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圓圓果然被轉移了注意,當初她在秦淮河也見識了不少三教九流,知道武林中人的確有類似的怪癖。
宋青咳嗽一聲:“經過剛才的試探,夫人果然是品性純良之人,所以我能夠放心地將這門武功傳給你了。”
陳圓圓剛才中了移魂之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不然聽到宋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估計直接就是一記耳光招呼過去。此時的她聽得暈頭轉向,不過大致也聽明白了對方想教她武功,不禁轉憂為喜,畢竟沒有女人能抗拒青春永駐的誘惑。
不過她很快眉頭一皺:“可是我現在這個年紀,經脈早已閉合了,從頭開始學武,恐怕也學不出什么東西吧。”她雖然不懂武功,但前半生周圍接觸過的武林高手不在少數,是以也知道一些常識。
“不錯,一般來說是這樣的,”宋青點點頭,“不過我這門武功很神奇,能讓不會武功的人快速練出強大的真氣。”
“真的么?”陳圓圓半信半疑地問道。
宋青淡淡笑道:“夫人應該聽過我在江湖中的名頭,我說可以自然就可以。”
這一瞬間露出來那種睥睨之意讓陳圓圓想起對方除了是雄踞一方的霸主之外,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她心中再無懷疑:“那真是太好了!”
其實她對練武并不感興趣,畢竟以她傾國傾城的美貌,隨便勾勾手指就有無數的武林高手為她賣命,不過有了內力后有機會永葆青春對她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像個小女生一般雀躍起來。
但陳圓圓這一生畢竟經歷了太多事情,很快就從一開始的興奮中冷靜了下來:“這門武功既然這么神奇,想必是極為珍貴的東西,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公子的好意。”
宋青非常欣賞眼前這個女人,也許十幾年前她是禍國殃民的秦淮尤物,如今的她鉛華盡洗,變得成熟優雅,與一般的小女生不一樣,她非常懂得分寸,在這么大誘惑下,依然能保持清醒,知道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夫人多慮了,”宋青笑著解釋道,“我們不是朋友么?更何況這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陳圓圓依然還是搖了搖頭:“我欠公子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再欠下去我這輩子恐怕還不清了。”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一般的少女不懂這個道理,可是她不一樣,經過這些年的坎坷,她已經看透了男人的本質,雖然宋青此時未必存了什么壞心思,但哪個男人不想最后她來個人情債肉償?
注意到她眉宇間的謹慎,宋青不禁心生憐惜,知道她前半生受了太多苦才導致這樣謹小慎微:“夫人之前欠我的不是已經還清了么?”
陳圓圓一怔:“什么意思?”
宋青這才笑著道:“之前不是說好了夫人陪我喝酒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么,如今既然酒已經喝了,那我的救命之恩也兩清了啊。”
“剛才那只是玩笑罷了,區區陪酒又豈能抵償救命之恩呢。”陳圓圓急道。
宋青搖了搖頭:“若是一般女子陪我喝酒,的確抵償不了救命之恩,但夫人不一樣,夫人名滿天下,艷壓四方,這天下間不知道多少男人想和夫人說一句話而不得,我卻能得到夫人笑語嫣然陪酒,絕對是三生有幸,區區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呢。”
“公子”陳圓圓一顆芳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她明白對方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安慰自己,不禁一陣暖意涌上心頭。
“我們不是朋友了么,夫人這一口一個公子聽著實在是別扭,”宋青撓了撓后腦,“以后夫人就直接喊我青吧。”
陳圓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又何嘗不是一口一個夫人,也不像真把我當朋友的樣子。”
宋青眉毛一挑:“那我就喊你圓圓好了。”
陳圓圓輕啐一口,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呸,我比你大了這么多。”
“誰說你比我大的,不信我們一同到街上去隨便拉個人來問問,十之人家都會認為你是我的妹妹。”宋青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這張嘴,難怪沅芷妹妹被你吃得死死的。”盡管知道對方是在信口開河,但哪個女人又不喜歡被稱贊呢,陳圓圓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你這樣喊…成何體統,真的不行。”
宋青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自己喊得那么親熱的,因此絲毫沒有失望之色:“既然這樣,我就和沅芷一樣喊你圓圓姐吧。”
“那…好吧。”陳圓圓本來是打算讓他喊自己姨的,這樣就可以與他保持足夠的距離,不過她總覺得這樣有占便宜的嫌疑,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
“圓圓姐,圓圓姐”宋青故意拉長了音調,再加上他斷句的問題,弄得像很親熱地在喊對方小名一般,聽得陳圓圓心頭一跳,急忙轉移話題:“阿珂要是知道你我姐弟相稱肯定要氣死的,平白無故矮了一輩,到時候那丫頭得喊你叔叔了。”想象著女兒到時候氣鼓鼓的樣子,陳圓圓唇角不禁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宋青不禁看得一呆:“我們到時候輩分各算各的,我喊你姐姐,喊阿珂妹妹就是了,反正你們母女倆站在一起,在外人看起來更像姐妹更多一點。”
陳圓圓似乎感受到他目光的熱度,微微側過臉去:“你想怎樣喊就怎樣喊吧。”
宋青意識到自己目光太有侵略性,暗叫了一聲慚愧,收回目光說道:“圓圓姐,我之所以想傳授你武功除了我們是朋友之外,還有一點身為男人的私心。”
陳圓圓心頭一跳,漸漸收起了笑容。
宋青仿佛沒注意到她神情的變化,繼續說道:“圓圓姐你的美貌是集天地靈氣于一身,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藝術品,若是逐漸消失在歲月之中,實在讓人心痛不已,所以出于私心,希望能讓這件完美的藝術品永存于世上,希望圓圓姐不要拒絕我這點私心。”
陳圓圓聽得面紅耳赤:“哪有你說得這么玄乎,不過是一副臭皮囊罷了。”
“這要是臭皮囊,那天下其他人還不得羞愧得去自殺啊,”擔心她依舊拉不下臉來,宋青一邊笑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圓圓姐先練這門武功,打好內力基礎,我再傳授你永葆青春的《不老長春功》。”
陳圓圓這次果然沒有再拒絕,看著眼前這普普通通的小冊子,不禁奇道:“它就能讓我學到深厚的內功么?”
“不要看它其貌不揚,它卻是天竺至高無上的神功,叫做《摩伽陀國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宋青解釋道,“它的修煉方式與中土武學不同,它更注重人體筋骨的鍛煉,開發人體的潛能,最適合沒有武功基礎的人。”因為《神足經》原版寫在梵《易筋經》上,平日里拿出來實在不方便,所以他弄了幾份復制品出來,給了李沅芷一份,他手里還有多的。
“真的?”陳圓圓一臉驚喜,不過很快露出一臉為難的神情,“可是這秘籍該怎么練啊?”她從來沒練過武,心里自然一點底都沒有。
“這門武功對于男人來說有點難練,不過女人天生柔韌性好,要容易練得多,”宋青翻開一頁,指著上面的小人說道,“這上面有詳細的圖解,按照這些圖像的姿勢,以及里面線條的路線運行真氣,就能練成這門神功。”
他并沒有說假話,修煉《神足經》要求修煉者擺出很多反人類的姿勢,原著中游坦之能練成也是機緣巧合,當時他身中劇毒,導致肌肉痙攣恰好扭曲成了其中幾個姿勢,這才得以入門,對于正常人來說要擺出那些姿勢,要承受極大的痛苦,稍微不小心肌肉、韌帶就會收到不可逆的損傷。
陳圓圓本以為高深武學肯定是用極為晦澀的字記載的,擔心自己學不會在宋青面前露了笑話,如今得知是簡單的圖像,不由心中一喜,不過隨便翻看了兩幅,她卻隱隱覺得有一種熟悉之感:“我怎么好像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然熟悉了,”宋青指著冊上一幅圖笑道,“昨晚你擺出來的那個姿勢就是這幅圖嘛。”
“啊!”陳圓圓終于反應過來了,瞬間將手里的扔掉,仿佛燙手一般,本來就嫵媚的臉蛋愈發嬌艷,“我不練了!”
“為什么?”宋青心中暗笑,表面上卻一臉疑惑。
“你知道為什么,”陳圓圓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想到昨晚那難堪羞人的姿勢,整個人都快爆炸了,“這不是什么正經的武功。”
宋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才避免了秘籍落到湯湯水水之中:“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天竺神功,怎么就不正經了?”
“讓女人擺出那種姿勢,哪里正經了!”陳圓圓不用摸就知道自己臉蛋兒燙得厲害。
“不管修煉者是男是女都要擺出各種古怪的姿勢啊,這些姿勢在天竺叫瑜伽,可以后天鍛煉人的根骨,正因為如此,才適合沒有武功底子的人修煉啊。”見對方一臉不信,宋青只好說道,“想必你昨天也看到沅芷也在擺這些姿勢了,她就是在練這門神功。”
陳圓圓啐了一口:“呸,她明明是在…是在迎合你。”想到當時看到的那種場景,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要知道她出身風塵,連秦淮河都沒人用那么大膽的玩法,可見昨晚的畫面有多么震撼。
“練功和娛樂兩不誤嘛,”宋青尷尬地笑了笑,旋即正色說道,“圓圓姐,你如果還不相信的話可以試著練一幅圖看看,如果感受不到內力,那就不練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