皇朝之主間,曾有約定,不參與礪劍皇朝之事,現在出手,等于是違背了諾言。
那座熔爐再次亮起,噴吐光焰,卻與此前不同,這一次是冰焰翻騰,萬丈冰焰沖起,籠罩了這片天地。
一道道冰焰垂落,如同要滅世一樣,瞬間洞穿了不破劍域,將那老者的衣袍也是射穿。
“這是…”
那老者大駭,驚恐之余,也是有著不可思議之色,似是認出了這種冰焰的來歷。
“怎么可能,您不是…”那老者慘叫,卻是再說不下去,已是被冰焰籠罩,凝成一具冰雕,其神魂則是被焚毀,不復存在。
此時的戰局,瞬間失去了懸念,戰況呈現一面倒,雪雕軍團飛掠之處,將敵人一一擊殺。
“結束了…”
秦墨輕嘆,卻是知曉真正的戰火才剛剛開始,這一戰之后,雪城或許會有短暫的安寧。
但是,一旦等到礪劍皇朝反應過來,這里將會陷入漫天戰火中。
玉劍郡主沉默,她持著玉劍,佇立于空,身后雖是有雪雕軍團的大軍,卻是顯得有些寂寞。
“或許,這終究是你的命運,就算再如何躲避,也無法逃避的。”
注視著這絕艷女子的背影,秦墨暗嘆,有些歉疚,這樣的結果雖非他所致,卻也是借他之手,才促成了這樣的局面。
黎明,雪城。
初升的太陽灑落,照耀的這座巨城一片銀白,不久前爆發的戰火,似是已經消失了。
城頭,街道的那些鮮血,也是消失無蹤,仿佛根本沒有經歷過戰爭一樣。
巨城中的人們都是很平靜,如同往常一樣,街道上人潮熙來攘往,很是熱鬧。
這就是修羅界的生靈,對于無法避免的大戰,并不會退縮,也不會畏死。
城墻上,秦墨佇立,遠眺前方,那里有著無形的禁制在布置,逐漸成形,足以應付更為激烈的戰爭。
那一戰過后,秦墨等并沒有閑著,已是開始著手布置,防備皇室的反撲。
對于秦墨等來說,這樣的局面并不糟糕,一旦大戰爆發,修羅界的目光都會聚焦在這里,不會有誰會注意到他們的行蹤,能夠獲得足夠的時間來提升實力。
當然,秦墨的當務之急,乃是重鑄那座神門,一旦完成重鑄,則擁有離開修羅界的手段,立于不敗之地。
“可惜,并未奪得真正的漩地雷錘,僅是一把子錘,難以立刻將神門重鑄完成。”
秦墨輕嘆,身形一晃,已是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就在冰崖的冰宮內,掌控冰爐之后,他念動之間,就能夠挪移到這里,這是言璃殘魂賦予他的能力。
冰宮中,那座冰爐懸空,冰焰升騰,化為縷縷冰絲,垂落下來,侵入下方的那把雷錘中。
滋滋滋…
雷光閃爍,那把雷錘在掙扎,想要擺脫冰爐的侵蝕。
這把子錘中的器靈雖是被抹去,但是,有著神器本能的自保能力,不愿被冰爐侵蝕。
然而,這無疑是徒勞的,冰爐震動,垂落的冰焰之絲無比可怕,乃是秦墨、言璃的神焰融合,根本不是一把漩地雷錘的子錘能夠抗衡。
相比此前,這把雷錘的尺寸小了一圈,已是有一部分力量,被冰爐吸收了,用以重鑄神門。
冰爐內,那座神門若隱若現,比之以前沒有那么粗糙,流轉著神圣的氣息。
“這真是一件杰作啊!”
旁邊,嚴骔贊嘆不已,端詳著這座神門,有著迷醉之色。
這樣的反應,從其第一次來此,就沒有停止過,聲稱即使是冥土的神匠,也及不上言璃的鑄器之技。
“你身為冥土的大高手,橫跨界壁,竟連回去的路都沒有辦法,真是一個失敗的家伙。”
銀澄則是咧嘴,這般嘀咕,使得嚴骔很是尷尬。
“這不能怪我!我哪里知曉,你們會陷入修羅界,若是在其他地界,我都有辦法離開。”嚴骔叫屈不已。
這幾天來,秦墨等與嚴骔之間,有了開誠布公的交談,才是明白了對方的來意。
嚴骔前來修羅界的目的,竟是為了秦墨等,在界壁通道中,嚴骔一路尾隨,卻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秦墨一行被坑入修羅界,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進來。
對于冥土的生靈來說,修羅界真不是一個好地方,確切的說,是一個沒有歸途的地界。
修羅界中,連通冥土的界壁通道,在許久之前,就被強行關閉了。
這是兩大地界的生靈交惡,最終導致的結果。
嚴骔來到這里,只能自行尋找歸去的道路,無法找到既定的通道離開。
不過,關于嚴骔的來意,秦墨、銀澄也感到奇怪,竟不是此前的那個故人的緣故。
嚴骔會前來,乃是冥土的先知下達命令,一定要將斗戰圣體,天眷生靈的少年帶去冥土,否則,那一地界會有可怕的災難。
“比邪物王更可怕的存在在蘇醒,一定要將那個少年帶來冥土…”
“告訴那個少年,七大地界的巨變,并不是會率先發生在古幽大陸,很可能就是在冥土中…”
這是冥土的先知的原話,讓秦墨、銀澄心神震動,感到有重大的變故要發生。
可是,嚴骔沒有返回冥土的途徑,只能依靠修復神門,才有希望前去那里。
如此一來,秦墨等唯一的選擇,只能是想方設法,盡快重鑄這扇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