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高手過招的機會極為難得,周圍的眾多高手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場中情形,金輪法王暗暗感嘆:難怪當初周伯通在蒙古大營如入無人之境,這份功力實在恐怖,不過如今我練成了龍象般若功,對上他鹿死誰手還未知。
不過他忽然瞪大了眼睛,只見宋青書伸掌輕輕一推,便將周伯通推到了一丈開外,仿佛剛剛那漫天的拳影不存在一般。
“這一招是什么名堂,亢龍有悔?還是武當綿掌?又或者是大伏魔拳?”金輪法王與宋青書交鋒過幾次,同時也看過蒙古的高手和他對決,對他的武功路數相當了解,可這次是真有些懵逼了,這一掌究竟是什么掌?完全看不出來啊,仿佛就是普通人的一推,可面對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一推?
他功力足夠高深,可是在技巧上有些欠缺,一時半會兒看不出名堂。
一旁的天山童姥卻是面露異色:“沒想到他已經達到這種境界,化繁為簡,輸給他也不算冤。”
鳩摩智也是不得不苦笑,他志得意滿跑來中原,雖然也闖下了偌大的名頭,但和宋青書比起來,實在差得有點遠,一開始還有比較的念頭,現在根本沒有這個念頭了。
“歡喜禪法真的如此神奇,要不我也去學一下?”鳩摩智只當對方武功這般突飛猛進是歡喜禪法的功勞,不過想到密宗歷代不乏驚采絕艷之士,最終每一個能活過最后的劫難,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有些擔憂地看了看宋青書,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出現問題。
“咦,剛剛這一招是武當派的功夫,還是峨眉派的功夫?每一種都似是而非…”一旁傳來王語嫣疑惑的聲音,只見她秀眉緊鎖,仿佛有些不理解剛剛的現象。
“王姑娘…”遠處的段譽目不轉睛盯著這邊,這時候因為李秋水的面容被遮擋起來,他只能盯著王語嫣看,察覺到對方的疑惑,他有心解釋,可是他只是機緣巧合學過幾門頂級武功,在武學一道的常識甚至還不如一些江湖普通人,又豈能看出什么名堂。
李秋水這時開口了:“傻孩子,武功到了最絕頂地步,每一次出手都是隨行所欲,哪還有什么具體招式,就像這位天山童姥,號稱殺人不用二招,每次一招就殺人,誰能叫出那一招的名字?還有聽聞武當張真人當年一招制服玄冥二老,誰又叫得出那一招叫什么名字?”
天山童姥哼了一聲:“你也不必給我臉上貼金,若是三十年前我自然不懼張三豐那牛鼻子,不過現在么…”她沉默良久,最終搖頭道:“他天縱奇才,自創太極拳劍,我卻還只能練前人的武功,多半不是他的對手了。”
李秋水也嘆了一口氣,她武功比天山童姥還要弱上兩分,自然更不是張三豐對手了,不過她這輩子興趣不全在武學上,很快收拾好心情,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幾個和尚,不無譏諷地笑道:“只有那些次一等的高手,每一招不是什么少林七十二絕技就是什么一陽指,招式喊得滿天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用的武功有多大的名頭。”
王語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一旁的鳩摩智聽到了不由得臉色一紅,盡管知道對方是在諷刺少林寺和大理段氏的人,但自己每次出招好像也愛秀招式,這時才明白這已經落了下乘。
少林諸僧則是臉色數變:“這女子到底什么來頭,看著美貌嬌弱,武功見識卻如此不凡?”
一燈大師也忍不住雙手合十:“女施主教訓得是。”
李秋水咯咯笑道:“老和尚心境倒是不錯。”
戰局中的周伯通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他本意是想替一燈大師出頭,彌補一下心中虧欠之前,哪知道頭沒出成,反倒是丟了這么大的臉。
其實他頑童心性,根本不存在丟臉不丟臉這樣的想法,但這只是針對其他人,在一燈大師面前,他卻敏感得多。
這下他再也不敢留手,繼續雙手互搏,一手空明拳一手大伏魔拳攻了過去,因為當初在師兄王重陽面前發過誓,所以他一直避免使用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可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將九陰真經的武功用了出來。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剛剛只是漫天的拳影,現在卻仿佛有兩個周伯通一般,一左一右往宋青書攻了過去,同時兩個周伯通武功路數迥異,一個上善若水,一個詭譎狠辣,同時夾攻對手。
這下別說金輪法王,連鳩摩智、玄澄等人也臉色大變,心想若是換作自己身處局中,面對這樣的攻勢該如何應對?
李秋水也充滿了驚嘆,戳了戳身旁的天山童姥:“沒想到這廝還真有幾分本事,你這小童姥對上這老頑童,也未必能勝吧。”
天山童姥哼了一聲:“生死相搏,勝負未知。”同時暗暗心驚,自己久居天山,沒想到中原武林居然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這時候少林那邊玄慈悄然對玄澄說道:“事不宜遲,不要耽擱。”
玄澄點點頭,直接來到木屋邊上,伸手便要推開門口巨石。忽然一縷劍氣射來,石頭上碎屑橫飛,不得不停下來駭然望去。
“我準你進了么?”宋青書淡淡地說道。
眾人本以為他面對兩個周伯通夾擊,會有些手忙腳亂,沒想到居然還有余力對少林寺的人出手,而且還分心說話,這份功力,實在深不可測。
枯榮忍不住說道:“這劍氣似乎不亞于六脈神劍。”
一燈大師點頭道:“的確神似,不過運氣法門不同。”
“阿彌陀佛,我們一忍再忍,宋施主莫要太過分。”玄慈話音剛落,便衣袖一拂,運起袈裟伏魔功將堵在木屋門口的巨石卷起往場中宋青書撞去,同時快速對玄澄說道,“快進去!虛竹一同來護法!”
宋青書臉色一變,迎面而來的巨石仿佛被無形的劍氣切割,忽然碎成了幾大塊,漫天灰塵中同時數縷劍氣往木屋門口射了過去。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正好處于兩者中間附近,直接抬起了手指,一縷渾厚沛然的指風迎著劍氣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