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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神激蕩(上)

  “千萬別出去,經你們上次一鬧,現在皇宮里搜藏很緊,我這里他們倒不敢進來,若是你出去被他們抓住了,我可沒功夫救你;既然你這個報酬沒了,我自然也不會去就你丈夫。”

  宋青書虛言恐嚇道,估計不久過后皇宮里都知道紅花會的人被救走了,若是駱冰出去聽到什么,那可就大大不妙。

  “嗯。”駱冰溫順地點了點頭,突然神情扭捏地說道:“你…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吃的?我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看著眼前表情窘迫的美婦人,宋青書啞然失笑,指了指角落邊的柜子:“里面有不少糕點,尚膳監的孝敬過來的,盡管吃。哦對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替我熬點粥,不知道為什么,受傷過后,特別想喝那個東西。”

  駱冰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說道:“這可以算作是你的要求么?”見宋青書驚訝的表情,不由得嫣然一笑:“算了,就當我做做好事吧。不過你這里有廚房么?”

  “在隔壁,不過除了點米沒什么其他的食材,畢竟我很少會自己做飯。”看到對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宋青書有了片刻的失神。

  “你快療傷吧,我先去弄粥了。”駱冰從柜子里揀了幾塊點心捧在懷里,躡手躡腳幫他關好了門。

  宋青書神情一肅,開始運起九陰真經療傷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青書突然睜開雙眼,鼻尖聞到了一股清新的米飯香味。

  “你醒了?”駱冰用帕子捧著一口小鍋慢慢走了進來,放到桌上過后,忍不住用被燙到的手指捏住了耳垂部分。

  見到對方突然露出的小女兒姿態,宋青書好笑道:“被燙了捏耳垂真的有效么?”

  “好像是沒什么效果哦。”駱冰訕訕地放下了手指,“從小娘就是這樣教我的。”

  駱冰盛了一碗粥端到床邊遞給他:“你受了內傷,喝點熱粥對傷勢有好處。”

  看著對方那比瓷碗還白嫩的柔荑,宋青書羨慕道:“文四爺真有福氣,有個這么漂亮能干的妻子,拿起雙刀便可上陣殺敵,系上圍裙還能素手做羹湯。”

  “你若再出言輕薄,可別怪我不客氣了。”駱冰咬唇說道,她一個古代女人,哪受得了宋青書這么直白熱情地夸獎。當然,漂亮話誰都愛聽,駱冰臉上還是忍不住流露了一絲笑意。

  “我這也叫輕薄?”宋青書這下是真覺得冤枉,心想要是換上前世那些段子,你還不得高呼強.奸?

  接過瓷碗,看著里面熱氣騰騰的菜粥,宋青書面色古怪地問道:“你有沒有在里面下毒?”

  “不吃拉倒。”駱冰生氣地想將碗奪回去,哪知宋青書反應奇快,手下意識往后一縮。一把抓了個空,駱冰重心不穩,眼看著就要跌到宋青書身上。

  宋青書自然是樂見其成,只差沒有張開雙臂擁過去了。駱冰哪里會如他所愿,畢竟是習武之人,腰枝一扭,硬生生地在半空中頓住了身形,然后慢慢將身子重新抬了起來。

  “愛吃不吃!”駱冰有些尷尬,也不再試圖去搶他手里的碗。

  “當然要吃了,宋某怎好辜負夫人一片好心。”一碗熱粥下肚,宋青書只覺得丹田真氣仿佛活躍了幾分,精神一震,連忙抓緊療傷起來。

  宋青書再次從入定中睜開雙眼,看著外面大亮的天空,不由得疑惑問道:“她們兩人怎么還沒回來,莫非出了事情?”

  駱冰以手托腮,正在桌邊晃悠悠地打著瞌睡,聽到他的聲音,被嚇了一跳,驚醒過來,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心中同樣疑惑萬分,夏青青的去向她倒是清楚,可是李沅芷怎么也沒回來呢。

  感覺傷勢已經恢復了七八成了,宋青書從床上跳了下來,“我出去找找她們,順便通知尚膳監送點飯菜過來,點心那個東西,吃多了會膩的。”

  駱冰點了點頭,看著宋青書消失在門外,那一剎她突然產生一種荒謬感,自己仿佛像一個目送丈夫出門的妻子。

  從尚膳監出來過后,宋青書臉色凝重地在皇宮中尋找起來,一開始他以為夏青青再也按捺不住,動手行刺康熙去了,哪知道找多隆打聽,昨夜除了自己這個冒充的反賊救走了紅花會之外,并沒有其他刺客的消息。

  接下來宋青書又以為夏青青在皇宮里迷路了,雖然感覺她應該沒這么腦殘才對,但皇宮畢竟太大了,宋青書也拿捏不準。利用如今的身份掩護,在皇宮里找了起來。

  結果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他都沒發現夏青青的蹤影,突然想到某一種可能,宋青書臉色沉了下來,風風火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你昨天和夏青青說了什么了?”推開門,宋青書并沒有注意到駱冰的臉色,陰沉著臉問道。

  哪知駱冰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舉起手中一張紙,聲音冷如寒冰:“這是什么?”

  宋青書一摸衣襟,臉色微變,原來昨天療傷之時不小心將文泰來的贈妻書遺落到了床上。

  事已至此,宋青書不再做無謂的辯解,反而坦然道:“夫人又不是山間不識字的村婦,何必明知故問。”

  “好,好!”駱冰嘴唇都氣得發抖,“這的確是四哥的筆記,你究竟用了什么卑鄙無恥的手段,讓他寫了這個?”

  “不管我用的手段有多么卑鄙無恥,最重要的是文泰來的確寫了這篇東西,”宋青書看了駱冰一眼,“看來夫人在他心中也不是那么地重要。”

  宋青書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利刃一般刻在了駱冰心里,女人都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很多時候她們并不在意事情本身,而是會在意一些男人覺得莫名其妙的東西。

  在文泰來看來,他純粹是為了救紅花會的兄弟,就算駱冰知道,想必也會理解他的行為。

  駱冰的確如他所愿,聰慧的她一看到這封信,就將宋青書逼迫文泰來的情形還原了個不離十,但是她的注意力并不在這里,而是正如宋青書所說,不管丈夫的苦衷是什么,但事實是他放棄了自己,將自己送給了另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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