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一角,幾堆白骨之間,那道光芒在閃爍,與一般的禁制截然不同。
“有禁制?在哪里?”戰主意志詢問,并未有任何發現。
秦墨聞言,不由得一驚,以感知力而論,戰主意志比他絲毫不遜色,為何會毫無所察?
“就在那里,前輩,你感應不到?”秦墨指明方位,但是,戰主意志依然沒有看到。
這一情況,倒是讓秦墨來了興趣,來到近前,盤膝而坐,仔細觀察這道光芒。
“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陣紋,如此繁復,與陣道源紋,祖陣之技迥異?!”秦墨細看之下,吃了一驚。
這道光芒中的陣紋,如夜空繁星一樣多,且是一種未知的古老陣紋,交織而成,難以被外界感知。
若非他擁有地脈陣道師的體質,也是毫無所察,并且,光芒中的天地之力也很奇怪,與外界的迥異。
“這道光芒就像一道門戶,真的可能封禁著某個不知名的空間。”秦墨心神震動,隱約摸索出這道光芒的一些玄奧。
“那不要等待,開啟門戶看一看,誰知道破霄槍林什么時候關閉。那器靈的心思,本座很反感,陰沉的很,不要耽擱。”戰主意志這般建議。
秦墨也是頷首,當即毫不遲疑,依循地脈陣道師的本能,嘗試開啟這道光芒中的門戶。
一聲悶響,在秦墨耳邊回蕩,如同是暮鼓晨鐘,震得他腦袋一陣轟鳴,竟是一瞬間暈厥過去。
“小子,你怎么了?”
戰主意志大吃一驚,傳音催促,他感到這少年雖是盤坐在那里,卻是只剩一具軀殼,神魂竟是不知去向,便是連體內的開天劍魂,青金神焰,乃至劍葫蘆的光輝也暗淡下來。
仿佛一瞬間,秦墨體內的種種驚世之力,都是隨著他的神魂一切消失。
并且,他的肉身也是暗淡,呈現一種灰敗的跡象,其斗戰圣體的氣血竟是在沉寂。
這樣的發現,令得戰主意志焦急不已,卻是無能為力,因為,這片空間都被禁錮,他的力量無法傳遞出戰戒。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這小子體內的一切力量,都被吸進去了?希望他沒事吧…”戰主意志無比焦躁,又是無可奈何。
咚咚咚…
巨響陣陣,如天鼓之聲回蕩在天地,秦墨再次睜開眼,卻是發現,置身于一片蠻荒浩蕩之地。
這里的山脈無比巍峨,聳立云端,如一條巨龍蜿蜒,如同是支撐天地的脊梁。
高空著一群群巨禽飛過,散發的兇戾之氣無比可怕,即使是秦墨生前所見的最可怕的兇獸,也比不上這些兇禽的幼崽。
遠處,天邊傳來陣陣的怒吼,一道道光芒沖天而起,那是可怕的巨獸在呼吸,在追逐,每一吼叫都震得天地顫抖。
“這是哪里?是那道門戶后的空間么?”秦墨震撼不已。
這樣的空間太可怕了,這里每一頭巨禽兇獸,若是放到外界,都是堪比大陸的一方巨擎,在這里竟是數量如此眾多。
若是這些可怕怪物們到外界,豈非是能夠肆虐如今的七大地界,根本沒有多少勢力能夠抗衡。
一陣狂風襲來,一只巨禽掉隊,朝著秦墨這邊橫空而過,挾帶著無比猛烈的罡風,竟是堪比皇主境強者全力飛掠的威勢。
“糟糕。”秦墨色變,他早在第一時間就收斂了氣機,想不到還是被發現了。
刺耳的破空聲傳來,那頭巨禽轉眼就來到半空,可以看到,這是一頭鵬類巨禽,卻生有蛟首,散發著與遠古龍族相似的可怕氣息。
并且,這還是一頭幼禽,卻有著堪比皇主境的戰力。
秦墨叫苦不已,對付這一頭幼禽,他是有足夠把握,但是,后方卻有一群巨禽翱翔而至,這可不是他能應付的。
下一刻,一頭龐大巨禽飛掠而至,探爪襲來,出乎意料之外,卻不是襲向秦墨,而是一爪撕裂了那頭幼禽的翅膀,淡金鮮血飆起,血濺長空。
其余巨禽飛掠而至,紛紛落至山腳下,收起翅膀,收斂兇戾之氣,朝著秦墨所在的山峰叩首,無比敬畏和順從。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對我叩首嗎?”秦墨目瞪口呆,環視周圍,則是空無一人,只有他站在這座山峰上。
巨響傳出,那頭龐大巨禽又是一抓,將那頭幼禽拍落,將地面砸出一個大窟窿,大地都在轟然作響。
“嗷!”
那頭龐大巨禽長鳴,落在了地面,俯首拜倒,其頭上生有王冠般的羽毛,顯是這群巨禽得首領,卻是在哀求,請求寬恕,能否饒過這頭幼禽的冒犯之罪。
“這是不是認錯人了?”秦墨暗中嘀咕。
卻是并沒有遲疑,揮手道:“離去吧,我要靜一靜。”
這一開口,其聲宏大如雷,一片光輝騰空,竟是引起了天地之力的共鳴,周圍萬里之內,有著無數生靈響應,傳遞來臣服,朝拜的崇敬之念。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墨震撼莫名,這是言動天地么?怎么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傳說中,武道巔峰之上,有著無法觸及的境界,那一層次的存在一言一行,都能夠改變天地,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給外界帶來巨大的影響。
對于這個傳說,曾經的秦墨是不相信的,此后,隨著修為越來越高深,接觸到的強者越來越多,他才有所相信,認為一界巨頭的層次,應該就是這樣。
不過,饒是如此,他認為傳說也有夸大的成分,按照戰熊獸靈的說法,巨頭的力量固然無比強大,卻也無法做到一言一行就能引動天地的程度。
只有巨頭爆發真正的力量時,才會讓天地無法承受。
光輝逐漸消散,宏音漸漸斂去,那群巨禽一邊叩首,一邊遠去,這片山脈恢復了平靜。
秦墨依然佇立在那里,他發現了身上的異常之處,狂月地闕劍,百寶囊,以及戰戒都不在身邊,他這是神魂來到了這片空間么?
此時,一塊光潔如鏡的巖石前,一個修長身影佇立,其面容還是秦墨,只是年齡大了些許,一襲白袍,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威壓。
“這是我嗎?這是怎么回事?”
見此情景,秦墨莫名震撼,越發摸不到頭腦,卻是眸中神光微閃,面前的鏡巖竟是龜裂,似是無法承受他的影像,化為齏粉消散。
這一幕,使得秦墨有捂額的沖動,這也太夸張了,這塊鏡巖堅如神鐵,在大陸上乃是一塊神料,竟會如此爆碎。
誠然,秦墨一直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身邊的人,但是,也沒想過擁有如此恐怖的修為,近乎神明!
“這是幻境吧?我陷入一個古老的幻陣中,難以察覺到虛妄?”秦墨喃喃自語,產生這樣的猜測。
可是,這也有些太扯了,即便一界巨頭,都未必擁有這樣可怕的實力,這幻境卻如此布置,豈不是讓人立刻就明白這是虛妄?
不過,如何破除這樣的幻陣,秦墨還摸不到頭腦,那道光芒中的陣紋太古老了,他需要仔細揣摩一下。
咚咚咚…
鼓聲響起,如無數雷鳴震響天際,蘊含著浩蕩的宏音,傳遞過來,卻是在召喚秦墨。
“誰在呼喚我?”秦墨心念微動。
下一刻,他目光所及,空間產生漣漪,一條通道出現,竟是念之所至,開辟出一條空間通道。
對于這樣的事情,秦墨已是有些麻木了,沉淀了心神,若這真是幻境,他擁有這樣恐怖的威能,開辟一條空間通道也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