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不用說了。”燈靈悶悶的回應,并不想提起這段往事。
在場同伴們很驚異,即使是銀澄也是錯愕,第一次知曉燈靈也精擅鑄器之道。
這牽涉到其中一任持燈者,也是圣燈持有者中,唯一沒有縱橫天下,一直遁世不出,直至逝去的一位持燈者。
昔日,人族圣燈遭到破壞,燈靈尋找到一位鑄器師,請求為其修復燈身。
可是,重鑄圣燈談何容易,即便是世間最杰出的鑄器師,也不敢說有此把握。
因此,燈靈相助那位鑄器師,使之在鑄器之道上不斷精進,最終在其逝去前,修復圣燈成功。
這件往事,乃是燈靈的一件憾事,它始終認為,若非為了修復圣燈,那位鑄器師不會那般早逝。
也因此,燈靈在鑄器之道上,有著極其精深的造詣,尤其是修復神器,乃是絕代大師級的層次。
“可以一試,不過,小墨,你要小心。”奇羅城主說道。
“你這小子,別對玉劍郡主動心思,那女子手段狠辣,在礪劍皇朝中乃是鐵血統帥。”薔公主美眸飄過來,這般說道。
秦墨無言,暗道這女人著實有些小心眼,還記恨在靈皇秘藏中的糾葛。
黎明,劍角港更加熱鬧了,如同昨日一樣,城中各大勢力的首腦出面,歡迎圣月山的使者到來。
這一次,卻是沒有發生昨日的沖突,圣月山的使者們很親和,與劍海城各大勢力相處融洽。
湛家的代表依然是湛璽,身旁站著秦墨,引來眾多強者的注意。
昨日之戰,化名“禾隊長”的秦墨已是聲名鵲起,隱為東方大州年輕一代的絕世天才。
“不知湛老爺子何在,我等想前去拜訪。”
圣月山的強者們之首,正是那個須發黑白相間的老者,現在笑容可掬,如同一位和藹的長者。
湛璽躬身,也是很客氣,告知湛老爺子正與玉劍郡主相見。
在場眾強者一驚,都是露出關注之色,湛家這位老爺子不見客已久,終于還是見了玉劍郡主么?
許多強者都有異色,他們曾經拜見過湛老爺子,印象中只是擁有神獸之瞳的一位強者,并沒有太過強大。
現在看來,那是湛老爺子在藏拙,湛家的這位家主深不可測,不能以表象度之。
須發黑白相間的老者點頭,看向城中,則是若有所思。
突然,劍海城中發生震動,一道光亮起,那是一顆眼瞳睜開,閃耀著熾烈光輝,照亮了整個巨城的天空。
這一幕無比震撼,一股浩蕩氣息流動,在虛空中凝聚,似是將整個巨城的空間都禁錮。
這一刻,劍角港上的眾強者都感到窒息,他們感到身軀似是被禁錮了,竟是無法動彈。
這樣的情景太可怕了,讓許多強者產生了恐慌,他們當中不乏蓋世強者,踏破了破滅境,乃是修羅界的佼佼者。
可是,在這樣的浩蕩氣息面前,竟是喪失了對肉身的控制。
這是什么力量?
這難道是湛老爺子的神獸之瞳?
這是向兩大勢力的使者示威,讓其不要輕舉妄動么?
圣月山眾強者皆是色變,他們是有備而來,對劍海城湛家探查的很仔細,自認為巨細無遺。
卻是想不到,在進入劍海城期間,接連受到挫折。
湛家老爺子的實力,實是超乎想象,根本不是圣月山眾強者能夠抗衡的。
“湛少主,這是…”
須發黑白相間的老者臉色連變,看向湛璽。
“羅山主,老爺子正在會見玉劍郡主,應是后者有所求,在為其解決難題。”湛璽微笑,神情不變的回應。
這般說著,湛璽看向一旁的秦墨,后者微微點頭,卻是并無回應。
這樣的作態,讓許多強者想發作,卻又不敢,這位“禾隊長”實力無比可怕,若是沖突起來,真的討不得什么好處。
湛璽這般笑著,卻是冷眼旁觀,將眾強者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心中則是捏了一把冷汗,旁邊的秦墨并非是本體,而是一具分身粗胚,若是真的沖突起來,立刻就露陷了。
此時,天空的光輝變幻,竟是化為一具熔爐,朝著城中降落。
這情景,使得眾多強者為之愕然,面面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就在這時,一股熾烈焰氣沖起,讓人為之戰栗。
即便是破滅境的強者,感受到這股焰氣,也是連連后退,擔心受到波及。
許多強者有了判斷,這是一種神焰,雖是不知是哪一種,卻是有著毀滅性的威力。
湛府中,到底發生了什么,玉劍郡主相見湛老爺子,究竟是有何事?
另一邊。
湛府內,湛老爺子佇立在庭院中,其額頭有著一顆龍瞳,流轉著黃金光華。
庭院中,一股恐怖龍威彌漫,即使是秦墨,玉劍郡主,也是為之震撼,不敢靠近。
那座熔爐落下,湛老爺子微微頷首,看向秦墨,后則會意,釋放一股太陽真火,注入熔爐之中。
當即,這座熔爐亮起,其上有著無數神秘而古老的紋路,竟是一具鑄器神爐。
“湛家的神獸之瞳,果有奪天地造化之功,連這樣的鑄器神爐也能幻化出來。”
玉劍郡主驚嘆,非常佩服。
她眼力極高,自是認出來,這是修羅界傳說中的一頂鑄器神爐,傳說能夠鑄造超越大陸級的神兵。
在古老年代,這頂鑄器神爐就毀滅了,不復存在。
“玉劍郡主謬贊了,我這老不死的就這點本事,況且,這頂鑄器神爐僅有真品一半的效能,能否修復這把玉劍。尚是一個未知數。”
湛老爺子顫巍巍說道,恢復了平素的老態龍鐘。
凌晨,玉劍郡主就已趕來,與湛老爺子,秦墨一起,商議如何修復這口玉劍。
最終得出這樣的方案,不過,究竟是否能夠成功,則是沒有把握。
“試一試吧。”
秦墨頷首,他很干脆,示意玉劍郡主,立刻可以進行修復鑄器。
玉劍投入熔爐中,立時爐身顫動,太陽真火熾烈,幻化為鳳凰之影,籠罩這口玉劍。
秦墨行至熔爐前,雙手結印,打出一道道印記,乃是極上乘的鑄器之術。
這一手之精妙,瞧得玉劍郡主,湛老爺子都是贊嘆不已,兩人的眼界何等高明,生平所遇的鑄器師中,卻是難有一人堪比面前的青年人。
“湛老爺子,你們湛家真是臥虎藏龍,有‘禾隊長’這樣的年輕才俊,還有張大師這樣的鑄器大師…”
玉劍郡主這般贊嘆,提及秦墨的另一個化名——來歷神秘的鑄器大師·張大師。
“這是先輩的余蔭,與我這老頭子沒什么關系,家中總有些人前來當食客,有祖訓訓示,要我們后輩好好招待…”
湛老爺子顫巍巍說道,有氣無力。
聞言,玉劍郡主心中暗驚,她想到了湛家的第一代家主,那可是一位蓋代強者,雖是很低調,卻也在當時的東方大州,闖下了不世威名。
有傳聞,湛家的第一代家主,與當時修羅界的許多巔峰強者交好,卻是不知是哪些。
后來,湛家時常有家道中落之時,總有神秘強者出手,為湛家渡過難關。
由此可見,湛家的底蘊之深,比想象的還要可怕,從“禾隊長”,張大師身上,就是可見一斑。
此時,熔爐中傳出悶響,那口玉劍急劇顫動,似是想從太陽真火的包裹中脫離出來。
秦墨不驚反喜,這口玉劍終是有了反應,其中的劍靈發出了抵觸的情緒。
當即,按照燈靈傳授的鑄器口訣,秦墨加大了重鑄的力度。
一股股太陽真火沖起,幻化為無數鳳凰之影,對著劍身猛啄,想要鑿開劍身表面,將太陽真火注入其中。
若是能夠成功,則劍身的裂痕就能修復,不過,這口玉劍的材質太特殊了,即便是太陽真火的力量,也難以將之溶開表面。
劍鳴傳出,那口玉劍的震動越來越響亮,秦墨眉頭皺起,重鑄的過程超出想象的艱難,玉劍中的劍靈太頑強了,始終不肯讓其修復。
“這是為何?你不愿修復自身么?”秦墨喃喃自語。
聞言,玉劍郡主嬌軀微顫,似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