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翎如日!
前世,大陸戰火波及東烈戰城,東境骨族、妖族大軍來襲,兵臨東烈主城。有一人驚鴻出世,傾城絕色,唇紅如玉,施展紅日大晝功,如手握紅日,橫推而行,與外族七大絕世高手,決戰長空。
那一日,天空如有兩輪太陽,而后,紅日隕落,卻殺退外族數十萬軍團。
那一日,秦墨與無數人一樣,躲在東烈主城中,仰望天空,看到一抹絕艷身影,與七大絕世高手玉石俱焚。
那一幕,時至今日,依然烙印在秦墨腦海中。
之后,東烈紅翎之名,震動古幽,只是,紅顏薄命,天驕隕落,又有多少人一聲嘆息。
望著唇如紅玉的絕色佳人,秦墨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前世的那一幕,天空熾熱氣勁凝成無邊紅緞,護著東烈主城,烈日之下,一位傾城絕伶血戰長空。
“嗯?你認識我?”
殷紅翎嬌軀一動,霍然睜眼,漫天星光揮灑,充斥著整個車廂,立時與外界隔絕,自稱一方天地。
只是,那雙星眸中,隱隱有兩道紅輪在轉動,似是孕育著兩輪太陽。
“丫的,紅日大晝功,十大戰城中,真是臥虎藏龍!”銀澄嘀咕一聲,而后靜寂無聲。
這頭狐貍很認慫,知曉這個女人修為深不可測,立時收斂氣機,一絲氣息也不泄露出去。
秦墨定了定神,清醒過來,坐了下來,道:“不認識。初見閣下,以前聽說過。”
“聽說過我?”殷紅翎妙目瞇著,紅玉嘴唇翹起,似笑非笑,“東烈主城關于我的傳說很多,不過,卻無人告知我詳細,給我說一說,你聽說的是什么?”
這時,紅玉馬車外,那個車夫身軀一顫,轉過頭去,緊閉的雙眸,似是裂開一道縫隙,旋即又閉上。
車夫搖了搖頭,在東烈主城,關于殷紅翎的傳說,確實很多。但是,卻是沒有一個傳說是中聽的。若是這小子不識趣,將這些傳說原原本本說出來,說不得要惹怒這位主子,要吃苦頭了。
秦墨皺了皺眉,他自是不知道這些,略一沉吟,道:“我只是聽說,當世紅日大晝功的傳人,名為殷紅翎。”
“什么?!你知曉紅日大晝功!”
殷紅翎秀眉一挑,容顏冷肅,眸中兩道神光直刺,緊盯著秦墨,似想將這個少年看穿。
頓時,車廂中星光旋轉如漩渦,隱隱有著紅色氣息流轉,包裹著秦墨,令他仿佛置身于無底漩渦之中。
“好可怕的力量!僅是目力,就能如此驚人,竟能困住先天強者。”秦墨皺眉,體內先天劍芒一動。
劍光一閃,將星光漩渦切斷。
“嗯?”
殷紅翎眸光一動,車廂立時恢復平靜,淡淡道:“先天劍芒的運用,已是收發由心,并且,還不止七成先天劍芒。難怪,振霄那小子如此看重你,他看人的眼光一直很準,這一次也是沒錯。”
“董兄太高抬我了。紅翎閣下,若是無事,我就告辭了。”秦墨拱手,欲起身離去。
剛才見到殷紅翎,前世的這位絕世人物,秦墨是有一點感慨和激動的。不過,現在他只想立刻離去,這個女人的修為,如前世所傳,實是深不可測。
能讓銀澄立時遁息,殷紅翎的實力,一定是踏破逆命,躋身天境的絕世層次。
而秦墨身上,實是有太多的秘密,有些秘密是根本見不得光的,他自是不想被人發覺。尤其,他不想和凋零夜語,扯上任何關系,至少現在不想。
“別慌走。僅是振霄的引薦,還不值得我來見你。”殷紅翎玉手拈著那朵凋零夜語,“我見你的理由,你這小子應該知道吧。”
“不知道。”秦墨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那朵奇花。
“不知道嗎?”殷紅翎玉指撫著花瓣,輕語:“這朵凋零夜語,可是幫了我大忙,緩解了我多年的痼疾。我之前還盤算著,要好好謝謝找到它的人呢…”
“哦。原來這朵奇花,是凋零夜語,真是美麗!”秦墨看了看奇花,很是贊嘆的說道。
殷紅翎瞇著眼眸,盯著少年一本正經的神情,嘴唇翹起,忽然笑了起來,眼波流轉,豐腴嬌軀微微顫動,那美態足以讓任何雄性口干舌燥。
“真是有趣的小子,也太謹慎了點。這樣的性子雖好,但是,少年人就該跳脫一點。連本座的謝禮都不想要嗎?真是有趣。”殷紅翎這般說著,坐了起來。
頓時,饒是她穿著寬大的衣袍,胸前的雙峰,依然將衣袍高高頂起,領口縫隙處,甚至能看到深深的雪白溝壑。
秦墨眼睛一跳,挪開目光。
“行了。小子,關于凋零夜語的事情,我們暫且不談。”殷紅翎伸著懶腰,慵懶道:“你小子知道自身的處境嗎?你出身東烈戰城,卻拜入西城宗門,現在的表現又太搶眼了,東師府不會放過你。此次鷹隼試翼會期間,你的處境兇多吉少。”
“這我知道。無妨。”秦墨點頭,坦然說道。
數月之前,秦家的風波之后,秦墨就很清楚,東師府絕對會有所行動。而此次“山河谷”試煉后,針對他行動,應該會越發猛烈。
不過,秦墨并不是很擔心,只要東師府的種種行動,不是針對秦家,他自信都能安然度過。
畢竟,這里是東烈主城,又是鷹隼試翼會期間,西城強者云集。若是一名絕頂天才遭到暗殺,勢必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東烈軍團,以及其他三大龐大勢力,都會介入其中。
因為,東烈主城的五大勢力,從來不是鐵板一塊,一直是明爭暗斗。
秦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擊斃鄧家嫡系子弟的事情,被鄧家知曉,那就危險了。
瞧著少年平靜的神情,殷紅翎笑了笑,道:“很自信。想來你是清楚主城的形勢,又握有很大的底牌,才有這種自信。不過,你對于東師府那幫混蛋的無恥,還是太低估了。”
“東師府那幫狗,從來都是明里道貌岸然,私下做盡無恥之事。小子,你要有所準備,不要事到臨頭,怪我沒有提醒你。”
秦墨心中一凜,點了點頭,抱拳道謝,表示受教。
“我向來不喜欠別人什么,我找你來,是要告訴你。若是在主城,真的遇到兇險,我會出手一次。這是我的信物,拿去吧,遇到危局,將之以真焰熔化。”殷紅翎丟出一根紅玉長翎。
秦墨接過,感受著紅玉長翎中的熾熱溫度,慎重道謝。
一位絕世強者的承諾,這份謝禮確實貴重。
隨即,秦墨起身,轉身離去,推開車廂之際,又是頓住,轉頭看了看那朵凋零夜語,欲言又止。
終于,秦墨又是坐了回來,取出筆墨,寫下一段文字。
“關于凋零夜語的正確用法,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一些。紅翎閣下可以參考一下,莫要浪費了這件寶物。”
秦墨這般說著,轉身下了馬車,飛掠離去。
關于凋零夜語的種種用法,當初秦墨從萬仞山深處返家后,曾與銀澄仔細討論過,并在天工開物中,找到這朵奇花種種的炮制之法。
如殷紅翎這般,直接萃吸凋零夜語的精華之力,實是太過浪費,能夠吸到的精華之力,不足百分之一。
車廂中,殷紅翎看著紙上的那段文字,容顏浮現詫異之色,旋即妖嬈一笑:“有趣的小子,看來本座有些小看了他。這樣有趣的小子,可別夭折在東師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