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原本躺在那里渾身暖洋洋的舒適無比,結果聽到他的話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當中,小心翼翼了這么久,還是功虧一簣了么?
“宋郎,你在說什么呀?”她依舊做著最后的努力,不過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因為她感覺自己被對方氣機鎖定,猶如被洪荒巨獸盯上,又猶如被泰山鎮住,渾身上下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有一種發自靈魂的顫栗。
宋青書不再答話,直接伸手在她臉上探索起來,很快就找到線索,直接將她面具揭了下來。
看清了她的模樣,宋青書不禁吃驚道:“是你?”如今那張宜嬌宜嗔的臉不是阮夫人又是誰?
阮夫人如今腦海里已經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難怪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宋青書回想這幾天種種,終于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其實也怪不得他,一來阮夫人易容術無懈可擊,而且演技實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二來他這些天注意力全在俠客島眾人與梁元帝寶藏上,就算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也沒有往那方面細想,直到剛剛他打算替妻子溫養經脈,猛然發現對方的經絡并沒有受到燃血大.法的反噬,這才意識到了問題。
“宋…宋公子。”阮夫人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快速思索著該如何解釋。
宋青書卻是神色一變,冷聲問道:“盈盈在哪里?”
阮夫人此時也漸漸恢復了幾分平日里的從容,聞言嬌笑道:“公子不覺得在這種場景下說其他女人,未免太過薄情了么?”
經她一提醒,宋青書這才意識到她如今云鬢散亂,衣衫半掩中嬌軀若隱若現,特別是肌膚上浮現了一層潮紅,配合那雙大長腿,足以讓任何男人血脈噴張。
不過這其中不包括宋青書,他現在根本沒心情關心這些,心中全是任盈盈的安危。
“別再這里裝模作樣了,這一套對我沒用,快說盈盈現在哪里?”宋青書毫無表情地說道。
阮夫人搖了搖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難怪世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男人得到女人后就不珍惜,沒想到我也親身經歷了一下,剛剛明明還跟人家柔情蜜意,現在卻翻臉不認人。”她其實也不想這樣,但事到如今她只能先這樣拖延時間,看能不能想出什么脫困之法,當然如果對方產生了憐香惜玉之情那就更好了。
宋青書果然被她的話勾起了剛才的場景,忍不住神色古怪:“你還真夠下血本的。”
阮夫人臉上羞怒之色一閃而過:“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你太禽獸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你給…給…”后面的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宋青書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樣真情流露才對嘛,時時刻刻用那種矯揉造作的語氣也不嫌累得慌。”
阮夫人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放心吧,任大小姐現在很安全。”她打算先穩住宋青書,看能不能用任盈盈的安危做籌碼與其談判。
宋青書終于松了一口氣,以他這些天和阮夫人接觸下來看,她不是那種愚蠢的女人,應該不至于把事情做絕,傷害任盈盈,如今聽到她親口這樣說,更加放心了些。
不過他還是繼續追問起來:“我不想聽其他回答,只想知道盈盈現在在哪兒?”
阮夫人抓起被子擋在胸前,嗔道:“你總得讓我先穿上衣服再說吧。”
宋青書卻不吃她這一套,直接手一抖將被子裹在了她身上,聲音寒冷似冰:“我再問最后一次,盈盈現在哪兒,如果你再顧左右而言其他,我會讓你們阮家今天就消失。”
以他如今的修為殺氣外露已經近乎實質一般,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一旁的茶杯也咔咔作響,不知不覺多了幾絲裂痕。
阮夫人看在眼中,整個人呼吸都困難起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冒險:“任大小姐在我房間密室中。”
得知妻子的下落,宋青書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便要抓著阮夫人往那密室而去,卻聽到對方又羞又急的聲音:“哎,要是任大小姐見到我這個樣子她會怎么想,你總不會愿意見到那個場景吧。”
宋青書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她如今的模樣,的確不方便被任盈盈看到:“快點把衣服穿好。”
“那你還不轉過身去?”阮夫人卻咬著嘴唇瞪著他。
宋青書淡淡說道:“不行,我要盯著你,誰知道你會背著我搞什么鬼?”
“你武功這么高我能搞什么鬼?”阮夫人氣呼呼地說道,“你站在這兒看著讓我怎么穿衣裳。”
“有什么不能穿的,”宋青書絲毫不為所動,“剛剛又不是沒看過,有必要遮擋么?”
“你還好意思說?”阮夫人咬牙切齒道,說起這茬她就忍不住生氣,自己稀里糊涂地被他占盡便宜,接著還沉浸在之前的柔情蜜意里,對方卻忽然翻臉,讓她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你既然決定勾引我,現在又何必做出這種姿態。”宋青書得知這段時間任盈盈不知道在哪兒受苦,對始作俑者當然沒有好語氣。
“都跟你說了只是個意外!”阮夫人不禁氣苦,如今這局面當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這次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被對方當成一個那種女人,當真是欲哭無淚。
“你別說前兩天找我到你房間你各種擺弄姿勢秀身材也是個意外。”宋青書自然不信。
阮夫人一時語塞,良久后方才說道:“那時的確動了引誘你的心思,不過還沒最終下定決心,誰知道晚上就被你像小狼狗一樣撲上來…”
宋青書臉上一熱,回想起來一開始她的確反抗過,不過木已成舟后她不就很快配合起來了么…當然顧忌到她面子,這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穿好沒有?”宋青書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
“穿好了。”見他不轉身,阮夫人也沒辦法,只好迅速整理好衣裳,不過心中卻在生悶氣。
宋青書不再說話,一把抓住她肩頭,運起輕功很快便來到了她臥室之外,不過卻被阮家的護衛攔了下來。
“讓開!”宋青書如今心情很不好,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那幾個護衛認出是他,一個個頭皮發麻,可職責所在,還是鼓起勇氣道:“宋公子,這大半夜來找我們夫人,會不會不太方便…”
這時阮夫人閃身出來,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讓你們讓就讓,哪來的那么多廢話。”自己該占的不該占的便宜都被他占了,哪里還有什么不方便的。
看到自己主母和他在一起,一群侍衛紛紛瞪大了眼睛,急忙讓開了:“公子夫人請。”
待兩人進去后,幾個侍衛暗暗交頭接耳:“這么晚了他們進同一間房,會不會…”
“你傻啊,夫人平日里哪個時候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剛剛卻連頭發都沒梳好,顯然兩人剛剛發生了什么?”
“對啊,我還注意到夫人衣衫不整,扣子都扣錯了。”
“可這樣會不會對不起楊姑爺?”
“傻啊,我們是阮家的人,又不是楊家的人,這個宋公子可比楊姑爺強多了。”
幾人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如今夜深人靜,再加上宋青書和阮夫人都算高手,幾乎一字不漏地聽了下來。
“你這幾個護衛倒是忠心耿耿,一心替你著想。”宋青書似笑非笑地說道。
阮夫人卻是臉紅到了極點:“等我空了就把這些人趕回老家種田!”
宋青書哼了一聲:“你未必有這個機會了,先把盈盈放出來吧。”
這時候本來住在里面的“阮夫人”也驚醒過來,跑出來一看,待看到兩人的模樣,不由得震驚當場。
宋青書身形一閃,直接制住了她,扯下了她的面具,自然就是佩兒了。
“你們倆騙得我好苦。”宋青書面無表情地說道。
阮夫人苦笑一聲,也不答話直接走到床那邊,打開一暗格扭動機關,床邊那張墻壁往旁邊滑開,露出了一間密室入口。
“你們先進去。”宋青書順手解開了佩兒的穴道,心想難怪我沒發現有什么異常,這里畢竟是阮夫人的臥室,再加上入口在床邊上,自己之前當然不方便往這邊觀察。
跟在兩人身后,宋青書還沒進去,只聽到里面傳來了任盈盈的聲音:“你們不必枉費心機了,我是不會說的。”
聽到她聲音只是有些疲憊虛弱,并沒有什么大礙,宋青書這才放下心來,再也忍不住沖了進去:“盈盈,我來救你了。”
任盈盈此時正坐在桌邊,看到他也走了進來,嘴唇不由張得老大,緊接著眸子中彌漫出一道霧氣,直接撲到了他懷中來:“宋郎!”
“盈盈”宋青書抱著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心中暗罵自己糊涂,盈盈身材纖細柔美,阮星竹明顯要豐腴一些,自己居然沒有早點察覺異樣。
哭了一陣過后,任盈盈忽然狠狠一口咬到了他身上:“我還以為你很快就能來救我呢,誰知道隔了這么久才發現!”
一旁的阮星竹這時唯恐天下不亂地加了一句:“我當初冒充公子的時候,任大小姐可是一眼便看出了破綻。”
宋青書更是尷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急忙寬慰妻子。
也許是這段時間精神壓力過大,如今見到情郎,任盈盈終于放松下來,打鬧了一會兒很快就在他懷中陷入了沉睡。
宋青書抱著妻子走出密室,并沒有回到自己房間,畢竟那里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實在不好意思讓她在那里睡。
直接將她放在阮星竹平時的床上,蓋好被子后回頭冷冷盯著站立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兩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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