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天蛇公主看向仰霖,這是她進入內城以來,第一次正視這個仰氏的明珠。
“派人暗殺各族天才,你將這種行為歸于天蛇族?想東窗事發,讓整個族群為你們仰氏背黑鍋嗎?仰霖,你是不是有些事情弄錯了,你們仰氏在天蛇族,還稱不上最強的一系?”
天蛇公主眼眸變化,呈現金色雙瞳,似蛇似龍,其氣勢之盛,如一頭蘇醒的蛟龍般可怕。
隨后,天蛇公主又恢復了平靜,轉身遠去。
一聲輕哼,仰霖連退數步,體內氣血翻騰,她容顏難以抑制,涌現震撼之色。剛才那一瞬,她感到無比的心悸,仿佛自身成了一條小蛇,面對著一頭真正的天蛇。
“難道說她的天蛇王體,即將真正蘇醒了嗎?不可能,天蛇王體的開啟,至少要在王者境,她最多才天境初期而已。”
仰霖神情瞬息萬變,繼而浮現森然殺意,無論是那個詭劍,還是天蛇公主,都讓她感到極度的危險。這一屆躍龍臺結束后,一定要將這對男女抹去,還有奇陀城的那個神秘青年強者,也是一個大禍患。
“躍龍臺結束后,一定要請老祖出關,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仰霖低語。
外城,其中一座山峰看臺上,魔蛟城主、萬仞樓主皆是頷首,對于這一戰的結果很滿意。
“詭劍這小子,很不錯,短短時日,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這幾個年輕小子里,我反而最看好他。”萬仞樓主開口,語氣中有著贊賞。
“這小子確實很不一般。不過,你之前對他另眼相待,難道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嗎?你瞞得過別人,又如何瞞得過老夫?”魔蛟城主笑道,語氣意味難明。
聞言,萬仞樓主身軀微頓,卻是沒有言語。
內城另一處,有刀鳴響起,簡月璣握著黑刀,竭力壓抑佩刀的顫動。她美眸睜大,自她刀魄有成以來,尚是第一次,體內的刀意無法控制,幾乎要透體而出。
“剛才的拳勢中,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劍意,只是非常隱蔽,唯有碎星刀魄能夠感應到。”
控制住佩刀的共鳴,簡月璣深深吸氣,高聳胸脯起伏,心中泛起波瀾。
從外城戰以來,她一直未展現真正的實力,只為在內城戰上,一鳴驚人,躋身躍龍臺排位戰前列。
卻是想不到,被這詭劍的拳勢影響,差點暴露真正的實力。
“詭劍,他能將劍意融入如此強大的拳勢中,其劍技之高,必定絕倫。若是與他一戰,刀劍合鳴,或許我的刀道,能夠更進一步。”
“可惜,我刀道有成之后,一直希望與秦墨切磋,彼此刀劍合鳴。許久未見,也不知他,還有羽先生,如今還好么。這樣的盛會,他們本不該缺席的,只因生在鎮天國那樣的小國么…”
簡月璣輕聲自語,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拋諸腦后。
內城一處,秦墨身影一閃,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此時,與之前的情況已是截然不同,一雙雙眼睛投注過來,讓秦墨立時成為焦點所在。
許多年輕選手看向秦墨,心中基本認定,這人族劍手與年輕魁首之間,即使有些差距,也僅是一線之隔而已。想到在之后的戰斗中,很可能與秦墨對上,很多年輕天才心中沉甸甸的,這是一個無比可怕的對手。
而四周,也有一些絕色少女看向秦墨,妙目流波,芳心中皆起了心思。凡是能進入內城的女子,皆是兩大域首屈一指的絕世天才,平素眼高于頂,一般的天才武者又如何能進入她們的眼界。
這詭劍樣貌并不俊秀,但是,卻并不難看,棱角分明,再加之深不可測的實力,確是一個良配。
雖然關于詭劍與天蛇公主的傳聞,早已傳遍了內城,但是,在這些絕色女子們心中,從天蛇公主手中,將這人族劍手搶過來,才是倍有成就感的事情。
望著秦墨的身影,許多女子都想移步,與這人族劍手結識。
可是,看到秦墨身邊,那兇戾四溢的殺破海,卻是讓人望而卻步。
“不公平!不公平啊!我之前的戰斗,也是十招內擊潰對手,為何沒有那么多妹子看上我。”巫元捶胸頓足,極是懊惱。
這黑衣青年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很快與左熙天、殺破海等混熟,看到秦墨走來,立時一臉幽怨,很是不忿。
秦墨撇嘴,他觀看了巫元之前的戰斗,這黑衣青年固然十招擊敗對手,卻根本沒有動用真正力量。看來在排位戰第二輪,魁首級強者最多動用了五成的力量。
搖了搖頭,秦墨沒有多言,盤膝坐地,看似在入定調息 這情景,讓許多年輕選手心中一喜,難道說與誅爪的一戰,詭劍受了什么內傷不成?
事實上,秦墨只是表面上入定,實則與銀澄暗中傳音,探查那些利爪碎刃。
百寶囊中,這對利爪碎刃沒有一絲氣息,難以想象剛才會釋放那樣詭異可怕的氣機,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邪物。
“來自地獄深處的武器,這很有可能,地獄深處確實有攝取神魂的可怕邪武。”銀澄這般嘀咕。
傳說,古幽大陸是六道輪回中的一環,而地獄是另外一環,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空間。卻是在空間的某處,通過一些裂痕產生了聯系。
地獄,那是邪魂、惡鬼的歸宿,大陸還有一種說法,鬼族的誕生,就是來自于地獄。
同樣,骨族的誕生,與地獄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那里到底是什么所在,誰也說不清楚。
可以肯定一點,地獄中的生物大多并非以肉身存留,而是以魂魄、靈體存在,而在地獄中鑄造的武器,也是針對于神魂。攝取神魂的邪惡武器,也是地獄邪武的一種。
“剛才打碎這利爪中的魂魄時,我看到了一個詭異的情景,似是看到了一縷黑焱。我擔心,是否與奕師所去的地方有關。”秦墨暗中這般嘀咕。
銀澄默然,它的六識更加敏銳,也看到了萬千神魂中,有一縷黑焱的影子。
“有辦法找出線索么?”秦墨以心念傳音詢問。
“搜索神魂,正是妖族圣火最擅長的方面。”
狐貍咧嘴,它也有些擔心奕銘風,直接動手,搜尋這些碎刃中殘留的痕跡。
呼呼呼…
絲絲縷縷的青焰竄動,包裹著這堆碎刃,而后,青焰滲透進去,仿佛被這些碎刃吸收了一樣。
這樣的情景,讓秦墨、銀澄驚嘆不已,這種鑄器材料太奇特了,竟能將青焰吸收。由此越發能夠肯定,這種鑄器材料是來自地獄,是鑄造魂兵邪武的金屬。
下一刻,其中一片碎刃顫抖起來,傳出陣陣嘶嚎,聲音很輕微,卻是瞞不過秦墨、銀澄的探查。
那片碎刃上,浮現一個模糊的臉,似是人臉,又似是鬼臉,其上縈繞著縷縷黑焱,被一團青焰包繞,不斷嘶吼著,看起來極是痛苦。
這團東西,正是這對邪爪的器靈,它很是狡詐,將邪爪崩裂,自身隱藏在一片碎刃中,想要逃過強大武者的探查。
若非是妖族圣火的特性,這團器靈還真的能瞞天過海,順利逃過無數強者的靈覺。
“哼!你以為隱藏的夠深?能瞞過本狐大人的探查?這樣的本命神兵,會沒有器靈,你當本狐大人是傻瓜嗎?”銀澄哂笑,譏諷不已。
那團器靈不斷嘶嚎,并不斷求饒,請求銀澄收回妖族圣火,放它一條生路。
“放開你可以,你身上帶有的黑焱,是怎么來的?”秦墨低沉喝問,同時,他運轉鍛神八法,一股強橫的神魂之力涌出。
開啟斗戰圣體的神魂,本就無比強大,再加上鍛神八法的加持,這股神魂之力無比恐怖,對于那團器靈來說,是近乎毀滅性的。
“我身上的黑焱,并非與生俱來,我也不想被它纏著…”這團器靈嘶吼不已,道出身上黑焱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