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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余波和暗瀾

  第三城區中,幽問宮弟子的尸首很快被收拾干凈,一具具灰色石傀來去如風,飛快清洗著地上的血污。

  這種灰色石傀,負責漩渦之城的清掃工作,卻是無人敢打擾它們的工作。

  因為這些灰色石傀極其可怕,即使比不上金甲侍衛,也遠遠超過地境絕武。

  據傳聞,曾有人意圖不軌,想要劫走一具灰色石傀,研究其構造,生生被灰色石傀上下其手,“清掃”了一遍,全身皮膚都被剝得干干凈凈,下場無比凄慘。

  這樣的事情,使得后來武者對于這種灰色石傀敬而遠之,也使得人群對于漩渦之城更加敬畏。

  這個時候,城區四周,尚有一雙雙眼睛閃動,注視著剛才爆發戰斗的地方。

  “姿湘桓竟然當眾道歉,真是放得下,好可怕的心性,果然有下一任踏云嶺嶺主的風范。”

  “這女人胸中自成溝壑,她知曉在第三城區逗留不超過三天,而那少年劍客剛進入第三城區不久。若是踏云嶺與之交惡,恐怕剩下的踏云嶺弟子無一幸免。”

  一棟高樓上,兩個魁梧雄壯的男子并肩而立,他們身后站著一群人,皆是氣息狂暴如海,無比可怕。

  另一邊。

  一片森林頂端,一群人站在樹梢上,身輕若柳,隨風擺動。

  “以支劍破巨錘,以力勝力!那少年劍客的劍技,已經達到大巧若拙,近乎返璞之境!可謂是劍技通神!姿湘桓也是感到這少年的巨大威脅,只能選擇當眾道歉,保下踏云嶺弟子的周全。”

  “我們地極宗尋覓數千年,也未曾找到一位劍道奇才,來繼承宗門的絕世劍典,難起大興之勢。若是能找到這樣一個劍道天才,該有多好!可惜…”

  “未必可惜,先探查一下這少年劍客的跟腳。說不定事有可為!”

  這群人低聲交談,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與此同時。

  另一處山丘上,一支隊伍佇立,眺望遠方。

  “哼!姿湘桓這娘們,竟向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服軟。那小子不過是戰勝厲棕那樣的軟蛋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踏云嶺、幽問宮這兩個勢力,不過是一群慫包的聚集地。我們獸王山脈竟與他們齊名,實是可恥!真想現在就沖過去,將這對狗男女斃于掌下!”

  說話的兩人手舞足蹈,似是氣憤至極,嗷嗷叫喚,身上噴發的氣息如爐,洶涌翻騰,將空間都蒸出絲絲縷縷的紋路。

  隊伍中其他人見狀,皆是心驚肉跳,紛紛上前勸阻,讓兩人不要沖動,一切等闖過漩渦之城的天地碑拓再說,這才是重中之重,絕世天才都渴望的大機緣。

  一棟樓臺里,也是姿湘桓講解武道的場所,成了秦墨和她密談之地。

  對此,踏云嶺一眾武者們嫉妒得眼珠赤紅,一個李淡飛摘走姿斯這朵鮮花也就算了。

  現在,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姿湘桓,竟與秦墨共處一室,實是令他們嫉妒到發狂。

  不過,踏云嶺眾人也是無可奈何,見識了秦墨的實力后,他們深知決計不能惹這個少年。此次若無姿湘桓出面,憑那少年狠辣的手段,踏云嶺眾弟子都沒有好果子吃。

  樓臺的大廳中,秦墨和姿湘桓并未談及彼此恩怨之事,畢竟,兩者之間并未有沖突。

  兩人交流的是武道心得,姿湘桓僅是寥寥數語,便讓秦墨驚嘆不已,此女對武道的感悟,實是到了至纖至悉,洞察入微的層次,許多平素難以察覺的方面,在此女口中說來,則有著發人深省的沖擊力。

  這樣的武道感悟,若是出在年逾一個甲子的老家伙身上,還不算奇怪,但是,姿湘桓年不過30歲,看起來比秦墨至多大上七八歲,對于武道有如此精深的領悟,實是令人吃驚。

  銀澄、高矮子亦是咋舌不已,驚訝于在大陸南域竟有如此天才,天資橫溢,世所罕見。

  “這女人相當了不得,不僅對武道有著得天獨厚的觸覺,而且是天生的無漏之體。小子,若是你現在和她交手,勝負難料!”銀澄這般評價。

  “與無漏之體的戰斗,最是頭疼,這種體魄對于氣勁有著天生的卸力,就好像你的斗戰圣體天生的抗擊打一樣,非常難纏。”高矮子則是說道。

  秦墨默默點頭,對于姿湘桓的強大,他絲毫不覺意外。自從躋入宗師境以來,他的靈覺與日俱增,對于強大對手的感應尤其明顯,從見到此女開始,便已感到她的可怕。

  不過,現在秦墨并不需擔心,至少在漩渦之城,他與踏云嶺之間不可能起沖突。

  隨著兩人的交流,秦墨時不時會提出自己的意見,在武道的底蘊方面,他比姿湘桓要遜色,但是,在武道見解,見聞方面,秦墨則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畢竟,前世的經歷,加上今生連番的際遇,造就了秦墨極為獨特的武道見解,在某些方面的剖析,往往是一陣見血。尤其是在劍道方面,更是使人感到振聾發聵的震動。

  相對于秦墨的震驚,姿湘桓對于這個少年劍客的震撼,絲毫不比秦墨對她的震驚少多少。

  姿湘桓原本覺得,秦墨固然是劍道奇才,戰力強悍得可怕,但是這其中,則是武道天賦占得比重更大一點。對于天才來說,他們天生對武道有著超凡的感知力,任何武學一上手,就能很快掌握,并達至精通。

  可是,這種感知力,乃是一種本能,讓武道天才們用言語去闡述,往往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這種例子屢見不鮮,往往就有武道天才接觸一門武學,很快就由初通,到精通,再道大成。而周圍人向其請教訣竅,則回答是:“練著練著就會了…”,這種答案往往令人咬牙切齒,既羨且妒,卻又無可奈何。

  這就是武道感知力的本能,而若想將之闡述出來,則需要深厚的積累,反思,摸索,沉淀…,對于武道天才來說,亦是一段極為漫長的過程。

  然而,秦墨則不同,他不僅對于武道,尤其是劍道有著近乎可怕的嗅覺,并且,在武道方面的見解,更是往往直指本質,令人有著醍醐灌頂的震撼。

  姿湘桓生平,從未遇到過這樣驚艷的人物,而她對于秦墨的態度,也越發親和,兩人之間的交流,也由原來準備秘議片刻,越來越延長。

  這一場密談,一直延續了一個晝夜,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姿湘桓才出了樓臺,見到一直在外等待的踏云嶺弟子。

  “姿隆,我闖入第四城區后,這里的眾弟子就由你帶領,勿要急躁冒進,以免誤人誤己。”

  “那少年劍客秦墨,劍道天資無雙,未來必是一代劍豪!我與之放手一搏,也是負面居多,你要小心應對。”

  姿湘桓交代完這兩句,便是離去,姿隆恭敬相送,卻已是全身驚出了一層層汗水。

  關于兩人密談的內容,則是第三城區諸多武者十分關心的,卻是得不到絲毫的內情。因為踏云嶺眾強者對于這場密談,一直是三緘其口,絲毫不對外透露。

  至于密談者之一的秦墨,第三城區諸多強者卻是不敢招惹,這少年劍客可是一個狠人,若是惹得他不喜,被一劍劈了,那可就悲慘了。

  對于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印象,秦墨很是滿意,他正好樂得清凈,潛心感悟與厲棕之戰的所得。

  與厲棕這一戰,乃是秦墨生平第一次,與地境超凡天才對決,他也是首次動用全部力量,其獲益之大,無可估量。

  并且,與幽問宮眾強者的一戰,秦墨收獲也是頗豐,正要統計一下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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