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哥,為什么你的臉色這么難看?”一旁的鐘靈見他神情陰郁,關切問道。
“沒什么,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而已。”宋青書咧了咧嘴。
“回部想和明教聯合,看來得及早通知師…師父。”曲非煙說完一愣,她一直傾慕自己的師父,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將她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看樣子還并不知情,下意識看了宋青書一臉,曲非煙難過之余也有些臉紅:平日里相處,看他也不是個榆木腦袋,為何在這件事上面如此后知后覺…
“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聯合不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到密宗一行,若是我能恢復功力,和你們教主雙劍合璧,什么張無忌根本不在話下。”宋青書沉聲說道。
聽他這樣說,曲非煙只覺得郁悶無比:“公子,之前我都說了盡快趕到寧瑪寺,你卻偏偏要來逛什么峨眉山。”
“順路而已,峨眉山對我而言,有著特殊意義…”宋青書嘆了口氣,不待兩女發問,拉著她們便下山而去。
“宋大哥,那個女人都消失了,你怎么還占我們便宜啊。”
“公子,你的手…請不要放在我腰間。”
離開峨眉山,三人來到附近的雅安城,經過充分準備后,向西翻越二郎山,依次越過大渡河、雅礱江、金沙江,在巴塘城入藏,之后在路上的芒康城休整一日過后,越過瀾滄江,翻過高聳入云的他念他翁山脈,來到怒江附近的左貢城,得當地居民相助,翻過唐古拉山脈,一路上經過八宿、波密、林芝、墨竹工卡、達孜終于抵達寧瑪寺。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娘希匹的,李太白他肯定沒有來過西藏。”一路上險象環生,數次險些命喪于雪山大江,宋青書此時回想起來仍然心有余悸。
鐘靈一張小臉也有些煞白,路上數次后悔不該跟來,藍鳳凰再可怕,跟大自然的威力想比,也不過爾爾了。
曲非煙深有同感,也終于明白了師父為何會派她護送宋青書過來了,以他武功盡失的身體,肯定在路上就一命嗚呼了,肯定撐不到現在,“公子,李太白恐怕是來過西藏。武林相傳,李白自稱三仙,酒仙排第一,詩仙排第二,劍仙排第三,當然對于我們這些武林中人來說,酒仙詩仙無所謂,反而是劍仙更能引起人們興趣,據說他曾經深入昆侖,在昆侖仙境與九天玄女大戰了一場,至于真假與否,便不得而知了。”
“九天玄女?”宋青書一愣,啞然失笑,“這東西你們也信?”
曲非煙卻沒有笑,反而有些神色凝重地說道:“起初我也不信,可是幾年前在黑木崖師父讓我整理武林前人筆記,機緣巧合之下,我發現幾個武林前輩的記錄,都信誓旦旦見過這個九天玄女,他們生存的年代相差數百年,不可能互相通氣,但是他們對九天玄女的描述卻大同小異。”
“有這等奇事?”宋青書一下子來了興趣,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過后,一向無神論的他對鬼神也多了一絲敬畏之心,連忙問道,“那他們記錄的九天玄女是什么樣的?”
“手執青竹棒,一席綠裳,神情天真浪漫若少女,武功卻恐怖如鬼神,要知道那幾個武林前輩無一不是天下間最出色的高手,能讓每個人心如死灰,生出絕望之感,除了神仙還能是誰?”曲非煙現在說起來還能感受到當日看到這些筆記的震驚。
“九天玄女之說過于虛無縹緲,貧僧早年數次深入昆侖,也沒見到什么九天玄女。”一聲佛號傳來,鳩摩智面帶笑意走了過來。
“一別多日,國師可好?”他鄉遇故知,宋青書難免覺得有些親切。
“上次得宋公子一言,小僧有如醍醐灌頂,回來過后潛心鉆研佛法,終于消解了體內魔障,”鳩摩智神光內斂,功力顯然更上一層樓,看著宋青書臉色,不由憂慮道:“小僧剛才在遠處聽出公子呼吸間頗為不暢,還以為自己多慮了,現在一看,公子身上的傷勢非同小可,不知閣下何以淪落到如今境地?”
“此事說來話長,”宋青書苦笑道,“簡而言之,便是我一時貪心同時修煉一陰一陽兩種武功,結果被一絕頂高手至剛至陽的真氣侵入體內,打破了體內陰陽平衡,導致內功盡失,還隨時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何等高手居然能將公子傷成這樣?”鳩摩智可是十分清楚宋青書的武功,雖然火候上還有所欠缺,但江湖中能勝過他的已經屈指可數了。
“明教教主張無忌。”說起這個名字,宋青書神情漸漸轉冷。
“原來是他,”鳩摩智寬慰他幾句,接著問道,“公子重傷在身,卻不遠千里前來吐蕃,不知為何呢?”
“東方教主也查看過在下的傷勢,她說天下家除了少林寺的洗髓經,只有密宗一門特殊功法才能救得在下性命。”宋青書此時對那門功法仍然一無所知,不由得心懷惴惴。
“少林寺洗髓經自然是陰陽調和的絕佳途徑,只是《洗髓經》千百年來沒誰真正見過,究竟存不存在都還是五五之數,”鳩摩智低頭沉思片刻,說道,“至于密宗功法…東方教主可曾說明是那門功法的名字,小僧愚鈍,想不到密宗還有什么功法可以解決公子體內的問題。”
“東方教主一直不和我說,只是說我到了這邊自然會知道。”宋青書無奈地攤了攤手。
“咦?”鳩摩智腦中再次將密宗各派武學典籍過濾了一遍,他是密宗不世出的天才,通曉中原武學,自然對自家門派的武學如數家珍,終于一個快被遺忘的名字映入腦中,臉上頓時生出一副古怪的笑意。
“國師可是想到了?”見到他的表情,宋青書大喜地問道。
“小僧大概知道了東方教主所言的功法是什么,不過小僧也不方便說,一切等公子到了寧瑪寺再看機緣吧。”鳩摩智笑道。
“你們這些人究竟搞什么東東,”宋青書頓時郁悶了,“東方是這樣,國師你也是這樣。”
鳩摩智笑而不語,看了看宋青書身側的兩名少女,臉上笑意更濃了:“自上次一別,公子雖然武功大不如前,但是桃花運卻似乎更上一層樓,小僧佩服佩服。”
宋青書調笑道:“國師你可是出家人,對桃花運這么著相,佛祖可是會怪罪的哦。”
鳩摩智微微一笑:“著相本就是你們中原禪宗的說法,我修持的乃密宗《大日經》與《金剛頂經》,并沒有相關顧慮。”
“國師佛法高深,在下就實在不該班門弄斧,寧瑪寺一行還望國師替我引薦。”宋青書深知自己是個半吊子,可沒心思和鳩摩智坐而論道,明智地打住了話題。
“三位請跟我來。”鳩摩智領著三人往寺門走去。
不同于中原寺院,密宗寺廟布局稍顯局促,但外觀更為金碧輝煌,來到寺門處,鐘靈和曲非煙雙雙止住了腳步。
“兩位為何止步不前?”鳩摩智停下來疑惑地看了兩人一眼。
“寺廟不是一般謝絕女客的么?”鐘靈想到大理那么多佛寺,自己每次想跑去玩,都被那些臭和尚攔了下來…
曲非煙點點頭,她常年在江湖行走,自然知道少林寺等地的確不讓女客入內。
鳩摩智明白過來,頓時啞然失笑:“我們密宗可沒那些臭規矩,兩位女施主還是一起進來吧,等會兒宋公子身上的傷勢說不定還需要你們幫忙呢。”
“我們也能幫忙?”鐘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中都不入流,要說能幫宋青書資料內傷,她自己一萬個不信。
曲非煙也是同樣的念頭,她絕對師父那么高的武功都沒辦法,自己怎么可能幫得上忙?
“當然!”鳩摩智不愿意多說,將三人帶到一處靜室,開口說道:“宋公子還請稍等片刻,小僧將你的情況向寺中長老們說一說。”
“勞煩國師了。”宋青書回了一禮,心中忐忑不安,他的心太大,裝了太多東西,可是如果武功盡失,這一切都會成為泡影,自然有些患得患失。
宋青書三人百無聊賴地等了大約三炷香的時間,鳩摩智神情古怪地走了進來,一開口便嚇了他一跳:“宋公子,蓮花大士想見見你。”
“蓮花大士?”宋青書立馬不淡定了,“不就是你們寧瑪寺那個閉關了幾十還是幾百年,也不知道是國師你哪一輩師祖的蓮花大士?”
“不錯!”鳩摩智嘆了一口氣,“公子真是好運氣,一來便能得到大士接見,小僧幾十年來也就只見過他老人家一兩次而已。”
“莫非我也有主角氣運?”
宋青書面色古怪地跟著鳩摩智在寺院中左繞右繞,來到一僻靜庭院前,鳩摩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宋公子,大士就在里面,小僧就不進去了。”
“有勞國師了。”宋青書回禮過后,慢慢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