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帶著他七繞八繞,弄得宋青書都有些懷疑前面等待著自己的會不會是個陷阱,不過一路上倒也沒有往偏僻的小巷子走,想必沒有誰笨到在人多的地方設陷阱吧。●雜/志/蟲●
過了一會兒,宋青書跟著那丫鬟來到一河邊茶樓,此處小橋流水,楊柳依依,倒也算得上清幽雅致。
“公子,夫人在樓上雅間等你。”那丫鬟繼續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青書愈發好奇了,不過他倒也不至于被美色弄暈頭腦,并沒有直接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靜靜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待氣機伸展到數十丈開外都沒發現有什么埋伏之類的,這才對了婢女笑了笑跟了上去。
那丫鬟領著他來到樓上一靠河的雅間:“公子請!”
宋青書點點頭,推門進去,只見一衣著素雅、端莊文靜的少婦正坐在窗邊發呆,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到他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宋公子”
宋青書早已認出她是賈家大少奶奶李紈,不由得苦笑道:“夫人可弄得夠神秘的。”
李紈微微屈膝行了一禮,眼神之中帶了一絲歉意:“妾身身份不便,辛苦公子特意跑一趟,還望公子見諒。”
“理解理解,能見到夫人這樣的美人,又哪里算得上辛苦。”宋青書笑了笑,李紈不僅是大家族少奶奶,如今正值青春卻孀居在家,自然會有些人會各種惡毒揣測、嚼舌根,為了減少這些事情,所以她平日里的言行不得不謹慎再三,因此不敢公然找自己,只能通過這種辦法把自己請到一僻靜無人的地方來。
李紈聽到他的話,不禁臉色一紅,心想他一個年輕男子,怎么這么孟浪對我一個孀居之人說這樣的話。
不過注意到對方神色如常,并沒有半分淫邪之色,方才明白過來這是一種另類的贊美,不由暗暗發笑,難怪京城不少貴族私底下稱呼他為土匪頭子,果然對這些貴族禮節一點都不在乎…
若是平日里京城里那位公子哥對她言行孟浪,她早就拂袖而去,可今天卻讓她有一種新奇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對方語氣中的真誠吧。
“妾身這次請公子過來,是想問問公子…”
李紈還沒說完,便被宋青書伸手攔住了:“我走了這么遠的路來見夫人,都沒有一杯茶喝么?”
李紈一拍額頭,抿嘴笑道:“是妾身失禮了。”她已經將婢女遣到外面去了,索性就自己親自給宋青書斟茶。
“多謝夫人。”從她手中接過茶杯,看著她那比瓷器還要白的手腕,宋青書暗暗嘆了一口氣,只可惜她生在這個禮教盛行的年代,恐怕沒法像后世那些女人那般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前段日子公子說過有我大姐的消息…”李紈重新落座后有些猶豫地問道,同時一臉緊張地看著對方,生怕對方說不知道。
因為這短時間宋青書總是被各種事情岔開,一直沒有履行諾言告訴李家關于他們失蹤的大小姐的消息,李家父女甚至開始懷疑他是為了讓李家幫忙,故意找了個理由來糊弄的。
如今宋青書升任齊王,地位尊貴,就算食言他們李家也沒有絲毫辦法,所以李紈從剛才開始刻意稱呼他為公子,并沒有稱呼他為齊王,就是想拉近雙方關系。
“這是我疏忽了,”宋青書一臉歉意道,“這段時間忙里忙外,一直沒來得及登門造訪,還害得夫人親自來找我,實在是抱歉。”
“公子客氣了。”感受到他誠懇的態度,李紈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下來。
“你大姐的消息我也只是猜測,雖然我覺得有七八分把握,但也有可能只是讓你們空歡喜一場,所以還請夫人一定做好心理準備。”宋青書說道。
李紈點點頭:“妾身明白,大姐已經失蹤了二十幾年了,我們也找了二十幾年,到后來都已經放棄了,這次卻幸而從公子口中得到大姐的消息,因此不管能不能找到大姐,公子也是我們李家的大恩人。”
李紈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盈盈一拜,宋青書急忙過去拖住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夫人言重了。”
李紈仿佛觸電一般地將手縮了回去,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了一絲紅暈,整個人站在那里有些拘束不安。
宋青書不得不感嘆自己還真是有些孟浪,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恐怕除了自己丈夫之外,還從沒和其他男子有過身體接觸,自己卻去莽撞地扶她…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那些電視劇里都是這樣演的,男人受傷的時候男主就隔著衣服給他們輸內力療傷,女人受傷的時候男主就會脫了她們衣服療傷…
這叫堅持廣大前輩的光榮傳統!
“不知道大姐現在是否安好?”李紈回過神來,將鬢間散落的發絲重新撩到耳后,盡顯女人柔美風情。
“既可以說好,也可以說不好。”看著李紈詫異的眼神,宋青書苦笑道,“上次和你們聊天,從年紀、樣貌等等推測,我猜測你們那失蹤的大姐應該是李莫愁。”
“李莫愁?”李紈一臉茫然,顯然深居閨中的她對這個名字非常陌生。
“她還有個外號,叫赤練仙子。”宋青書解釋道,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夫人這種大家閨秀,想必對這些江湖上的名號沒聽過。”
李紈面露憂色:“雖然沒有聽過,但想必大姐過得并不好。”
宋青書奇道:“何以見得?”
李紈幽幽嘆了一口氣,聲音依然溫柔無比:“一個女人外號中有赤練二字,顯然代表著殺戮與仇恨,可是我相信大姐是個善良之人,除非是遇到什么大的變故,才導致她性情大變…”
宋青書不得不贊嘆道:“夫人當真聰慧,僅憑一個外號就將事情推測得八九不離十,當年李莫愁年少之時愛上了一個叫陸展元的男人,后來…”接著將李莫愁這些年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那姓陸的當真可恨!”李紈咬著嘴唇怒道,不過她性子溫柔,哪怕生起氣來也一點都不嚇人。
“負心薄幸,的確可恨。”在宋青書的價值觀里,招惹女孩子不要緊,但你不能招惹完了不負責任,所以在他看來,四處留情卻不負責的段正淳比種馬韋小寶要人渣得多,韋小寶也許卑鄙下流,也許只是貪戀那些女人的美色并不愛她們,但是他對每一個女人都做到了妥善安排,哪像段正淳那樣造成了那么多孤兒寡母流連失所。
“不過大姐遷怒旁人,濫殺無辜未免有些過了。”李紈忽然話鋒一轉,聲音雖然溫柔,可是卻十分堅定。
“果然不愧是國子監祭酒的女兒,知書達禮、明辨是非。”宋青書忍不住贊嘆道。
李紈心跳瞬間加快了,她不習慣被男人這般直接稱贊,急忙說道:“現在大姐在哪里呢?”
“她現在替我做事,”宋青書解釋道,“我安排她在日月神教總壇那里幫我一些忙,暫時應該無暇分身來臨安。”
“啊?”李紈頓時一臉失望。
宋青書答道:“我最近要忙著配合南宋北伐金國的事情,一時間分身乏術,等我一空閑下來我就找人替換你大姐手里的工作,讓她來一趟臨安和你們相認。”
“真的?”李紈眨巴著一雙眼睛,里面盡是興奮之色。
宋青書不禁笑道:“放心吧夫人,說起來我們也是自己人,我又豈會騙你。”
李紈臉色一紅,小聲咕噥道:“誰和你是自己人。”
盡管聲音很小,但宋青書何等功力,依然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笑了起來:“李莫愁喊我姐夫,算起來我也是你姐夫呢。”
“姐夫?”李紈一臉古怪地看著他。
“是這樣的,李莫愁師門有個大師姐,是我的紅顏知己…”宋青書解釋起來。
李紈抿嘴一笑:“久聞公子風流倜儻很招女人喜歡,今日方才知道傳言不虛。”
宋青書忍不住調笑道:“那夫人喜不喜歡我呢?”
李紈臉色一變,霍然起身:“望公子自重。”
宋青書這才后悔不迭,自己完全是口花花慣了,本能地調戲了一句,可李紈青春守寡多年,最注重名節,哪里經得起這種調笑。
“是我唐突了。”宋青書一臉訕訕。
李紈不置可否,淡淡地說道:“今日見公子,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妾身就此告辭。”說完不顧對方挽留,徑直走出門外,帶著丫鬟漸漸遠去。
看著她猶如楊柳一般纖細的背影消失不見,宋青書端起桌上的清茶一飲而盡,搖頭苦笑不已。
“公子又何必灰心喪氣,這樣的表面貞潔烈婦,又哪里經得住公子那些偷心手段。”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嬌媚的笑聲。
宋青書抬頭望去,很快一女子出現在門口,鳳眼含春,長眉入鬢,嘴角含著笑意,約莫二十二三歲年紀,目光流轉,甚是美貌。此時的她早已脫下了平日里那些顯眼的苗家裝飾,換上了漢人的衣服,不過依然不變的還是那脂光如玉,白皙異常的膚色。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眼前女子自然就是闊別多日的何鐵手了。
何鐵手徑直走了過來,咯咯嬌笑著坐到了他懷里:“我得到你手令日夜兼程趕到臨安,正要來拜見你,哪知道中途你卻被其他的女人給帶走了,我見那丫頭姿色平平,心中不忿覺得你不至于這么饑不擇食吧,好奇之下就悄悄跟了過來了,方才知道原來還有個端莊秀美的少奶奶在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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