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靈寵契約為對方所得,閻峰氣的牙根發顫,緊緊盯著何孤:“你這般偷雞摸狗,豈是一個道修所為?好歹你也是十四爺的嫡子,起碼要有點廉恥之心!”
臥槽!廉恥你個鬼啊!現在承認老子嫡子身份,你丫早干嘛去了?你個主仆不分的賤人擺個屁的譜!何孤心里暗嗤了一聲,他凝望著閻峰,言語里只剩下冰冷:“結束了,這一戰,我們已經勝了。”
話音剛落,呼的一聲,只見何孤的掌心中驟升出一團七色火苗,徑直將手里這頁金色契約團團包住,焚成了飛灰。五行混元火,號稱無物不化,契約的禁制雖強,卻也是由最基本的五行構筑而成,故此早在一開始何孤就沒有考慮能否將契約順利焚化的問題。因為這是一定可行的。
閻峰完全被眼前這幕所驚呆,真是活見鬼!說好的契約禁制不僅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還在瞬間被焚成了飛灰?這團火到底是什么來歷?
可這個時候閻峰已經來不及思考其他,因為強制斬斷契約的反噬之力已經反饋到了他身上。令他驀然間感到泥丸宮中一陣刺痛,猶如萬千蟲蟻在其中啃食一般。作為主人,他沒有做到維系契約的本分,而被外人強行斬斷,這與仙獸自己毀約不同,反噬的效果雖對契約雙方都有,而閻峰所要承擔的痛楚明顯更多。
不知過去了多久,似乎是度過了極盡漫長的一段時光,閻峰才度過了契約反噬帶來的痛苦。
而另一邊,因為契約被破的緣故,赤火也從發狂狀態中蘇醒。它目望著小污,眼神里流露出深深地忌憚,剛欲朝后方退卻,卻不料一只手飛速抓了下來直接取其三寸,將它捏在掌心中…
“…是你!”
閻峰驚呆了,沒想到這位被林家堡中上下所有高層視為禁忌的存在,會出現在這里。
“呵呵呵,今晚的晚飯可算有著落了。這赤焰靈蛇,乃是十足的大補之物啊!”
那是一位老者,手里抓著赤火的同時,還忍不住抹了一把口水。很難想象,一條七階的準仙兇在此人手里居然毫無一點反抗的余力。
這一幕,讓何孤與王青一驚。因為在這場戰斗始末,他們的靈覺貫穿整個戰場,方圓數里之內的異動都能覺察到。可卻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就連五品天王眼眼石,也沒有捕捉到一絲一毫的異動。
這不禁令何孤心中大為驚異,如果連眼石都無法察覺其波動,那就表示此人的境界已經遠遠超出五品天王眼所能感知的上限…
只是讓何孤感到疑惑的是,他通讀過林家族譜,但縱使他搜遍記憶,都不曾發覺有這么一號人物。
從閻峰如見鬼神般畏懼的表情里,何孤大抵能解讀出,這位來路不明的老者,大抵是林家中一位少有的量級人物。
這是眼下唯一所能獲知的情報。
此刻,閻峰已經一刻都不想多留。這一戰的損失真心太大,不僅九妖被奪,自己負傷,就連跟在自己手中多年的赤火都不曾保下…想他堂堂堪破九重頂峰,當今仙道中僅次于半步虛天之下的至強存在。竟然被打壓到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
閻峰不甘極了,然此刻他根本無可奈何,而且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戰居然引來了這一位老林家禁忌的關注…他不得不咬牙,祭出了一道仙符。
赫然是一張縮地符,五大超仙符之一。
也是閻峰一直留在手中保命用的手段。但閻峰自己會用在這場對抗兩個小輩的戰斗之中。但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再不走,那招惹的麻煩絕非自己可以承擔。故此他毅然決然的動用了手中這道,也是唯一的一道縮地符,化為一抹流光飛速遁地離開…
連超仙符都祭出,何孤和王青二人就算有意追趕也無法。
然而這離開的過程卻遠沒有閻峰想象中那么順利,因為就在下一刻,那名老者步履一震,一股威壓徑直穿透層層地表,轟在閻峰的頭上。那聲音如同雷鳴般在眾人耳畔旁涌動著:“閻峰,既然來了,不留下坐一坐嗎?”
當即,閻峰五臟巨震,七竅冒血…
很難想象,一位堪破九重頂峰的強者,在這名老者前居然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力。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下馬威,這位老者最終并未痛下殺手,而是放閻峰遠去了。剛剛這一震,閻峰回去以后至少數月之內都會沉浸在虛弱狀態中。
忽略了落荒而逃的閻峰,何孤與王青滿臉吃驚的來到這位老者跟前。
這位老者身形與青年般高,滿頭白發,隨意披散在左右兩肩。他的表情十分淡然。此刻他完全收斂住了氣息,不似之前鎮壓閻峰那般恐怖,然而卻流露著一股威嚴和幾分神秘的味道。
看著老者手里那條可憐的赤焰靈蛇,何孤心中一邊計較著將靈蛇取回來的措辭,另一邊卻是朝老者先行抬了抬手:“在下林孤,這位是舍弟林青,多些前輩出手相助。”
“呵呵,不必言謝。我只是嘴饞了出來找食而已,沒想到就看見了這條赤焰靈蛇…嘖嘖嘖,我閉關過久,都好久沒打過牙祭了。”
一邊話說著,老者已經嫻熟的取出腰間的菜刀,已經將赤火的頭剁了下來…
這一幕讓何孤心頭不禁跳了跳。這如果真的是老林家的某位長老,請問這到底是哪位野人長老?還要自己出來找食?最關鍵的是,這可是一頭準七階仙兇的啊,你丫一菜刀就把它給剁了,你讓以后赤焰靈蛇族的面子往哪兒擱?!
“這天底下,能被我吃的生靈可不多。對它而言,應該也是一種福分吧…”
老者料理完赤焰靈蛇,嘴中喃喃自語的感慨著。他將目光轉向了何孤,當即眉頭挑了一挑:“你體內的元素似乎比常人要精純不少,從前是否有一段時日以食修之法進行修行?”
何孤點了點頭:“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老者爽朗的笑了笑:“指教嘛,不敢當。不過少年,我觀你的天分不錯,不如和我學做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