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萬萬沒想到他會冒出這么一句,本來正有些尷尬昨天的事情,聽到這句話,臉瞬間就紅了。Ψ雜&志&蟲Ψ
她還沒想好如何回應,宋青書已經笑了:“和夫人開個玩笑,夫人不要介意。”
阮夫人被嚇了個半死,沒好氣地說道:“還望公子自重。”
宋青書微微一笑,顯然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直接移開了話題:“不知道昨晚那么危險的時刻,夫人為何不在船上呢。”
“我進城去辦了點私事,哪料到這些人正好趁虛而入。”阮夫人也是郁悶,剛剛實行李代桃僵計劃,對方就攻上門了。
見她沒有說去辦什么事情的意思,宋青書也不好追問,只好說道:“敵人時機抓得這么準,夫人小心船上有內奸啊。”
阮夫人點點頭:“多謝公子提醒,我會注意的。”被對方一提醒,她也覺得很有可能出了內賊,決定等會兒吩咐佩兒好好查一下,另外再加強一下這間房的安保措施,免得任盈盈有什么閃失。
“對了,我看昨天那些人一個個身手不凡,不像普通殺人越貨的強盜,夫人是否知道他們為什么會沖你們來呢?”宋青書一邊問著一邊盯著她,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什么情報,他一直懷疑這個阮夫人不簡單,可惜有效情報太少,他根本無從判斷。
阮夫人見他盯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跳,仿佛能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在自己肌膚上掃視一般,讓她渾身都起了一層細細的顫栗,最后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紅唇之上,下意識又想到了昨晚的情形。
一旁的宋青書卻是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間這個阮夫人就露出一副嬌羞無限的表情了呢,當然他再自戀也不會認為只見過短短幾面的成熟.女人會愛上自己,畢竟怎么看她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過還真別說,這個阮夫人嬌羞的模樣還真有些好看,膚白貌美,腰肢看著又細又軟,紅唇也小巧動人,一看就是個妙不可言的解語花,她的丈夫倒真是好艷福。
“回公子的話,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這些魔頭。”阮夫人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急忙答道。
“哦,”宋青書見問不出什么來,只能從另外的方面入手,“對了,不知道夫人的夫家是?”這也是他最好奇的,之前聽介紹她好像是和蜀中豪族楊家聯姻的,那段正淳又是怎么回事,阿紫和阿朱呢?
這并不是什么秘密,阮夫人倒也不介意回答:“妾身夫家是蜀中楊家,楊震仲,時任興元府通判,大安軍知軍。”
“原來是楊將軍…”宋青書面露異色,之前聽說過四川楊家是個豪族,當時還沒什么概念,但現今一聽便明白了,興元府也就是歷史上聞名的漢中,大安軍又是西蜀第一州,掌管著四川北面的門戶,這個楊震仲控制者這兩個地方,在蜀中官場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最近蜀中貌似不太平啊。”宋青書打算再試探她一下。
阮夫人正愁找不到借口打聽他和令狐沖之間的聯系呢,順勢說道:“對啊,到處都是流言,說蜀中的吳曦意圖叛國,如今整個大宋都有些人心惶惶呢。”
“既然如此夫人還在這個時候入蜀,不怕羊入虎口么?”宋青書問道。
阮夫人暗啐一口,明明是自己想問他,結果被他反客為主了,可又不能不答:“誰讓妾身夫君還在蜀中呢,蜀中和外界斷了很長時間消息了,我想去看看他是否平安。”
宋青書奇道:“可聽說夫人這次是在做皇商生意啊,應該是有大批貨物要運往蜀中。”
“當然要有個幌子了。”阮夫人這會兒功夫已經恢復了自然,“不然這樣大搖大擺入川容易引人注意嘛。”
“可事實證明已經引起人注意了。”宋青書心想你這樣大張旗鼓入蜀,也算什么低調行事。
“誰又能料到呢,”阮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馬上反問道,“公子見多識廣,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宋青書攤了攤手:“夫人身為天下第一皇商,走南闖北才算得上見多識廣嘛,我又豈敢班門弄斧。”
“討厭,公子何必戲弄人家”阮夫人下意識脫口而出,緊接著整個人就愣住了,這樣撒嬌的意味未免太濃了些。其實她本來的性子就有些頑皮,這樣用些手段實屬正常,可偏偏兩人昨天…以至于她心虛之下,總覺得這樣很羞恥。
宋青書卻是聽得心中一蕩,她聲音本來就嬌嫩,有些偏娃娃音,再故意這般撒嬌起來,真是鐵打的漢子也要溶成汁啊。
“我只知道其中帶頭那個是長樂幫的軍師貝海石,至于其他的,還需要夫人自己去調查了。”宋青書還是決定給她透露點東西,畢竟自己和盈盈還要在這船上一段時間,讓她有針對性提高安全防衛還是有用的。
“多謝公子了。”阮夫人心中卻是一陣失望,她昨天就知道那是貝海石了。
看著她那優雅端莊的模樣,宋青書心中一動,忽然問道:“對了,不知道夫人是否認識一個叫段正淳的人?”
阮夫人心頭一跳,臉上卻是笑語嫣然:“大理鎮南王么,知道這個人,公子為何突然提起他?”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宋青書暗暗感嘆,這個女人不簡單。
接下來兩個人猶如一對狐貍一般互相試探著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可惜兩人都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當宋青書起身告辭之際,阮夫人也起身讓佩兒相送:“妾身有夫之婦不方便相送,還望公子見諒。佩兒,送一下公子。”
宋青書微微頷首,跟著佩兒往外走去,只不過走了一會兒見不是回去的路,忍不住問道:“佩兒,是不是走錯了?”
佩兒抿嘴一笑:“沒有走錯,公子請跟我來。”
宋青書心中疑惑,不過他藝高人大膽,倒也不虞有什么埋伏,一路跟在她身后,很快來到一間守衛嚴密的屋子前。
佩兒揚了揚手中的令牌,守門的侍衛便放了他們進去,進去過后佩兒說道:“公子,我們阮家身為皇商,雖然不敢稱富可敵國,但這些年也收集了不少珍寶,昨日公子相救之情阮家無以為報,夫人讓佩兒帶公子來這兒,看中了什么盡管拿,就當阮家聊表謝意。”
宋青書一怔,沒料到會是這么回事,淡淡地說道:“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不必這么客氣。”
佩兒急忙說道:“對公子雖然是舉手之勞,對我們卻是救命之恩啊,公子一定要選幾件東西,拿去送給尊夫人也好啊。”她之所以帶宋青書來這邊,主要是為了給夫人騰出時間變回任盈盈,如果他這么快就走了,回去撞破夫人的身份可就大事不妙了。
宋青書倒是被她這句話給打動了,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我選支釵吧。”
阮家的庫藏的確有不少金銀珠寶,宋青書看都沒看一眼,只在一堆首飾里選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看得出來價格不菲,但比起救命之恩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而且到了宋青書如今的地位,還真不看重它的價值,選它只是因為看著順眼而已。
“這支釵就行了,替我謝謝你們夫人。”宋青書對佩兒揚了揚手中玉簪,便自己往外走去了,他急著送給妻子,倒也懶得跟在佩兒身后慢條斯理墨跡。
“哎”佩兒本來還想找借口拖延他一下,可惜對方隨意一步便遠去數丈,她想追也追不上。
“只希望夫人已經準備好了。”佩兒跺了跺腳,一臉緊張地祈禱著。
當宋青書興沖沖地回到房間中后,發現任盈盈正端坐在梳妝臺前打扮,不由露出一絲憐惜的笑容:“盈盈你剛剛去哪兒了。”
阮夫人回頭看著她,微微笑道:“我剛剛出去透了透氣,回來看到你沒在,聽他們說是阮夫人邀請你過去了,所以就沒去打擾。”看著前一刻還在聊天的男子,如今自己卻要假扮成他的妻子,那一瞬間讓她有一種荒謬的眩暈感。
“有什么好打擾的,”宋青書過去捧著她冰涼的小手,“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到外面吹風了啊。”
阮夫人這才想起自己找的天癸的借口,一邊抽回雙手,一邊移開了話題:“阮夫人請你去干什么呀?”
“就是表達一下救命之情而已。”宋青書答道。
“人家阮夫人有沒有對你以身相許啊。”阮夫人鬼使神差地問道。
宋青書一怔,忍不住笑了起來:“聽你這樣問,我都差點以為你剛剛也在場呢。”
阮夫人暗暗吐了吐舌頭,故作鎮靜地說道:“她還真的以身相許啊?”
宋青書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你這小腦袋瓜子想的什么東西啊,咦?怎么皮膚沒以前嫩了,看來天癸對女人身體影響還是不小的嘛。”
阮夫人心中一跳,還當他在自己臉上發現什么破綻了,聽到他后面一句話,方才放松了下來,暗暗慶幸自己易容術過硬,易容的臉當然比不上真正少女的臉了,幸好這次有天癸這個借口。
“以身相許么,阮夫人當然是做不出來的,她為了表達謝意,讓我到寶庫里隨便選,不過我只挑了這個。”宋青書拿出手里的玉簪晃了晃,走了過去,“我替你插上。”
看到他只挑了一支玉簪,而且最后轉了一圈又物歸原主,阮夫人心中復雜難明,忽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如果人家阮夫人真對你以身相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