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巨響,不僅回蕩在耳邊,還震蕩在識海中。
秦墨只覺寶塔深處,傳來一股可怕的吸力,似要將他的靈魂也吸收進去。
此時,身上沖起的光柱,越發的燦爛濃烈,體內的真焰、劍意皆是不受控制,一股腦涌入光柱之中。
轟隆…
巨響在身心中回蕩,待到秦墨反應過來,發覺自身的意念,竟是到了寶塔最深處。
一具龐大的龍首,仰天長嘯,震蕩出一股股颶風般的地氣。
三道光柱射來,形成三具身影,赫然是秦墨、熊彪,以及帝衍宗的模樣。
三人的意念,皆被可怕的吸力拉扯過來,附著在三具光體上。
望著這具龍首,秦墨感到思緒戰栗,這是來自內心的本能顫抖。
毫無疑問,這是西翎戰城的核心地脈的源頭,匯聚的地脈之氣龐大得難以想象。
面對這樣一股力量,已非是人力可以抗衡,即使是天境強者,若是遭到這股力量的沖擊,也會化為齏粉,灰飛煙滅。
“墨師兄,這是怎么回事?好大一個腦袋啊!”熊彪的聲音忽然響起,在秦墨、帝衍宗意念中傳開。
在這具龍首前,熊彪卻是毫無畏懼,甚至還操控著光身,超前邁進,想要看清楚一些。
頓時,秦墨、帝衍宗皆是無言,熊彪這大塊頭,竟連自身的處境都不清楚,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秦墨連忙以意念穿越女,警告熊彪,不要妄動。
正在這時 那具龍首忽然低頭,噴出一股洪流般的地氣,朝著更深處沖去。
一時間,只見前方的最深處,地氣涌動之間,有著縷縷光華透射出來,層層疊疊。
隨即,一朵巨大的花朵盛放,一片片花瓣層疊,溢出無窮無盡的光華,無邊無際的浩蕩氣息。
秦墨、帝衍宗的瞳孔頓時緊縮,他們注意到在那朵花的根部,竟是連通著一條條地脈,或細、或粗…
細的地脈,乃是一些地氣支脈,而粗的地脈,則是西翎戰城的主脈。
在地氣交匯之處,滋生一朵地氣之花!
這一幕,何止是驚世駭俗,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整個鎮天國都要翻天了。
“萬脈交匯,地皇花開!”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秦墨、帝衍宗臉色驟變,他們自然知曉,這是怎么回事。
當一座戰城的核心地脈,經歷千百年的壯大,再一次拓展時,就會匯聚無數地脈,在萬脈交匯之處,滋生一朵地氣之花。
這朵地花,又稱為地皇花!
地皇花若開,其中代表的意義,則是太過深遠。深遠到,可以動搖整個鎮天國。
注視著這朵地花,秦墨注意到這朵地花尚未完全開放,在最頂端還有花瓣未長成,尚是殘缺的。
“這朵地皇花的存在,整個西翎究竟有幾人知曉?”帝衍宗輕嘆。
“有幾人不知道,羿帥肯定是知道的。”秦墨這般說道。
據傳聞,西翎軍團對于偽·地脈通天塔的看守,一年比一年嚴密,尤其是羿武狂每年必定會親自檢查寶塔。
由此推斷,羿大元帥必定是知情的。
正在兩人驚異不定時,那朵巨大的地花忽然抖動,傳遞來一縷奇異的意念。
這縷意念斷斷續續,似是一種無意識的囈語,卻是向秦墨三人,清晰傳達一個信息。
“在地花上,刻下武道印記,汝等武運,則與地脈息息相關…”
“待到地皇花開時,魚躍龍門化天驕…”
這縷意念化為洪音,在三人腦海中沖擊回蕩,卻反而讓秦墨、帝衍宗的神情平靜下來。
“天驕…”秦墨喃喃自語,神色如常。
“魚躍龍門化天驕…”帝衍宗的眼眸,依然閉著,很安詳。
至于熊彪,則是一臉茫然,左看看秦墨,右看看帝衍宗,他在等兩位師兄的指示。
片刻,秦墨三人都在沉默,謎一般的沉默,對于腦海中不斷回蕩的洪音,似是置若罔聞。
得不到三人的回應,那朵地花中的意念,不禁有些急躁起來,又傳來一縷縷意念,在秦墨三人的腦海中,化為一幅幅景象…
這些景象中,有羿武狂刻下武道印記的身影,也有西翎戰城每一代絕世天才的身影…
地花在明確告知秦墨三人,想要刻下武道印記,必須是西翎戰城每一代的翹楚。
然而,看到這些景象后,秦墨、帝衍宗的神情,皆是冷冷一曬,更加的沉默了。
而熊彪則是一臉睡意,似是看了這些景象后,他有些想睡覺了。
終于,地花中的那股意志,實在忍不住了。
砰砰砰…,瑰麗夢幻的花瓣抖動,射出三道無比精純的地氣,注入秦墨三人的光體中。
感受著這股地氣的純凈和靈性,秦墨滿意點頭,招呼著熊彪、帝衍宗,告知兩人可以刻下武道印記了。
其實,在接觸到地花的意念的第一時間,帝衍宗就有立時刻下武道印記的沖動,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刻下武道印記,必定會引起地脈通天塔的共鳴。
以三人遇到的奇特情況,想必到時候,地脈通天塔的動靜一定很驚人。
這樣一來,就能為千元宗造勢,扭轉宗門現在的頹勢。
不過,帝衍宗的想法,卻被秦墨阻止了。
后者只是告訴帝衍宗,就是一個字等!
然后,足足等了三刻鐘,三人得到了三道無比精純的地氣。
這種地氣,由核心地脈中凝聚,又被稱為地靈之氣,對于武者的好處,大到超乎想像,可謂是地器不換。
秦墨、帝衍宗相繼刻下武道印記,而一旁的熊彪則是一臉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印刻武道印記。
“師兄,是不是用霸熊古經上的武學,打上幾拳?”熊彪甕聲問道。
秦墨臉色一黑,才想起來,熊彪體質特殊,古獸血脈的武者如何凝聚武道印記,他也不太清楚。
“古獸血脈的話,以體內的古獸之力,刻下自己的名字即可。”
帝衍宗這般告知,他的神情露出些許尷尬,道:“熊彪這個名字,也不是師弟你的本名,若是在地脈通天塔上顯出,未免有些不雅,也讓宗門臉上無光。彪師弟,還是換個名字吧。”
旁邊,秦墨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熊彪這個名字,當初是胡亂起的,后來阮峰主覺得這名字叫著很順口,也就這么定了下來。
“那不行,阮大叔很喜歡這個名字,俺不換!”熊彪搖頭,堅決不肯改名。
秦墨想了想,就給出一個折中的辦法,給熊彪起一個拉風點的綽號,凝為武道印記刻下。
“這個好,還是墨師兄厲害!其實,俺早就想好一個很牛叉的綽號啦!”熊彪頓時臉上放光,眉飛色舞說道。
瞧著人熊少年那張大臉,秦墨、帝衍宗面面相覷,皆是有種不妙的預感。
也不等兩人反應,熊彪已是揮動手臂,凝成一道武道印記,其上呈現兩個歪歪扭扭的字體。
秦墨、帝衍宗看清這兩個字,皆是眼睛圓睜,呆若木雞,隨即,這道武道印記一閃,則是沒入地花體內。
“嘿嘿,俺當初想這個綽號,想了整整三個晚上呢…”熊彪得意大笑。
帝衍宗嘴角抽搐,無奈搖頭嘆息,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而秦墨的神情,則是透著古怪,熊彪刻下的那個綽號,乃是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