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繼續滑開,升騰濃烈的血光,那光輝太刺眼,仿佛能照出生物的靈魂,讓人心神戰栗。
伴隨著那聲輕嘆,秦墨、周淵烈直挺挺的跳起來,一躍數丈遠,想要遠離這具石棺,卻被一堵無形墻壁擋住,彈了回來。
隨即,一股詭異的力量涌現,將兩人的身軀定住,難以動彈。
這一情況,讓兩人更加驚駭,這樣的情形太詭異了,完全超乎他們的預料。
原本,秦墨推測這具石棺中即便有兇險,也不過是死去的強者骸骨,化為一頭血魂怪物,即使很強大,也能趁機逃走。
并且,還能瞅準機會溜回來,看看石棺里是否有寶物。
可是現在,這一聲輕嘆,顯示棺中的詭物有著相當的智慧,并且,高深難測,讓人遍體生寒。
“墨師弟,都怪你貪心,硬要留著這具石棺,現在有大吅麻煩了。”周淵烈臉龐發緊,他固然膽大包天,也是覺得心中滲得慌。
“當時周師兄你也同意了啊!”秦墨很無辜,當時周淵烈可是答應的很快,還很期待石棺里有好寶物。
下一刻,石棺的棺蓋徹底滑落,而后,一團血光緩緩升起,映照著兩人驚惶的面容。
那團血光中,包裹著一個身影,竟是一個嬰兒,肌膚很滑,真如初生嬰兒一般,透著一種玉質的光澤,宛如山川靈秀所聚的美玉。
可是,這個嬰兒包裹在一團血光中,就完全是兩回事了,無比詭異,無比邪乎。
這一瞬,秦、周兩人臉色有些發青,他們確實膽量很大,但是,這樣詭異絕倫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兩人腦海中閃過一個驚悚的念頭——
這是——血嬰嗎!?
而后,這個嬰兒閉著雙眼,仿佛剛離開母體,尚且睜不開,卻是抬起一雙藕臂,毫無阻隔的穿過皮膚,一下子探進自己幼小的身軀,在他身體里摸索,不時發出骨骼碰撞的聲音。
這一情景,讓周淵烈嘴巴形成“O”形,不僅頭發倒豎炸起,他整個脖子、背脊都涼了,冷到發寒。
秦墨臉色也有些發白,握緊狂月地闕劍,提聚體吅內劍魂之力,準備一有意外,立刻施展大道殺劍,全力斬過去。
嘩啦啦…,這個詭異的嬰兒從自己身體里,掏出了一副骨架,很晶瑩,猶如玉石。
如果一個嬰兒,天生擁有這樣一副異骨,必定是絕世奇才,注定能邁上武道巔峰。
然而,這個詭嬰卻將體吅內的骨架,生生掏了出來,看得秦、周兩人眼睛發直,這到底是要做什么,別這般嚇唬人呀。
“劍者,可愿助我,碎卻此骨!”這個詭嬰依然閉眼,開口說道,聲音無比蒼老,與他的嬰身形成鮮明對比。
聞言,周淵烈抽搐的臉龐,一下子舒緩下來,仿佛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竭力豎起一根手指,指向秦墨。既是劍者,自是指冇秦墨,不會是找他。
秦墨臉色更加黑了,周師兄的裂天碎地絕霸掌也是威力絕倫,為何要讓他來斬碎此骨,不會有什么詭異詛咒吧?
然而,就在這時,秦墨身體中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心臟部位的那枚金劍印記,忽然抖動了一下,發出一絲波動。
劍光一閃,繼而斬落,將那具骨架震成齏粉!
秦墨怔神,原來詭嬰所言,是對他體吅內的金劍印記所發。
“謝,欠你一次。”那詭嬰神情肅穆,這般說道。
隨后,秦墨、周淵烈的身軀能夠活動了,兩人正驚異時,那詭嬰睜開了雙眸,竟是兩顆血珠,森然詭異,卻是光芒射吅出,劃破虛空。
那雙血珠無瞳,卻似乎能勘破世間一切,繁華落盡,盡歸塵土!
“沉寂千年,竟然以血嬰之體再現,是因為我心中激憤,不愿被算計,不想尸骸成為一顆棋子嗎?”那詭嬰自語,很悲愴,有凌駕塵世的傲然,也有不甘…
這一刻,秦墨、周淵烈有所觸動,這個詭嬰生前,必定是一位絕世強者,卻隕落戰場,現在又以這般模樣復活。
“請問,是因為被兩座地級大陣驚擾,從而復蘇嗎…”秦墨心生疑云,想要探知真相。
那詭嬰嘴角微翹,無比孤傲,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皆如塵土…”
語焉不詳,卻令秦墨心中發寒,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突然,整片浮碑墳場區域,爆起一道道恐怖的波動,血霧彌漫中,一根根巨吅大陣旗出現,可怕的陣紋在虛空蔓延,散發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見此情景,秦、周兩人勃然色變,他們終于明白那些宗門強者的計劃,并非是將所有大墓摧毀,再一一搜索。而是直接將此地震成塵埃,將映日遺寶逼出來。
在地級攻殺大陣面前,唯有地級以上的寶物,才無法被摧毀,并且受到侵襲,神物有靈,會自我保護,顯露端倪。
這一招,確實狠絕,但也是最有效!
不過,秦墨、周淵烈就麻煩了,兩人固然是絕頂天才,戰力驚人,也抵御不住地級殺陣的絕殺。
“進我石棺,可以避禍!”那詭嬰開口,說完這一句,便化為一道血光,掠向遠處的血霧深處。
這…,進石棺?!
秦墨、周淵烈面面相覷,兩人臉色更加發白,這石棺可是血嬰出世之所,他們進去之后,真的能避禍?而不是撞到禍堆里嗎?
轟隆隆…,虛空中陣紋顫抖,射吅出一道無匹的恐怖波動,所過之處,斷碑、碎巖皆成齏粉,朝著這邊涌動過來。
“進去!”秦墨一咬牙,已是竄了進去。
“死就死吧,拼了!”周淵烈也是咬牙切齒,跳了進去。
兩人正準備蓋上棺蓋,卻聽遠處一聲呼喊:“別蓋上,給我留一個位置。”
嗖…,一道身影飛掠而至,猶如浮光掠影,竄入石棺中,同時,一道長長鞭索武器彈出,卷起那沉重的棺蓋,將整具石棺蓋得嚴嚴實實。
“你…”
秦墨、周淵烈一聲驚呼,顯是認出來人,此時石棺已是蓋實,遮蔽了兩人的聲音。
轟隆隆…
下一刻,整片浮碑墳場沸騰起來,準確的說,這里已經不是一片墳場,而是一片廢墟。
現在,虛空的地級陣紋不斷震動,發出一道道恐怖的波動,要將這片區域化為塵埃。
一陣陣巨響傳出,卻被最外面的那重大陣隔絕一切氣息,這片區域如同煮沸的水,瘋狂沸騰起來,沙石飛濺,血霧暴涌,形成一道道絮亂的漩渦,將一切有形之物碾碎。
地級殺伐大陣的威力,確實威力無匹,即使先天宗師陷入其中,也可能遭遇不測,難以生離。
這片區域中,唯有一座浮碑尚存,碑頂聚集著一群先天巔峰強者,正在全力操控大陣,覆滅這片墳場,將之碾成塵埃。
然而,數百位可怕強者都沒注意到,在這座浮碑的底部,有一團血光浮沉,其中包裹著一個血嬰,正睜著一雙血珠,靜靜注視著他們,血嬰看起來很平靜,卻是無比詭異。
“一群愚者,被貪念趨勢,卻犯下大罪!”血嬰自語,透露的信息令人不安。
在一片混亂區域,亦有一具具石棺出現,如同是隨波逐流,在一道道漩渦中浮沉,這些石棺中不時發出聲響,似乎有人在咆哮,冇也有人在嘆息…,如果被人聽見,恐怕會將人生生嚇死。
而在其中一具石棺,則擠著秦墨三人,交談聲隱隱傳出。
“他·娘·的,你這混蛋,原來一直隱在暗處,拼命的時候不見你的影子。要逃命的時候,就溜了過來。真他·娘·的無恥,別和老吅子套近乎!”周淵烈罵罵咧咧,很不忿。
“艾,別這么說嘛!周兄,忘了咱們以前多次合作的友誼了嗎?”那人開口,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