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自然知道是中原一點紅來了,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也睡不著么?”
中原一點紅沉著臉:“這么多人來找你,我又哪敢大意。”他暗中保護對方,并不意味著他全天十二個時辰都不睡覺,很多時候也只是這邊有什么風吹草動他才會仔細關注一下,結果剛剛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沒完沒了,讓他根本連小寐的機會都沒有。
宋青書腹誹不已,剛剛谷姿仙對我出手,也沒見你出現。不過他也能理解,畢竟兩人都關上門了,正常人都以為接下來會發生點綺麗的事情,他隔得遠遠的,再加上谷姿仙被瞬間制服,他又哪里知道屋里會發生打斗。
“你就不能隨便拉一個姑娘進屋,好生睡覺么?”中原一點紅表情十分費解。
宋青書不由語塞,心想殺手的腦回路果然夠直接。
“放心吧,今晚不會再有人來了。”與其面對中原一點紅那張僵尸臉,還不如直接回屋睡覺呢。
看到緊緊關上的房門,中原一點紅這才點了點頭,再次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第二日一早,南宋與金國使團收拾好了便啟程繼續往興慶府趕路,因為完顏重節的首肯,葛爾丹一行人也一起同行,可把薛蟠等一眾公子哥高興得不得了,紛紛跑去雙修府那邊噓寒問暖。
不過可以預料的是,谷姿仙依然對他們愛理不理,只是偶爾遠遠望向宋青書的眼神充滿情意,恰好被薛蟠等人看到以為是對他露出來的,于是愈發有了動力。
當然不是所有的世家公子都像薛蟠那么抖M,這些人一個個心高氣傲,在谷姿仙那里吃了癟,也拉不下臉來一直像個哈巴狗一樣。
幸好雙修府本來就女人眾多,除了姥姥實在是…口味略重之外,其他的侍女之類的大都是容貌姣好的少女,一群人很快轉移目標,倒也樂在其中。
遠處一座山頭,幾個天命教的人遠遠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邪佛鐘仲游忍不住說道:“這下麻煩了,葛爾丹他們和金國人 還有南宋人在一塊,我們現在的力量根本沒法動得了他。”其實他倒是說得保守了,就算之前天命教全盛的時候,也奈何不了金國和南宋聯合起來。
鐘仲游說話時氣喘吁吁,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起來,顯然之前的天魔遁讓他元氣大傷。
“金國和南宋明明是死敵,真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么走到一塊的?”單玉如隨隨便便站在那里,就有一種風華絕代的出塵氣質,身邊的人若非知道她練的媚術的底細,恐怕和她呆在一起都會移不開目光的。
“的確有些奇怪,不過如今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我們更應該考慮接下來怎么辦?”鐘仲游皺眉道。
“除非和魔師宮的人聯合,不然我們根本對付不了這三方勢力的聯合。”單玉如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一旁的楞嚴一眼。
仿佛得到意中人的垂青一般,楞嚴胸脯一挺,開始解釋起來:“魔師宮那邊正在對付花拉子模的余孽,恐怕分不出手來這邊。”
邊上的那些天命教高手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心想教主魅力果然大,楞嚴這貨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情報給直接說了出來。
“花拉子模不是被滅了么?”單玉如忍不住問道。
楞嚴答道:“花拉子模這個國家的確滅了,當年國王摩柯末將王位傳給兒子扎蘭丁,這個扎蘭丁是個狠角色,找西邊阿拔斯王朝借兵還曾今大敗過蒙古軍隊一次,大汗廢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剿滅,不過他逃得性命,又跑到印度一帶得到了莫臥兒帝國的支持,因為印度那邊雨林密布,天氣炎熱,蒙古的騎兵也有些鞭長莫及,所以一直沒法徹底剿滅他。”
單玉如忍不住贊許道:“這小子倒也真是頑強。”
見夢中情人夸別的男人,楞嚴忍不住說道:“只可惜他色迷心竅,竟然敢離開大本營,千里迢迢到西夏來參加招親,這不是自尋死路么,魔師宮的人出馬,這小子這次必死無疑。”
“說魔師宮沒有什么意義,且不說我們隸屬不同派系,不可能 去求助他,就算他們真的來了,也未必拿得下現在的葛爾丹他們,更何況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秘高手。”鐘仲游聽不得有人夸耀魔師宮的好,要知道天命教屬于陰癸派,和魔師宮所屬的魔相宗,本就有些不對付,更何況當年他與魔師龐斑還有一段恩怨。
“若是我師父來了,那神秘高手必死無疑。”楞嚴語氣仿佛在述說著一件極為肯定的事,眼神則是充滿崇敬之色。
“龐斑來了也沒用,和我的武功不過伯仲之間而已。”鐘仲游冷笑連連。
“這些年我師父武功突飛猛進…”楞嚴不忿,下意識辯駁起來。
“好了好了,”單玉如急忙出來打圓場,“既然我們現在沒法對付葛爾丹,就先回去向王爺請示吧,等待他下一步命令,只不過這次損兵折將卻毫無所獲,恐怕少不得被王爺一頓責罵了。”
一群人紛紛面露沮喪,要知道他們這次傾巢而出,原本志在必得,所以在阿里不哥面前打了包票,結果弄得這個結果,被責罵倒是小事,萬一引得王爺看輕天命教,開始拋棄他們將資源傾斜向競爭對手,那才是最大的麻煩。
且說此處數十里之外,一群人正神色狼狽的在沙漠中逃竄著,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綠洲,一群人紛紛癱軟在河邊拼命喝起水來。
稍微緩了一口氣,其中一人站起來四處眺望一番,盡管身形矮小,但身材卻極為壯實,而且整個人有一種彪悍凌厲的氣質,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
見遠處沒有追兵,他不由得感慨地看著身邊那個體態窈窕的女人:“軍師真是神機妙算,一番設計竟然成功甩掉了魔師宮的人。”
那個被他稱作軍師的女人長得俏秀無倫,可謂是眉如春山、眼若秋水,只可惜玉臉稍欠血色,略嫌蒼白了點,不過卻另有一種病態美,形成異常的魅力。
“我們只是暫時甩開了追兵而已,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追上來。”女人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一種異樣腔調,與中土之人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