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將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喊道房中商議:“無崖子受傷已久,黑玉斷續膏雖然神奇,但骨傷要恢復至少要半年之后,這還是他功力高深才行,若是換作一個普通老人,未必能恢復如初。”
天山童姥也認可這個觀點:“不錯,無崖子恐怕要療養半年才能施展一陽指替他續接經脈。”
宋青書苦笑道;“可是我沒這么多時間在這里等半年,所以需要先回西夏一趟,半年后再來替他療傷。”
“這和我們說好的有些不一樣…”李秋水眉頭微蹙,她和天山童姥畢竟付出了極大的籌碼才請動宋青書出手,如今他提前走了,萬一之后無崖子傷情出什么變故怎么辦?可是她也很清楚,要留對方在這里半年根本不可能。
天山童姥沉吟半晌,開口道:“西夏時局兇險,而且當今亂世,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江湖中人活過了今天未必有明天,萬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宋青書淡淡說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以我的武功,想走的話當世沒有誰能攔下我。”
李秋水和天山童姥暗暗點頭,她們很清楚他的武功修為,當時之中的確很難有人能傷到他。
天山童姥想了想說道:“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如你先留下《神照經》的秘籍,這樣將來就算你這邊出了什么問題,我們也可以找大理段氏用一陽指先治療。”
李秋水嗯了一聲:“無崖子和枯榮大師當年是至交好友,如果由他牽線搭橋的話,請大理段氏高手治療不是不可能。”
天山童姥繼續說道:“宋小子我們不是貪圖你的秘籍,神照經雖然神奇,但我們幾人修煉的武功絕不在其之下,一生心血全在本門武功上,不可能中途練其他武功。”
宋青書微微一笑:“你多慮了,我本來也打算將《神照經》留下,以安你們的心。”畢竟要從她們手里接管靈鷲宮和一品堂,不付出點東西,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見他同意,兩女齊齊松了一口氣,畢竟她們武功雖高,但對方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兩人聯手也未必留得下對方,如今皆大歡喜。
當下宋青書便將王語嫣喊進來,讓她熟記《神照經》的心法,之所以選擇王語嫣,一來是因為他不愿意留下紙質秘籍,畢竟《神照經》是丁典傳給他的,未得對方允許不想流傳太廣,而王語嫣過目不忘,正好是熟記心法的最佳人選;二來么是留給她一個防身之物,到時候自己離開,天山童姥又喜怒無常,擔心她因為李秋水的緣故遷怒到王語嫣身上去,對方身上有救無崖子的東西也能讓她投鼠忌器。
天山童姥與李秋水并沒有異議,她們從房間出來給兩人留下單獨空間,忽然天山童姥神情古怪,對一旁的李秋水說道:“你說姓宋的那小子是不是別有居心?”
“此話怎講?”李秋水一怔。
天山童姥哼了一聲:“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而你那外孫女記憶再厲害,怎么也要幾個時辰才能熟記于心,到時候恐怕天都亮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個晚上,雖然沒有發生什么,但別的男人哪還敢娶她?”
李秋水咯咯笑道:“這又有什么不好,那小子武功又高人品也不錯,關鍵是樣貌俊朗,本就是乘龍快婿的上上之選。”
聽她語氣最看重的是相貌,天山童姥不禁啐了一口:“德性!一個孫女一個外孫女,你倒也是舍得。”
李秋水一臉得意:“誰讓我天生麗質,生得女兒孫女一個個如天仙一般呢,有本事你也生幾個出來啊。”
“混賬!”這一下戳中天山童姥的痛腳,兩人很快又打作一團,噼里啪啦轟…
幾個時辰過后,天色漸漸轉白,房間中宋青書望著有些打哈欠的王語嫣:“王姑娘,你記下來了么?”
“嗯,應該沒問題了。”王語嫣默想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
宋青書一臉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你并非習武之人,還讓你熬了一晚上,現在肯定很困了。”
王語嫣臉色微紅:“宋大哥言重了,畢竟這是為了救我外公,熬一下夜又算得了什么。”
“你娘知道你付出的努力一定很高興的。”宋青書點了點頭。
王語嫣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對方的語氣感覺像自己長輩一樣呢,而且他動不動就提到娘親,莫非他們…
宋青書接下來一句話將她從胡思亂想中驚醒過來:“對了,這《神照經》你也可以自己練,用來防身也好,但有一個要求,別教給你表哥。”
王語嫣臉色一紅:“宋大哥,我雖不是江湖中人,卻也懂得江湖中的規矩,又豈會將這門武功教于其他人。”
宋青書笑呵呵道:“我就怕你滿腦子都是你表哥…”
“宋大哥”王語嫣頓時輕嗔不已。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宋青書急忙擺手,“你回去休息吧。”
王語嫣向他告辭,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忽然停了下來:“宋大哥,你和表哥當年不也挺好的么,為何如今卻非要這般水火不容?”
宋青書想了想,答道:“在這個亂世,要分清誰對誰錯是件沒意義的事情,我只能說,當初我欠他的都已經數倍還完了,之后相見,各憑本事罷了。”
王語嫣幽幽嘆了一口氣,滿懷心事地走出房門,結果門口站著一個人,他差點撞到對方懷中。
“啊”王語嫣驚呼一聲,急忙往后倒退,可惜花了一晚上功夫,如今已有些頭昏眼花,一個站立不穩便往后倒去。
宋青書邁出一步,從后面將她扶住,望著門口的鳩摩智沒好氣地說道:“明王你無聲無息站在這里,把人家王姑娘嚇壞了。”
鳩摩智一臉便秘的表情:“我也想敲門啊,可是又怕打擾了二位。”
王語嫣一張臉瞬間紅得像胭脂一般,小聲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逃也似地離去。
宋青書白了他一眼:“人家王姑娘面嫩得緊,明王這玩笑開得大了。”
鳩摩智笑道:“你把人家小姑娘留在房中過了一宿,現在反而好意思指責貧僧,會不會有些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