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
黑發少年淡淡的話語,在黑色擂臺周圍回蕩,四周圍觀的人群則是鴉雀無聲,很多人屏住呼吸,尚未從震撼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此時,之前幸災樂禍的嘲弄、譏諷,說秦墨是一場游的人們,現在皆是閉嘴,他們只覺臉頰有些疼,仿佛是被人當面狠狠扇了一記耳光。
黑色擂臺第一戰,秦墨不僅戰勝了闊劍王盛,并且,至始至終,這黑發少年都未曾出劍。
前幾日,秦墨達成九成先天劍芒,凝成劍座的事跡,早已是傳得沸沸揚揚。
現在,面對東烈戰城少年宗師前四十強的對手,秦墨僅以彈指,就戰勝了對手。
“此子的真正戰力,恐怕堪比我們東城前十的絕頂天才!”
“真是可怕!他的修為,尚是先天境界,就擁有這樣怪物般的戰力。若是再次突破,達到宗師境…”
人群相顧駭然,他們發現至始至終,都低估了這個少年。
黑色擂臺上,秦墨已經轉身,離開了擂臺,獨留下枯瘦青年王盛,一個人站在那里,失魂落魄,猶自不能接受戰敗的事實。
高臺上,東師府府主霍麟握著座椅把手,臉色陰沉之極,他喉嚨微動,與席間一人傳音交談。
“那夜,你就該盡全力,將此子抹殺。這是一個大患!”霍麟寒聲斥責。
耳邊,則是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毋須擔心,我們都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此子若是資質絕艷,真得沖進十六強,屆時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若是進不了十六強,對于東師府也構成不了太大的威脅。”
霍麟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秦墨走下擂臺后,三座擂臺的第一輪戰斗,基本全部結束。
第一輪戰斗,除卻秦墨之外,其他兩場戰斗,都在人群的意料之中,并沒有出現懸念。
也由此,越發使得黑色擂臺第一戰,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再加上秦墨之前,就已經聲名鵲起,現在,人群對他的評價,則是達到一個更高的程度。
不過,隨著第二輪戰斗的開始,人群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白色擂臺上去。
白色擂臺第二戰,西翎·簡月璣,對東城·甘欣秋。
白色擂臺兩端,站著兩位絕色少女,簡月璣的衣著一如既往,黃黑相間的無袖短衫,背著一柄漆黑長刀,靚麗而野性。
另一邊,甘欣秋一襲粉色衣袍,嬌軀小巧而豐滿,雙袖垂著兩枚金色繡球,甜美之中,又有著撩人的風情。
兩女的對峙,仿佛是一道絕美風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想不到第二戰,就是西城簡月璣,對上東城甘欣秋。這是提前上演的十六強之戰啊!”
“甘家甘欣秋,去年就是我們東城少年宗師第十九。據說半年前,她連續突破,實力突飛猛進,恐怕早有資格,躋身東城少年宗師前十了。”
人群一陣騷動,既是期待,又是有些遺憾。
以簡月璣、甘欣秋在各自戰城的排名,兩人之間的戰斗,本該在十六強中爆發,想不到竟如此早相遇了。
白色擂臺上,甘欣秋一臉笑意,甜美如飴,妙目上下打量對手,淺笑道:“月璣妹妹,我早就久仰你的名字,今日能夠一戰,你可要手下留情哦!”
對面,簡月璣微微頷首,輕聲道:“如無必要,我不傷人。”
聞言,甘欣秋秀眉皺起,在她眼眸深處,閃過一道不悅之色,她剛才所言,只是客套而已,簡月璣反而倒是當真了。
誠然,簡月璣在西翎戰城,隱為少年宗師第一,但是,同樣身為宗師絕頂,彼此之間就算有差距,也不會太過巨大。
簡月璣說不傷人,言下之意,豈不是認為自身實力,遠在她甘欣秋之上。
“那我可要領教月璣妹妹的驚世刀技嘍!”甘欣秋一邊說著,雙袖鼓蕩,兩顆金袖球飛快旋轉,竟是猶如花朵,呈現綻放之勢。
她正待率先發難,忽然之間,一道刀光乍起,僅是一瞬,已至身前,令甘欣秋俏臉大變。
轟隆…,一道強橫無匹的刀氣,迎面肆虐過來。空間撕拉一聲,裂開一道裂痕。
簡月璣在一霎那間,已是欺身近前,玉手劈下,一記手刀直落下來。其速之快,猶如閃電,令無數觀戰者背脊一涼。
甘欣秋頓時驚駭。
一瞬間,她只來得及揮袖,將兩顆袖球擋在身前。
轟隆…,無匹刀氣爆發,將甘欣秋整個人劈飛出去,落下白色擂臺。
落地之后,甘欣秋蓮步蹣跚,連退數十步,依然穩不住下盤,眼看著要仰天到地,卻是倒在一個矮子懷里。
這個矮子,正是高矮子。
“慢點,慢點。大爺我才擠過來,怎么就有小妞投懷送抱啊!”高矮子一邊嚷嚷著,一邊緊摟著甘欣秋。
“滾開!”甘欣秋羞怒交加,一掌將高矮子劈飛,成了滾地葫蘆,滾入人群中不見。
四周人群,卻是沒有哄笑聲,也沒有人羨慕那矮子艷福,而是沉浸在剛才一戰的震撼中。
甘欣秋竟然敗了!?
無數人眼睛瞪大,不敢相信這一戰的結果,甘欣秋不僅敗了,而且,還是一招敗北,敗得無比徹底。
一時間,在場人群都驚呆了,無數人神情駭然,看著白色擂臺上,那抹絕美身影。
西翎少年宗師第一,竟是如此強嗎?
人群中,秦墨也很驚嘆,誠然之前預計,簡月璣的刀骨與自身刀芒徹底融合后,實力必定發生質的改變,卻是沒想到,竟是強到這等程度。
“嘿嘿…,小子,如果你和這妮子對上,勝算不足三成。除非躋身宗師境,讓你當初那么盡心盡責,給她徹底補全刀骨。”銀澄的心念傳音,在腦海中響起,充滿嘲諷。
秦墨搖了搖頭,卻是不想搭理這頭狐貍。
此后,三座擂臺的前七輪戰斗,都沒有排到秦墨。
這樣的情況,倒也不是秦墨運氣好,算是比較正常的。
因為此次宗師組的戰斗,參加的少年宗師加起來,則是超過百位,分攤到黑、白、藍三座擂臺,每座擂臺在初選戰中,至少要進行三十場戰斗。
秦墨第一場后,連續六場沒有排到對手,確屬正常。
而這前七輪的戰斗,與之前人群預測的結果,則是有一半都出乎意料。
第一輪秦墨的勝出。
第二輪簡月璣的一招敗敵。
第三輪中,青衫少年青竹也遇到強敵,竟是西翎軍團的一位少年宗師,排在西城前二十強的厲崢。
這一戰的結果,竟是青竹以一根竹竿,將厲崢完敗,再一次震撼了所有觀戰者。
無數人驚呼,先天組的兩個少年都是怪物嗎?竟然有如此怪物級的戰力。
之后,前七輪最大的冷門,則是在第六輪,東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宗師,竟是在十招之內,碾壓了東城前五強,鄧家的鄧解鋒。
這一戰,將無數人的震撼,推到了一個極致!
很多人暗中震驚,皆道此次鷹隼試翼會,實在有些邪門,從陣道組、先天組的戰斗,就一直在爆冷。
本來以為,宗師組的戰斗,不會出現那么多黑馬。卻是想不到,竟比之前還要瘋狂,一匹匹黑馬就這么竄了出來,一匹比一匹黑。
第八輪。
秦墨開始了第二場戰斗,他對面,站著一個藍袍青年。
藍袍青年,名為鐵巖,樣貌很平凡,屬于丟到人堆里,都濺不起浪花的那種。
而鐵巖在東烈戰城的名氣,也是籍籍無名,在此之前,甚至無人知曉。
看著擂臺上的鐵巖,人群則在嘀咕,這一戰應是沒有懸念,必定是秦墨勝出。
有些人則是猜測,說不定又冒出一匹大黑馬,將秦墨干翻了呢?
這個猜測,則是引起更多人的鄙夷,以為黑馬是白菜嗎?此次宗師組戰斗,已經出現三匹大黑馬了,哪里還能再出一個。
“東烈戰城·鐵巖!”鐵巖肅容行禮,有種虔誠的意味。
這種虔誠,并不是對秦墨,而是對即將開始的戰斗。
這種虔誠,猶如是在進行一種神圣的儀式,令人群不禁一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