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饒是如此,他這一擊何等驚人,那刺客驚呼一聲,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假山后面。
宋青書沒料到對方竟然絲毫沒有抵抗,要知道剛才從侍衛口中得知這刺客武功高強,出手又狠辣,再加上給自己造成了不可預知的麻煩,導致他心中憋了一團火氣,所以見到對方第一反應便是出重手。
可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剛剛手掌上傳來的觸感,還有刺客發出的痛呼之聲,無一不顯示對方是個女子。
“你是誰?”宋青書來到刺客身邊,沉聲問道。
“是我。”那刺客有些虛弱地說道,一邊扯下了臉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嬌媚的臉蛋兒,美目流盼,桃腮帶暈,當真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兒,嘴角帶著一絲血跡,被她臉蛋兒上白皙的肌膚一映,顯得格外醒目。
“李莫愁?”宋青書剛剛心中閃過無數種猜測,可萬萬沒想到刺客竟然是她!
“你不是在黑木崖么?”當初與李莫愁約定,對方替他做幾年事情然后放她自由,當時給她派的任務就是留在黑木崖,以防日月神教有什么異動。
“我…”李莫愁正要回答,忽然卻又吐出了一小口血,顯然是傷的不輕。
“有刺客!”這個時候不少皇宮侍衛往這個方向跑了過來,顯然剛剛宋青書的身形指引了他們。
“先等一下,”宋青書示意李莫愁繼續藏身在假山洞里,然后自己站在假山上喝止了遠處跑來的侍衛:“刺客不在這邊,去其他地方搜。”
那些侍衛不虞有他,行了一禮便往其他方向搜去。
待那些大內侍衛離開之后,宋青書急忙到假山之中,發現李莫愁靠著一塊山石已經暈了過去。
宋青書檢查了一下她的脈搏,終于松了一口氣,剛剛自己那一掌及時收回了大部分力道,因此李莫愁受傷雖然不輕,卻也沒有性命之憂。
這附近侍衛人來人往,宋青書自然不能留她在這里,便彎腰將李莫愁抱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趕去。
如今整個皇宮之中,最安全的應該就屬他的房間了,大宗師的名聲在外,宵小之徒不敢來自討沒趣,皇宮里的侍衛也不會刻意來搜他的住處。
路上宋青書心中一動,只覺得李莫愁腰肢柔軟之極,如今一路飛馳電掣,她的身子就如一朵水仙一般在風中微微發顫。
宋青書暗暗奇怪,按說李莫愁年紀也不小了,十年前就在江湖闖下了名頭,如今隔了十年,怎么依然肌膚嬌嫩,還像個少女似的?
忽然他啞然失笑,在這個世界久了很多判斷標準也被帶偏了,李莫愁在這里是個大齡姑娘,可真較真起來,當年她出道的時候也不過十來歲,如今過了十年也就二十幾歲嘛,放在后世正是最巔峰的年紀。
反觀自己,一開始以為是個后起之秀小鮮肉,實際上年紀已逾三十,完全是個吃嫩草的老牛嘛。
很快宋青書便回到了房間,將李莫愁輕輕放在床頭,感受到震動,李莫愁幽幽轉醒,見到宋青書仿佛在解衣服,不由一驚:“你想干什么?”
宋青書一頭黑線:“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禽獸的人么?說起來你才是武林中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吧。”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瓷瓶:“剛才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所以出手重了點,這是逍遙派的療傷圣藥九轉熊蛇丸,你服下以內力劃開藥力,再好好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
看著他手心的藥丸,李莫愁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
宋青書忍不住笑道:“這個世界當真奇怪,你這樣一個女魔頭竟然守身如玉得緊,換作我家鄉那兒,你這人設分明應該是閱人無數才對啊。”
李莫愁臉色一寒,手里瞬間摸出幾枚冰魄銀針,怒道:“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我也不是那種任你調戲之人。”
宋青書伸手拿過一根冰魄銀針,忍不住問道:“剛剛你就是用這針傷的太子?”同時暗暗擔憂,冰魄銀針劇毒無比,太子難道就這樣死了?
李莫愁臉色一白,她剛剛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手里的針已經易主,知道雙方武功差距太大,再也沒什么抵抗心思,不由得頹然說道:“太子身邊一個人武功不弱,應該死不了。”
宋青書這才松了一口氣,正打算詢問她為何要進宮行刺太子,忽然耳朵一動,察覺到宮里侍衛到處搜捕的聲音,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對李莫愁說道:“其他的事之后再說,你先把衣服脫了。”
“你!”李莫愁不由得大怒,哪還想著打不打得過,手里冰魄銀針瞬間激射而出。
宋青書身形一閃,看著身后柱子上插著的一整排的毒針,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姑奶奶,你這是真要我命啊。”
李莫愁一臉寒霜地看著他,知道射不中對方,也沒有再浪費力氣。
“真是怕了你了,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宋青書知道李莫愁平日里素來狠辣,但在男女之事上卻保守得很,也不再逗她,解釋道,“你剛才行刺太子,是何等的大事,宮中侍衛第一時間封鎖了整個皇城,知道你還在宮里,現在正挨家挨戶搜捕你,未免之后麻煩,我得先裝作你離開皇宮。”
盡管明白了前因后果,李莫愁依然有些惱怒:“我穿過的衣裳,又…又豈能再脫下來給你。”
宋青書攤手道:“誰讓你穿這么一身扎眼的進來啊,我這臨時去哪兒再找一套夜行衣出來。”
李莫愁咬了咬嘴唇,將頭扭到一邊:“反正不行,大不了你把我這個刺客交出去好了。”
如今皇宮里局勢這么緊張,宋青書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善后,哪里受得了和她這樣耽擱,索性說道:“你要是再不脫,那我就自己動手了。”
“你敢!”李莫愁瞬間往墻角縮了縮,又羞又惱地怒視著他。
宋青書笑道:“反正在你心中我也是那種貪花好色的禽獸形象,有什么不敢的,你正好給了我一個正大光明的借口。”
“我脫就是了!”李莫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終究只能恨恨地說道,“虧你還是大宗師,怎么能這么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