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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遙遠的她

  <rr;</r“姐你瘋了吧!問什么呀!你問了不就暴露了嗎!”

  關雅玲氣的站起來,都攥拳頭要打李孝妮了!

  李孝妮突然就崩潰了,直接掉眼淚了:“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你哭什么啊!我要被你搞瘋了!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求你別胡思亂想了!”被李孝妮搞的,關雅玲都想哭了,忙給李孝妮遞上了紙巾。

  李孝妮擦了眼淚,又擤了擤哭出來的鼻涕,難受的講說:“我真的覺得他知道我是誰。”

  “你是不是害怕他知道你是誰啊?他就算真的知道你是誰,也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我覺得他不是拿這種事威脅別人的小人。他要真想拿這事威脅你,他早就威脅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你說什么呢?他當然不是這種人!他要是這種人,他就不是林在山了。”

  “那你糾結這個干什么啊?”

  “因為我想讓他知道我是誰,我不想讓他忘了我!行了吧!”

  一哭,李孝妮終于把心里話講出來了。

  關雅玲錯愕到啞口無言了。

  一直以來,關雅玲就知道,林在山對李孝妮很重要,但她沒想到,林在山對李孝妮會這么重要!重要到李孝妮根本就不愿意他忘了她!

  面對著關雅玲無言的目光,李孝妮講說:“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沒有重新愛上他,我就是不想讓他忘了我是誰。”

  猶豫了猶豫,關雅玲豁出去了,講逆耳忠言:“我說一句你不愛聽的,姐,你別追著掐我啊。他對于你來說,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但你對于他來說,可能什么都不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也不記得曾經的你了。他寫的歌不是給你寫的。你趁早把他忘了吧,不要讓他成為你的心魔。你就當他是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不行嗎?”

  “不行。我做不到。”

  李孝妮又強調說:“他今晚那首歌真的是給我寫的。”

  “唉…!”

  實在說不通李孝妮了。關雅玲苦嘆一聲,決定道:“我最近拿到了他一首歌,我給你聽一下吧。”

  “什么歌啊?”

  “這歌叫《遙遠的她》,女字旁的她啊。是他給我們彩蝶拿過來的兩首第二輪復古曲風的參賽作品一。但已經被我們開會先擱置了。他另外一首歌寫的更厲害,要比這首《遙遠的她》更適合參賽。”

  “那你給聽那首更厲害的啊,你給我聽這首歌干什么?”

  “你先聽這首吧,這首歌在我看來已經非常非常好了,就像在講故事一樣。”

  關雅玲又改口說:“不。準確的說,他就是在用這首歌在講故事,在講一個很悲傷的故事,應該是給一個粵州女孩寫的。你聽聽這首歌就知道了,他的世界里不只有你一個女人。他寫的歌也不是給你寫的。你對他來說,可能只是一個陌生的天后,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李琪琳了,你就不要再糾結了。”

  “你少說廢話了,趕緊給我放歌吧。我先聽一下。”李孝妮很想換換腦子,將腦海里那首揮之不去的《私奔》給填充掉。

  “這是一首簡單的吉他彈唱小樣。但我覺得都快到參賽標準了。我不得不說一句,這大叔的嗓子唱這種歌實在是太有感覺了,不用任何的技巧,他只是簡簡單單的去唱,就能讓你情不自禁的沉醉進去。但吳老大非說另外一首歌更好,林在山自己聽了分析后,也決定用另外一首歌參賽了。”

  在準備音樂的時候,關雅玲一直在碎碎的念著,聽得出來,相比另外一首歌。她其實更喜歡這首歌。

  這首《遙遠的她》,源自于上個位面1985年張歌神的第二張粵語專輯《遙遠的她r》,原曲是日本著名音樂人谷村新司的《浪漫鐵道》。

  曲風偏近于這個位面黃金時代的復古風格,所以林在山才搬出來給彩蝶的人參考。

  而他搬的另外一首歌。就更復古了,是純中式的古典風。

  最后大家商議得出結論,如果抽到復古風,就讓林在山用另外一首歌參賽。這首歌則先被擱置,看看未來有沒有機會用。

  關雅玲之所以更偏愛這首《遙遠的她》,是因為這首歌在她聽來太有畫面感了。林在山的磁柔嗓音在這首中展現的淋漓盡致。一開聲就能給她抓進這個承載了深刻感情的悲傷的故事。

  由于這首歌被擱置了,且內容實在太悲痛,關雅玲沒忍心問林在山這首歌中的女主人公是誰。

  但不管是誰,肯定不是李孝妮,這歌的女主人公得血癌去世了,歌詞寫的很清楚。

  現在她搬出這首歌給李孝妮聽,就是想讓李孝妮聽聽,林在山給這個女孩寫的歌有多么深情、多么有重量,李孝妮聽過后應該會冷靜冷靜了——她在林在山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

  不像晚上聽林在山唱老腔或者《私奔》那樣的歌,聲壓轟耳驚人,這首《遙遠的她》,由關雅玲的高檔唱機放出來,伴著老吉他淡漠憂傷的前奏旋律,林在山娓娓訴說的磁柔歌聲一起,李孝妮和關雅玲就都不說話了。

  映著窗外的冷雨夜,兩位一姐,端著紅酒,都細細的品起了林在山給她們講的這個故事——

讓晚風輕輕吹送了落霞我已習慣在每個傍晚去想她在遠方的她此刻可知道這段情在我心始終記掛在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將要別離沒說話望向她卻聽到她說不要相約縱使分隔想愛不會害怕遙遙萬里心聲有否偏差正是讓這愛試出真與假遙遠的她仿佛借風聲跟我話熱情若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聽完大段,李孝妮的腦子直接亂了!

  本來她沒想這首歌是林在山寫給她的,這是粵語歌,她又不是粵州人,林在山不會給她寫粵語歌的。

  但那句“半山那天”一出,李孝妮的思維就又被炸開了,記憶自心底翻涌而出。

  十年前,她約見林在山的那晚,就是在半山的一家大排檔!

  那一見之后,他們就徹底分離了。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對于林在山來說,她成了遙遠的她。

  這和歌曲中寫的情境,是和何其相似啊!

  尤其是這兩句“遙遠的她仿佛借風聲跟我話熱情若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寫的太動人了,聽得李孝妮心都要碎了。

  難道說她變得“遙遠”以后。林在山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在生活著嗎——“讓晚風輕輕吹送了落霞我已習慣在每個傍晚去想她在遠方的她此刻可知道這段情在我心始終記掛”

  接下來的一段,立刻就給李孝妮的思緒全否掉了——

但這天收到她爸爸的一封信信里面說血癌已帶走她但覺得空虛的心仿佛已僵化過去事像炮彈心中爆炸在這半山這天我悲痛悲痛不再已沒亂說話夜雨中只聽到她說不要相約縱使分隔想愛不會害怕人沒覓處身心有否偏差正是讓這愛試出真與假遙遠的她仿佛借風聲跟我話熱情若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這詞講的很明白,歌中的男主角接到了女主角爸爸的一封信,得知到,女主角得血癌去世了。很悲痛。

  李孝妮早就沒有父親了,她自己也沒得過血癌,但“半山”兩個字一出,她的思緒就又變得很混亂了,仿佛又被拉回了十年前那晚。

  李孝妮自己也寫歌,她聽過的歌就更多了,但她很少見有作品把一件悲傷的事敘述的這么詳細,這么殘酷,尤其是把血癌都給寫出來了,這樣刺眼的歌詞。林在山自己唱著他難道不難受嗎?他為什么會寫這樣的歌詞?

  如果真有一個女孩得了血癌去世了,可以有很多種寫法把這件事處理的更文藝。

  可林在山為什么寫的這么具體呢?

  他不怕那女孩的家人看了傷心嗎?

  亦或者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虛構的故事!虛構的父親!虛構的信!虛構的血癌!

  他只是在用這種殘酷的折磨自己的方式,在紀念一個永遠都不會再相遇的遙遠的“她”!

  接著,林在山的終極抒情樂段一上,李孝妮更是要瘋掉了!

  這不是就是在說不可以再歸家、不可以再回歸到真實的她嘛——

遙遠的她不可以再歸家我在夢里卻始終只有她遙遠的她可知我心中的說話熱情并沒變那管它滄桑變化  兩遍深情的詠嘆之后,歌曲在落在人心底的細雨般的憂傷吉他聲中結束了。

  “啪。”

  關雅玲關了唱機,轉向李孝妮:“你聽到了吧,他為很多女孩都寫了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見李孝妮不回話。關雅玲開著玩笑逗說:“你發什么愣啊?姐,你不會又犯女王病了吧?覺得這首歌也是他給你寫的?”

  李孝妮認真的講:“我要說是,你是不是會覺得我瘋了?”

  關雅玲聽傻了。

  “算了,我回家了。我今天晚上好像真的有點神經了。我不能再思考了,要不真的會瘋掉。”李孝妮起身,讓關雅玲:“你把林在山的手機號給我發一個。”

  “干嘛啊?”

  “你給我發就是了,別問為什么。”

  關雅玲搖了搖頭,“我今天不能給你發,等你稍微冷靜冷靜。我再給你發。今天發了會出事的。”

  “也行。”

  李孝妮也覺得今天自己的精神太錯亂了,就先不要林在山的手機號了。她走向了玄關去穿衣服。

  “都這么晚了,你就別回去了,干脆在我這睡得了。明早司機來我這接你。”

  “算了吧,不找麻煩了。我還是回去吧。”

  揉著頸椎的酸痛,李孝妮硬撐身體離開了關雅玲家。

  到家時已經快夜里兩點了。

  明天六點就要起床梳洗做晨練。

  只有四個小時可睡,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她即便努力克制著自己要發瘋的腦子,不去想林在山,卻還是睡不著。

  林在山這晚倒是睡了個大香覺。

  這晚的一切,林在山覺得進行的都很不錯,雖有意料之外,但大部分都是好事。

  信徒雖然沒拿到樂團比賽的冠軍,但這些孩子們收獲了很大的自信和舞臺表演經驗。

  今天摔倒了,他帶著他們爬了起來。未來他們再摔倒時,他們自己沒準就能爬起來了。

  他們不可能永遠在他的庇護下成長。

  在他還能照顧他們的時候,他們受點傷,挨點挫,對這些孩子未來的成長絕對大有裨益。

  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五點呢,林在山就醒了。

  平時他都是七點左右醒,然后去海邊做晨練,健身,吊嗓子。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這不是隨便說說的。

  就算有天賜的寶嗓,不苦練也是白瞎。

  想在臺上說爆發就爆發,這是需要在底下下苦功的。

  這天五點,怎么都睡不著了。

  林在山躺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折了幾過兒,突然間想到,他昨晚好像做了個夢,夢到林老爺子了。

  林老爺子在夢里又和他念叨起了想琪琳。

  這也不知道是從原來那大叔記憶深處滋生而出的夢,還是林老爺子真給他托的夢。

  陰歷十月一,燒寒衣的日子快到了。

  林老爺子在那邊八成是冷了,也想孫子了。

  穿越過來以后,林在山還沒去過南山南的陵園幫林老爺子掃過墓呢。

  林老爺子是12月5號沒的,離忌日還有小一個月的時間。

  這天早上怎么都睡不著了,又想到林老爺子了,甚至想到了他自己在另一世去世的爺爺,林在山心中生出了不少的涌觸。

  他決定去林老爺子那里看看,帶上林老爺子送他的馬丁琴,去跟林老爺子說一聲,他會用這把馬丁琴,重新上路的。

  想到便做,起床洗了個澡,五點一刻,天剛擦亮時,林在山就出家門了,就當晨練健身了,他快步走了半個多小時,在五點40分時,背著吉他來到了清靜的南山南陵園。

  而另外一邊,李孝妮一夜未眠。

  算算時間,林老爺子的忌日快到了。

  未來不一定有時間過去,趁著今天心煩意亂,她就去林老爺子那靜靜好了。

  于是乎,林在山進陵園沒五分鐘呢,全副武裝,用墨鏡和口罩遮了臉和眼的李孝妮,也攀上了僻靜無人的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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