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產生這種念頭,并非因為曾經和張無忌的糾葛,而是出于自身考慮。趙敏出使南宋,如果真是為了和談,那么接下來蒙古很大可能就會全力進攻金國或者滿清,如果是金國還好說,若是攻打滿清,那他之前所有的計劃都不得不推倒重來。
畢竟按照他之前的計劃,是借助金蛇營一步步壯大,慢慢消化掉滿清的實力,如果此時蒙古全面進攻,就算宋青書推翻滿清,但結局不過是引狼入室,帶來一個更強大的敵人,這自然是宋青書不愿意看見的。
劫持蒙古的使團,是目前看來最劃算的買賣,只要蒙古一時半會不能和南宋議和,便沒法全線進攻滿清,那么留給宋青書的時間便大大充裕起來。
不過宋青書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打算先觀望一下金輪法王與玄澄的比斗,金輪法王還好說,畢竟能從原著中了解一二,但玄澄這個人,原著中只有只言片語,他的實力實在是個迷。
剛剛親眼目睹了玄澄施展各種少林七十二絕技,其他還好說,不管有多精妙,總有破解之法。可是那個金剛不壞體實在有些令人頭疼,一旦玄澄運起神功,金石不傷,水火不侵,那自己怎么才能取勝呢?宋青書頭疼地拍拍腦袋。
想到前世一些武俠電影,類似的武功倒也不少,這種武功雖然刀槍不入,但全身總有一個地方無法練到,那便是所謂的罩門。此罩門脆弱無比,只要精準打擊,便能徹底破掉對方的防御。
“這個罩門究竟在哪里呢?”宋青書端著酒杯,盯著場中打斗的二人,眼睛瞇成一條縫,心中閃過無數念頭,按照電影里面的規律,罩門一般都位于男人最脆弱的那個地方,不過影視作品終歸虛構,究竟靠不靠譜,實在難以預計。更何況相傳少林寺有一門鐵檔功,萬一玄澄也練過,自己豈不是只能干瞪眼?
趙敏若有所思地望著宋青書那個方向,看著他坐在那里云淡風輕的模樣,心中充滿了好奇,以前的宋青書總給她一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繡花枕頭的印象,而且不久前他還經脈盡斷,灰心喪氣的模樣,究竟是什么際遇讓這個男人有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青書若有所思地扭頭正好撞見了趙敏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點頭示意,搞得趙敏連忙扭頭,心中恨恨不已:不管怎么變化,終究是一副討厭的模樣。
此時金輪法王已與玄澄戰做一團,每次金輪與禪杖接觸總能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連串耀眼的火花,
玄澄的伏魔杖法威猛無比,一杖揮出,一道無形的罡氣便遠遠襲來,金輪法王也不落下風,右手揮出,伴隨著噼噼啪啪的爆響之聲,將玄澄無形的罡氣消于無形。
不過天下武功出少林,而玄澄又號稱少林寺二百年來第一高手,功力實在是深不可測,金輪法王雖然身負密宗頂尖神功龍象波若功,應付起來依然略感吃力,不得不偶爾借助左手金輪擋住化解不及的先天罡氣。
眼見玄澄手握禪杖之后,金輪法王便落入下風,趙敏秀眉輕蹙,忘了一眼玄冥二老,見兩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略微一尋思,便明白了兩人的心思,明白此時讓兩人下場聯手金輪法王,實屬不可能,只好頓足清聲說道:
“大和尚,不論少林寺和本郡主有何恩怨,我此行南下是為了蒙古和南宋議和,實在是為了挽救億萬生靈的大功德,如果因為你從中作梗,導致天下生靈涂炭,大和尚你就不怕圓寂過后下阿鼻地獄么?”
聽到趙敏的話,玄澄心中一動,舉手投足之間果然顧忌起來,顯然是在權衡利弊,金輪法王得到喘息之機,終于慢慢挽回了頹勢。
見到如此情形,宋青書明白隔岸觀火已然不可能,身形一頓已然消失在原地,猶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沖向趙敏方向。
玄冥二老雖然坐視金輪法王陷入苦戰,但卻不敢忽略兩位貴人的安危,見宋青書沖過來,連忙揮動兵器迎了上去。
宋青書嘴角掛起一絲冷笑,不知何時手中已然木劍在手,對著玄冥二老輕輕一揮,兩人只覺得一股鋒利無比,無可相抗的劍氣隱隱透體而入,大駭之下連忙一個閃身往兩邊躲了開去。
看著宋青書剎那之間來到身前,趙敏微微一愣便舉掌攻去,哪知道皓腕卻被宋青書輕而易舉捏在手中,隨即腰間一麻,宋青書已經點了她的穴道,并將她的手臂反扭到背后。
輕輕嗅了嗅懷中佳人的芳香,宋青書露出一絲欣賞的表情,對著場中激戰的兩人說道:“大和尚,這里先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宋青書便摟著趙敏往窗外躍去。經此大變,場中激戰兩人早已罷手,金輪法王又驚又怒,遠遠地將手中金輪往宋青書背后砸來。
宋青書輕笑一聲,一劍揮去,便將呼嘯而來的金輪劈了回去,哪知道玄澄也遙遙一掌劈來,感受到凜冽的掌風,宋青書眉頭一皺,腳尖一挑,便將一個銅質酒壺往掌風踢了過去。
圓潤的銅壺仿佛受了重擊一般,很快便被壓縮成薄薄一層銅皮,宋青書還沒來得及反應,趙敏已經嬌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血跡,一張嬌艷的臉龐很快變得雪白無比,宋青書眼神一凝,抱著趙敏纖腰,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有如一縷青煙,消失于窗外。
金輪法王正欲動身相追,玄澄卻已攔住去路,“相傳武林中絕對速度第一的踏沙無痕,若是能被你追到,也當不起多年的盛名了。”
“放…放我下來。”宋青書急速飛奔的時候,突然聽到懷中傳來一陣氣若游絲但態度堅決的聲音。
估摸著已經徹底甩開了追兵,宋青書停下身形,將趙敏輕輕放到了一棵樹底下。
“我沒料到玄澄所使的是最擅長隔物傳力大金剛掌,害你身受重傷,實在是不好意思。”看著眼前毫無血色的臉龐,宋青書充滿歉意地說道。
趙敏微蹙著眉頭,一把打開宋青書扶著她的雙手,掙扎著坐了起來,微微靠在樹上,虛弱地說道:“你將我放在這里,等我手下追上來,自然能救我。”
宋青書遲疑一會兒,搖頭說道:“以那個大和尚的功力,你那些手下恐怕沒本事救你。”
“他們沒本事,莫非你還有本事?”趙敏沒好氣地說道,雖然之前見識了宋青書武功今非昔比,但她依然習慣用昔日的眼光看待宋青書。
“我自然能救你,不過那樣我損失有點大,你也未必愿意。”宋青書苦笑道,他自然是指歡喜禪的雙.修之法,趙敏武功遠遠低于他,若是用此法救她,自己恐怕功力差不多要減少一半。
“昔日少室山一別,我倒是沒料到你居然能習得這么一身高強的武功。”趙敏并不關心宋青書所說的相救之法,反而語氣頗為感嘆。
“少室山上,郡主依偎在明教張教主身側,好一副幸福恩愛的模樣。如今不也重回蒙古,替汝陽王東奔西走么?”宋青書也在一旁草地坐了下來,淡淡地笑道。
趙敏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仔細打量了宋青書一番,好奇地說道:“當初你經脈盡斷,我還以為你必死無疑,哪知道沒過多久,你便在滿清聲名鵲起,很快成為滿清朝廷第一高手。你究竟遇到什么奇遇,才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命二運三風水,這一切只能說明我命不該絕,”宋青書蜷起一只腳,將手搭在膝蓋上面,灑脫地說道,“倒是郡主你,明明深受重傷,卻這么多疑問,也不怕香消玉殞么?”
趙敏俏臉一紅,哼了一聲:“你剛才不是說有救我的方法么,我干嘛要擔心。”
“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會救你?”宋青書奇道。
“不管是你與張…張無忌的恩怨,還是我蒙古郡主的身份,活著的我,總比死了的我更有價值。”趙敏面若金紙,剛說了一句,又吐出一口血來。
“你倒是看得開,”宋青書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充滿佩服,“不過我很好奇,你和張無忌究竟是怎么回事,據我所知,你不都和他私奔了么,怎么又跑回蒙古了?”
仿佛是觸及了傷心事,趙敏本就蒼白的臉龐變得更無一絲血色,冷冷地說道:“關你屁事。”
宋青書并沒有發怒,反而笑了笑:“能讓機智如狐的郡主失態,我倒是十分好奇其中原因。”
趙敏冷哼一聲,面帶寒霜,卻并不答話。
“難道是你們洞房花燭之夜,郡主卻發現張無忌居然是張無雞?”宋青書不無惡趣味地揣測道。
“閣下如此厚顏無恥,難怪你家那位周掌門更喜歡無忌哥哥。”趙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宋青書早已不同以往,并沒有被趙敏尖酸刻薄的話激怒,反而取笑道:“既然你的無忌哥哥喜歡我的芷若,那不如我倆湊成一對兒得了,氣死那兩人得了,郡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