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原本正尋思著如何向林平之解釋,結果猛然間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整個人都呆住了:“你說什么?”
“黃幫主丟了。”林平之一臉羞愧。
任盈盈也看出宋青書情緒不太正常,有些擔憂的走到他身邊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宋青書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憤怒與震驚,皺著眉頭問道:“怎么回事?”
“昨天你離開過后,黃幫主告訴我們讓我們到清泰橋救師姐,因為她懷有身孕沒法趕路,所以她主動提出留下來,”林平之露出一臉悔恨之色,“我因為急著去救師姐,也就同意了,便分出一部分人手護送他回王府,我就帶著其余的人去救師姐,誰知道…誰知道…”
宋青書心中一沉:“誰知道怎么了?”
“我們從清泰橋回來的路上得到消息,黃幫主她們并沒有回到齊王府。”林平之答道。
宋青書心中一沉,半晚上的時間黃蓉他們一行人就算是蝸牛也應該回到王府了,顯然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那些護送她的侍衛呢?”宋青書心中卻不報什么希望,既然黃蓉失了蹤,那些人顯然已是兇多吉少。
“據王府傳來的消息,他們被人在一個小巷子發現,全都受了重傷,現在正在王府中治療。”林平之答道。
“重傷?”宋青書眉毛一挑,“沒一個人死么?”
林平之搖了搖頭:“雖然傷得挺重,但都無性命之憂。”
宋青書疑竇從生,既然劫走黃蓉,顯然滅口才能最大程度消滅線索,為什么會留下活口呢?
“先回王府再說!”宋青書知道就算此時去找也只是像沒頭蒼蠅一般,先回去問一下那些護衛當時的情景再作打算。
注意到隊伍后面有一個馬車,宋青書奇道:“馬車里的人是誰?”
“是師姐,她受了驚嚇,我給她找了輛馬車來休息。”林平之回答的時候一陣赧然,畢竟他把黃蓉弄丟了,結果反倒救了自己的女人。
宋青書卻是大奇:“岳姑娘…沒事?”他又如何不驚,畢竟在張柔毒計下,他以為岳靈珊已經遇害了。
林平之語氣之中盡是慶幸:“說起來多虧了李氏兄弟…”
宋青書聽了一半天,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李淏南跑來齊王府通風報信,李昊天卻被張柔發現異樣,然后雙方一陣火并,李昊天不是對手,便逃了出去,張柔因為擔心宋青書隨時會來,也沒有精力去追他,便開始緊急安排一切。
誰知道李昊天并沒有走遠,再加上在忠義軍多年,也有不少心腹,從心腹那里得知了張柔的計劃。
李昊天決定戴罪立功,第一選擇自然就是去救宋青書的女人任盈盈,不過他心腹傳出的消息并不確切,所以他以為任盈盈是被帶到了清泰橋,結果陰差陽錯救了岳靈珊,沒過多久就碰到了林平之帶人過來。
當然李昊天雖然莽撞,也不會傻到直接跟林平之所我本來是想救任盈盈,不是想救你的女人的,這一切都是宋青書根據他選擇去清泰橋推出來的。
“李淏南見過齊王,我哥哥受了傷在馬車里休息,請恕他不能行禮。”李淏南對宋青書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宋青書這會兒功夫已經知道了他們兩兄弟打算投靠自己了,心中卻是哭笑不得,若非他們倆打草驚蛇,自己本來已經順利找到藏匿地點,救出了任盈盈眾女,也不至于多了這么多波折,與任盈盈差點陰陽兩隔,如今黃蓉失蹤,盈盈也損失了二十年陽壽,真是讓人郁悶地想罵娘。
不過宋青書也清楚這件事怪在他們身上完全沒道理,最后只能感嘆命運弄人。
“至少讓我和盈盈關系突破到如今的地步。”宋青書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同時將李淏南扶了起來,“李兄弟快快請起,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必如此客氣。”
李淏南之前一直忐忑不安,直到對方做出了這樣的姿態,他一顆心方才終于放了下來。
“回稟主公,我兄弟之前受了傷,這次能救出岳姑娘還得多虧吳將軍的幫助。”李淏南補充道。
“吳將軍?”宋青書若有所覺,往隊伍中某個方向望去,只見令狐沖正抱著劍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任盈盈顯然也看到了他,身子一僵,下意識想松開身邊男人的手,宋青書卻一把抓住,不給她松開的機會。
任盈盈扯了兩下并沒有扯開,忽然想起如今的身份,幽幽嘆了一口氣,也就由著他了。
令狐沖目光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半晌沒有移開目光,良久過后才對宋青書說道:“既然你回來了,岳姑娘的安全想必也不用我操心了,告辭!”
說完不能對方回應,令狐沖直接轉身便走,劍橫在背上,雙手有氣無力搭在上面,一步一步消失在街頭,背影看起來分外蕭索與落寞。
宋青書若有所思地往旁邊望了一眼,只見任盈盈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有些失神,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道:“你要不要去跟他說一下話?放心,我不吃醋。”
任盈盈示意他緊緊扣住自己的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吃醋剛才抓我抓得這么緊干嘛?”
宋青書訕訕地笑了笑:“還不是怕你跑了么。”
任盈盈咬了咬嘴唇,小聲說道:“我都和你那樣了,你還怕什么呀”那一剎那間眉梢間流露出來的嫵媚與風情,看得宋青書心中一蕩。
之前兩人其實也不乏一些親密的身體接觸,比如說當初在黑木崖浴桶之中,香艷程度其實絲毫不亞于剛才茅屋之中,可是兩者卻有著本質的區別,以前任盈盈都是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和他有親密接觸,可是在茅屋之中,她卻是徹底向宋青書放開了身心,若非最后內傷發作,兩人恐怕已有了夫妻之實。
以任盈盈的性格愿意做到那種程度,宋青書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小家子氣了,不由歉疚地說道:“去和他聊聊吧,當個最后的告別也好。”
任盈盈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告不告別也沒什么意義了,我們走吧。”
見她如此灑脫,宋青書先是一陣錯愕,繼而微笑著跟了上去。
一行人回到齊王府過后,陳圓圓早就等在了那里,駱冰睡了一晚也徹底恢復過來,陪著她一起在等,見到宋青書又帶了一個明艷脫俗的女人回來,兩女紛紛一呆。
任盈盈此時的震驚還在她們之上,眼前兩個女人一個傾國傾城,一個風姿綽約,而且都是少婦打扮,她一時間弄不清兩人究竟和宋青書是什么關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稱呼。
“這該死的混蛋,到處惹些風流債。”盡管兩女的年紀裝扮應該不是宋青書妻妾什么的,但任盈盈又豈會看不出來她們望向宋青書的眼神,只要看自己的男人才有那樣的眼神。
想到還有峨眉的周芷若,金蛇營那邊的九公主…任盈盈只覺得頭都大了。
當初金蛇營中阿九訓斥她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任盈盈忽然意識到自己日后的日子恐怕有些難熬了。
林平之見勢不對,急忙說道:“宋大哥,我先帶師姐去休息了。”說完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李淏南也是神情古怪,雖然他很想和宋青書聊聊趁機拉近關系,不過如今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修羅場一般的氣氛,他覺得留下了絕非什么明智之舉。
“我也先下去了。”李淏南跟著說道。
宋青書點了點頭:“你下去找平之吧,他會給你安排一切事宜的。”
“是”李淏南如蒙大赦,急忙離開。
房中只剩下宋青書和三個女人,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看著三個女人大眼瞪小眼,宋青書覺得還是得由自己來打破尷尬,站起來互相替她們介紹起來:“這位是盈盈,日月神教的圣姑。”
陳圓圓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就是昨晚鬧著要刺殺青書的人么,好像聽說她還是青書明媒正娶的女人呢,兩人到底是怎樣一個混亂的關系。
駱冰卻是心中一凜,陳圓圓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日月神教的威名,她曾經沒少聽說過日月神教圣姑的名頭,她原本以為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哪知道她居然是一個嬌怯怯的美貌少女。
“這位是紅花會的駱冰。”宋青書繼續介紹道。
任盈盈下意識回道:“原來是紅花會的文夫人,久聞夫人鴛鴦刀的大名。”
她本意是想客套一下拉近雙方關系,結果卻鬧了駱冰一個大紅臉,原來當初在盛京時她就已經和丈夫文泰來決裂了,說起來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駱冰本來以為對方是故意羞辱自己,不過看到她清澈的眼神,方才明白自己想岔了,畢竟自己和文泰來勞燕分飛的事情,除了紅花會等少數人知道外,江湖中其他人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輪到介紹陳圓圓時,宋青書卻陷入了遲疑,畢竟她的身份太過特殊,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任盈盈已經是自己人了,沒必要刻意向她隱瞞:“這位是陳圓圓,你們應該…應該聽說過她。”
“陳圓圓?”這下輪到任盈盈和駱冰震驚了,紛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沖冠一怒為紅顏,秦淮八艷之首,天下第一美人…每一個名頭都是那么如雷貫耳。
“難怪美成這樣,原來是她!”任盈盈和駱冰心中震驚之余也有些釋然。
“你們先聊聊吧,我去問一下那些護衛關于黃幫主被劫走的事情。”宋青書也意識到自己繼續呆在這里很尷尬,索性也來個走為上計,女人們的事情讓她們自己解決,反正陳圓圓長袖善舞,任盈盈雍容大度,駱冰成熟大方,想來應該能找到一個和諧的相處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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