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千元宗一干強者,有十峰峰主,宗門各大長老、護法,其中修為超過地境的強者,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
在車宗主等人想來,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哪怕是武道王者出現,也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但是,卻是沒人留意到,這中年男子是何時出現的。
若非是親眼所見,他們甚至懷疑這中年男子并不存在,明明站在眼前,卻是察覺不到一絲氣機。
這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強者!?
車宗主等皆是經歷大風大浪的人物,立時明白過來,中年男子極其可怕。
刷刷刷…
一眾強者紛紛散開,將中年男子圍在中間,車宗主等皆是如臨大敵,現在是多事之秋,此人很可能是皇室使者團的絕世強者。
“你這小子,這就是你在西翎戰城加入的宗門嗎?”
這中年男子自是奕銘風,從萬年古墓脫困,兼修兩大祖脈之技后,奕銘風的模樣越來越年輕,隱隱有返老還童之兆,即使眼力再高明之人,也看不出他的真實年齡。
佇立人群中,奕銘風左顧右盼,打量著千元宗的地勢,這里地氣稀薄,與三品以上的大勢力相比,根本不能以道理計。不過,奕銘風卻是沒有什么輕視,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
周圍,車宗主等人聞言,皆是一呆,也是松了一口氣,這中年男子與秦墨相識,看來是友非敵。
“這是我的師尊,奕師。宗主,你可以稱其奕前輩。”秦墨連忙說道。
以輩分、年齡而論,奕銘風都是高的嚇人,做在場一眾強者的師祖的師祖都夠資格了。
秦墨拜的師傅?
在場眾人又是一呆,卻是沒有絲毫怪責之意,古幽大陸強者為尊,一個武者加入一個宗門修煉,而以后又拜旁人為師,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只要不做出背叛宗門的事情,宗門都不會苛責什么。
當然,秦墨在千元宗的身份非比尋常,乃是冰焱峰峰主,他另拜他人為師,則是一件大事。
車宗主一愣,心思電轉,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見禮:“奕前輩,我是千元宗宗主,您既是墨師侄的師尊,也是我的長輩。”
說著,車宗主行了一禮,態度非常恭敬。他在千元宗沒落時,擔任宗主之位,并將宗門中興,無論是心智,還是武道天賦,皆是上上之選,比之其他峰主,長老要心思剔透的多。
他很清楚秦墨的秉性,這少年極是睿智,既是讓他稱呼中年男子為前輩,車宗主當即照辦。他心中猜測,秦墨的修為在短短兩年內,能夠精進如斯,恐怕就是這中年男子的教導,如此一來,就可見此人的可怕。
即便這中年男子的年齡,看起來比車宗主要小一些,但強者為尊,受得住這一禮。
至于千元宗其他強者,則是有些躊躇,實是因為這中年男子有些太年輕,觀其骨齡,似是不到四十,稱其為前輩,有些擺不下架子。
“你就是千元宗的宗主。”
奕銘風點了點頭,看向秦墨,“你小子的睿智,倒是與他有些相似,看起來在這個宗門,你學會了與武道之外的東西,也很不錯。”
說話間,奕銘風看向車宗主,微微頷首:“你也不錯。陪我走一走,看看這里的景觀吧。”
車宗主身軀輕顫,這中年男子說話很平和,但是,這句夸獎落在車宗主耳邊,卻是莫名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秦墨笑了起來,奕銘風這句夸獎,若是傳了出去,車宗主立時就會名動兩大域。一位武主存在的夸贊,這比任何肯定都要來得重。
此時,在場眾人也是明白了些什么,紛紛上前見禮,卻是被奕銘風揮袖,一股沛然莫御的氣勁阻擋,讓他們這一禮怎么也拜不下去。
“這…”古虹峰古峰主不禁暗中輕嘆,他在一干強者中年齡最大,見識也最廣,如何不明白,這位中年男子是不受這一禮了。
古峰主隱隱明白,這中年男子的實力,必定無比恐怖。在其平素,恐怕逆命境強者都沒有機會,到其面前行這一禮。
千元宗其余眾人也隱約明了,臉上露出懊惱之色,他們產生與古峰主一樣的心思。
嗖嗖…
兩道身影飛掠而至,左熙天、簡月璣也是趕至,與車宗主等人紛紛見禮。
“月璣小姐,你不是前去西域,與那位絕世強者修煉刀技嗎?怎么…”
千元宗一群人皆是一頭霧水,他們沒想到簡月璣竟和秦墨在一起,還有左熙天也是。
千元宗上下都以為,冰焱峰大陣封天,秦墨等人必定都在其中,想不到根本不是如此。難道說,冰焱峰的大陣封鎖,乃是故布疑陣,秦墨等人都是出了鎮天國,到北域、西域拜師學藝去了?
畢竟,兩年前發生的事情,牽涉到霸主級勢力青曦宗,秦墨這樣做也是正常的,若是被青曦宗知曉其行蹤,那就真的危險了。
簡月璣紅唇微張,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心中暗嘆,鎮天國在欒皇一脈的封鎖下,幾乎與外界徹底隔絕了。連躍龍臺這樣轟動兩大域的盛會,鎮天國內的人們都不知情。
“去瞧一瞧至音玉璧。”奕銘風擺手,讓秦墨領他去看一看千元宗的鎮宗神器。
對于當年的骨族之禍,奕銘風很感興趣,他顯是從秦墨所說的經過中,明白了些什么,卻沒有說透。
由秦墨、車宗主領在前面,左熙天、簡月璣相陪,一行人朝著宗門深處走去。
這一路上,古峰主暗中傳音,詢問左熙天,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
左熙天卻是搖了搖頭,咧嘴不已,在一個武主級強者面前,這樣的傳音與放開嗓門說話,有任何區別嗎?這樣當面詢問,讓他如何回答。
與此同時。
主城一座恢宏的庭院中,一個魁梧男子從石椅上霍然起身,雙眉立起,一股兇煞戾氣噴薄而出。
“什么?洛使者,寧副統領一個被擒?一個被殺?三具禁制戰傀也毀了?還都是被秦墨所殺?”
魁梧男子身著軟甲,此時眉毛立起,如兩條鍘刀,在臉上抖動不停,一股股殺意沸騰。
旁邊,前來匯報的隨從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身體篩子一樣顫抖。他深知這位大人的脾氣,曾在盛怒之中,將一個隨從的身體撕成碎肉,生食了下去。
然而,這魁梧男子卻是大笑起來,極是暢快,仿佛聽到了什么好消息。
“太好了!千元宗秦墨竟然出現了,哼,洛使者,寧副統領是想爭功冒進,才落得如此下場。他們也不想想,秦墨此子在兩年前,將皇都鬧騰成那樣,就算修為尚且不足為慮,但是,其身后的勢力豈容小窺。他們這樣的下場,是咎由自取!”
魁梧男子來回走了兩步,揮手讓隨從離開,后者如兔子一樣跳起,一溜煙竄出了庭院。
在隨從前腳踏出庭院之后,整個庭院暗了下來,漆黑一片,一層層鬼霧交織,迅速匯聚成一道模糊的鬼影,出現在魁梧男子面前。
“千元宗秦墨出現了,您有什么計劃?!”魁梧男子咧嘴一笑,他臉上隱隱有一根根黑色角刺出現,卻又旋即消失無蹤。
“哦,秦墨,他終于出現了。我們等待這一天,等了一年了,一定要擒下他,從他腦子里,挖掘出初代欒皇的秘藏所在…”這道鬼影陰惻惻的開口,聲音詭異飄蕩。
魁梧男子點了點頭,與這道鬼影商議一番,而后便出了庭院。
片刻后,七股可怕氣機沖天而起,如一根根天柱,直沖主城的天空,沖散了云層。
這情景,整座主城的強者都有所感應,皆是勃然色變,竟是七個武道王者的氣息。并且,是來自皇宮使者團所在的庭院,難道說,皇宮使者團終于按捺不住,要以武力來逼迫羿武狂就范嗎?
轟轟轟…
七個身影沖起,所卷起的氣勢如七朵龐大的烏云,橫亙在主城上空,其中有三個身影的氣息最是可怕,竟是達到了王者境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