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云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她其實也清楚是自己一方理虧,盡管她一開始只是想著俘虜宋青書將其交給丐幫換取幫主之位即可,至于衛若蘭給他種生死符,用北冥神功吸取他的內力完全是出乎她意料。
不過她雖然不怎么贊同這種做法,但同樣也沒有制止衛若蘭的行為,所以歸根結底她同樣是幫兇。
史湘云平日里雖然表面上刁蠻,卻與郭芙那種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刁蠻截然不同,她只是行為大大咧咧,再加上從小嬌生慣養,因此脾氣蠻橫了點,不過她骨子里至少分得清孰是孰非。
宋青書伸出手指輕輕在她衣襟上拂過,手指背感受著她細膩的肌膚:“不過你這個魔鬼自少還是個動人的魔鬼。”
史湘云霞飛雙頰,身體不由自主輕顫著,強忍著心中的羞意與憤怒說道:“你快去救衛哥哥,他如今的狀況隨時都可能斷氣。”她可不想自己做出這么大犧牲,結果情郎卻沒支持住等到救援。
“他有北冥神功護體,沒這么快斷氣的。”宋青書手指繼續下移。
“不行!”看到對方毫不在意的模樣,史湘云甚至懷疑他巴不得衛若蘭一命嗚呼,“你不先救人,我是不會讓你碰的。”
“也罷,就讓我們去看一下你那位情郎好了。”宋青書收回了手指,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等…等,”看到對方詫異的目光,史湘云臉色微紅,“我先整理一下衣服。”原來剛才寬衣解帶,如今衣衫不整,云鬢散亂,不想自己如今的樣子被丐幫中人看到,更不想以如今的模樣出現在情郎面前。
良久過后她才紅著臉跟在宋青書身后出了門,因為陳友諒吩咐了下去,這段時間將宋青書以上賓之禮接待,因此一路上那些丐幫弟子并沒有為難二人紛紛放行。
來到關押犯人的房間,發現衛若蘭正猶如一條死狗一般躺在一張草席上,臉頰早已不復之前的英俊,又青又紫顯得猙獰無比,他身下的那張草席上甚至隱隱結了一層薄霜,可以看出幻陰指的寒冰勁力何等了得。
“衛哥哥”史湘云一聲驚呼,急忙撲了過去,可惜衛若蘭對她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反應,她只好求助似地望向宋青書。
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模樣,宋青書感慨了一下:“你這人倒也不是全無優點,至少對情郎也算有情有義。”
史湘云咬了咬紅唇,顯然沒興趣和他在這個問題上面扯下去:“你快點救他,再晚就來不及了。”
宋青書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塞到了衛若蘭嘴里,手一托他的下巴,感覺到他將藥丸吞了進去,這才點頭道:“好了。”
“這樣就好了?”史湘云吃驚地問道,她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但眼力卻是一等一的,知道衛若蘭此時的狀態連身為帝師的爺爺也束手無策,怎么可能只吃一顆藥丸就好了。
“當然沒這么快好,”宋青書笑了笑,“此藥只是暫時保住他心脈一個時辰。”
“這是什么藥?”史湘云皺眉問道。
“豹胎易筋丸。”宋青書答道,“此藥乃數十位大補大燥之藥精煉而成,正好可以化解他體內的寒氣,當然幻陰指如此霸道,區區一顆豹胎易筋丸也只能保住他一個時辰的性命。”
宋青書倒是沒有騙人,豹胎易筋丸雖然是毒藥,但在毒發之前確實是大補之藥,正好與陰寒真氣相克,至于毒性那一方面,他當然不會傻到和史湘云直說。
史湘云畢竟不是江湖中人,沒聽過神龍島豹胎易筋丸的大名,一臉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對方說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從他眼中看不出什么,史湘云下意識信了。
“你只能保住他一個時辰的性命?”史湘云忽然想到什么,驚呼出聲。
“當然不是,”宋青書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這顆藥只是為了避免他支撐不住一命嗚呼,至于這一個時辰么,雖然有些短暫,但勉勉強強也夠我收取酬勞了。”
“你!”史湘云臉色一變,下意識后退數步,“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么不行?”宋青書嘴角微微上揚。
“你都還沒救他,我怎么可能讓你…”史湘云心跳加快了數倍,要是他事后不認賬,自己豈不是被他白玩了?
“是怕我事后不認賬?”宋青書仿佛有讀心術一般,靜靜地望著史湘云。
史湘云眼神一陣慌亂,不過很快又挺直了胸脯:“當然了!你要是事后不救衛哥哥,我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其實她心中依然打著等宋青書救了衛若蘭后看是否有機會賴賬的主意,若是先那啥,她不僅如意算盤落空,還會承受極大的風險。
“我還需要你幫忙說服你爹呢,又豈會不認賬?”宋青書語氣中多了一絲嘲諷之意。
“反正就是不行!”史湘云咬著紅唇,初見規模的胸脯不停起伏著,勾勒出幾分女人的風情。
“事到如今你只能相信我。”宋青書冷冷地說道。
史湘云將頭扭到一邊,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宋青書懶得與她虛與委蛇,直接說道:“史大小姐,最后奉勸一句,如果我想對你做什么,以你的武功,根本沒有半分反抗的機會,與其到時候雞飛蛋打,什么也撈不著,最好還是趁我有耐心和你交易之前,直接履行自己的義務。”
他說話的同時,氣勢陡然攀升,他如今不僅武功深不可測,更是自帶著戰場上血與火的殺氣,還有當“皇帝”期間養成的威嚴,任意一樣都不是史湘云這樣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少女抵擋得住的。
史湘云只覺得手足冰涼,那一瞬間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幸好那種感覺來得突然消失得也迅速,她才得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臉駭然地望著不遠處的男人。
“過來。”宋青書坐在椅子上過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過來。
“不行,我不能聽他的!”史湘云不停地告誡著自己,可不知道為什么,她身體卻不由自主往那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