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袍人雙手結于胸前,呈一個無比玄奧的手印,一股蒼勁如海的氣息噴薄而出,直襲向秦墨一行。
這樣的手印從未見過,并且,威力之大,也是超乎想像,讓秦墨等心中一凜,且一個個心中滋生怒火。
這灰袍人一出手,竟然就是殺招,要致他們于死地。這樣不問緣由的痛下殺手,即使冷靜如秦墨,也是心中騰起一團怒火。
此時,柴存紹則是有了動作,一只手掌刺出,有著璀璨槍芒閃耀,一道真罡之槍凝成,與那手印碰撞在一起。
頓時,狂潮般的氣勁余波擴散,地動山搖,一圈圈氣浪擴散,震得四周地面呈現龜裂之勢。
在場眾強者皆是紋絲不動,一個個撐開護罩,抵御四散肆虐的力量余波,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無論是秦墨這邊,還是那群灰袍強者,都是武主境中的大高手,不會被這樣的波動所撼動。
“幾位貴客不要誤會,這一群客人是來拜訪我破霄門藺師叔祖的,并非是大長老請來的。”柴存紹笑著解釋。
“嗯?藺前輩…”
為首的灰袍人一驚,其余灰袍強者也是一愣,旋即收斂氣息,態度有了變化。
“既是藺前輩的客人,那就是誤會。帶路吧。”為首的灰袍人負手而立,不再針對,但是言語之間依然倔傲,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
見狀,銀澄則是冷笑,被莫名其妙的這般威脅,它可受不了這樣的氣,瞇著眼睛,眸中妖焰一閃,就要發作,卻被秦墨阻止。
“我等也是來破霄門做客,柴兄如此熱情,不要讓他難做。”秦墨淡淡說道。
“墨兄弟能夠體諒,再好不過了。”柴存紹連點頭,笑著說道。
為首的灰袍人冷哼一聲,卻是聽出了秦墨的言下之意,若非是在破霄門的地盤,這少年的意思是不會放過他們。
“哼哼…”那灰袍人冷笑兩聲,卻似是顧忌藺前輩的威名,沒有再說什么。
秦墨一行則是暗中泛著冷意,他們這一行同伴的經歷,可謂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什么樣的強敵沒有見過,就算是一群皇主境強者在面前,也敢碰上一碰,何況是這樣一群家伙。
若不是柴存紹在一旁,且態度很誠懇,秦墨早已是出手。
如今這一行同伴,其心境與以前已是截然不同,一個個戰力超卓,再不會畏懼強敵,真得惹上門來,又怎會選擇避讓。
“算了。在破霄門領地,不要給人家宗門惹麻煩,這幫家伙不再惹事,就不用管他們。”秦墨傳音告知一行同伴。
他的性子終是最沉靜的一個,怒火過后,便覺得沒必要與這幫家伙過多糾纏。
無論是為首的灰袍人,還是其他的灰袍強者,在如今的秦墨看來,根本算不上是對手,也不具備太多的威脅。對方不再咄咄相逼,看在嚴成影,藺前輩的面子上,他也不想生事端,免得引起破霄門與奕師的矛盾。
當即,秦墨一行走在柴存紹的另一側,與眾灰袍強者走在道路兩邊,朝著破霄山脈深處而去。
這一路上,柴存紹則是盡力緩和兩撥客人的矛盾,不停說起破霄門的一些往事,倒是讓秦墨一行聽得津津有味。
也由此了解到,在陰詭絕域的巨無霸勢力中,破霄門雖說不是最強的,但是,也絕對是最悠久的一個宗門,整個實力也非常強大,足以躋身前五之列。
此時,道路漸漸狹窄起來,四周霧靄漸濃,籠罩了這片地域,隱約間可見,前方有一座巨大的丘陵,光霞彌漫,有無盡的威嚴撲面而來。
道路的另一邊,不足百里的地方,則是破霄主峰,如此近距離觀看這座山峰,有著令人窒息的鋒銳撲面而來,不僅是肉身,就是神魂也感到莫名的刺痛。
“小心一點,與破霄主峰這樣的距離,有時也會發生不詳的事情,雖然這樣的例子很稀少,但是,還是要謹慎。”柴存紹這般告誡,提醒兩撥客人小心。
也是為了剛才的事情賠禮,柴存紹讓秦墨一行走在其另一側,離破霄主峰遠一點。
至于一群灰袍強者,則是距離破霄主峰近了一些,這樣的安排,讓為首的那灰袍人很不滿,但是,一是因為柴存紹態度強硬,也似是對藺前輩很忌憚,一群灰袍強者終是沒有說什么。
只是,那為首的灰袍人看向秦墨等的目光,則是越發的冷厲,若非是距離破霄門越來越近,恐怕當場就要動手了。
對此,秦墨一行同伴也是暗中冷笑,這些灰袍強者心懷殺意,若是真要動手,他們會以雷霆手段誅殺。
距離破霄門的那座丘陵,越來越近,在即將抵達丘陵邊緣時,為首的灰袍人忽然駐足,冷漠凝視秦墨一行同伴。
“你們,可以在此留步了。”為首的灰袍人漠然開口。
“這里是破霄門的地方,閣下想喧賓奪主,也要問問主人的意思。”秦墨淡淡開口,眉頭也是不自禁皺起,這幫家伙如此作態,讓他有些不能忍。
“哼哼…”為首的灰袍人笑了起來,聲音充斥著詭異。
秦墨一行皆是皺眉,感到哪里有些不對勁,而后又聽到柴存紹的大笑響起,竟是與那灰袍人一樣的詭異。
不對勁!?
突然,道路旁的霧靄中,蕩起陣陣異常的波動,如同水紋一樣泛起漣漪,并發出妖異的光輝。
轟隆…
距離秦墨一行的道路旁,濃密霧靄陡得裂開,如同一頭巨獸張開猙獰大嘴,產生狂暴的吸力,一下子將秦墨一行吞噬進去。
同時,柴存紹突然出手,真罡之力涌動,一片槍芒很掃而出,封鎖了秦墨一行的四周退路,將之逼向那道濃霧裂痕中。
為首灰袍人也是出手,布置一重灰球場域,徹底封鎖了秦墨一行四周的空間,將之逼向突然裂開的裂口中。
這是與鐘澤王同源的力量!?
秦墨等一驚,立時明白過來,心中涌動熾烈殺意,這群灰袍強者竟是與鐘澤王來自同一個家族。
“一群蠢狗!?若非是為了不留痕跡,剛才就將你們抹殺了,現在被吞進破霄主峰慢慢等死吧。很快,就會輪到你們陣宗了。”那為首的灰袍人森然冷笑。
旁邊,柴存紹也是咧嘴,露出猙獰的笑容,冷譏道:“姓藺的那女人,乃是大長老一直暗中欲除之而后快的家伙,又豈能讓你們輕易見到那姓藺的?一群天真的家伙,在主峰里慢慢享受地獄的滋味吧…”
霧靄中的裂口合攏,秦墨一行被吸入其中,身形瞬息消失。
此時,為首的灰袍人掀開斗篷,露出其面容,竟是與鐘澤王有著七分相似,其眼眸更是流轉灰光,兩者之間無疑來自同一勢力。
“哈哈…,鐘兄果然睿智,且胸懷非比尋常,竟是一見面就明白我的意圖。不愧是器煉世家鐘家這一代的天驕。”柴存紹大笑,豎起大拇指贊嘆。
“在聚寶齋的古地,此子讓我弟弟吃了大虧,我自是知曉此人。若非是為了貴門大長老的大計,我剛才就出手滅殺,他身上可是有著數枚骨鑰的。”灰袍人低沉開口。
聞言,柴存紹則是一驚,他并不知秦墨與嚴成影相識,剛才一路上,他自認為很謹慎。殊不知,秦墨一行中除了高矮子,也都是精明如狐的存在,自是一點口風沒有露出來。
“此人身上竟有數枚骨塔之鑰,實是可惜了。”柴存紹有些扼腕,而后又道:“不過也無妨,若是此次大長老的計劃成功,其價值之大,絕不比陰詭骨塔的機緣遜色多少。鐘兄,請!大長老再等著你們呢…”
一群灰袍強者頷首,跟隨著柴存紹身后,朝著破霄門的所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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