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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家風范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君寶如履薄冰,始終不敢停止前進的腳步。縱然他現在已經貴為道尊,統領天下道門,可是只要世間依然還有比他更強的人,他就永遠都不會有安全感,石之軒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石之軒的事情,趙昊并沒有多說,明空自己也是了解的。

  畢竟是從小跟隨婠婠一起長大的,石之軒是陰癸派的大敵,也就是婠婠奈何不了石之軒,否則現在他早就死了。

  “還有李世民,當年他若是有現在的威儀,慈航靜齋又怎么敢無視他的威嚴挑事,以致于長孫皇后橫遭不幸。”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不想承認的遺憾,他們已經沒有了彌補的機會,不過你們年輕人不一樣。我希望在很久以后,你不會因為現在做出的決定后悔,這就是我能夠給你的最大幫助了。”趙昊的語氣并不沉重,卻十分復雜。

  “師父也有很多遺憾嗎?”明空小心的問道。

  聽到明空的話,趙昊輕輕一嘆,他當然有遺憾,而且為數不少。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不想讓自己身邊的人和自己一樣留下遺憾,能夠力爭上游,就千萬不要謙虛退讓。

  “師父,他們好像都在看著我們哎。”明空吐了吐舌頭,顯得異常的可愛。

  因為這個時候,尚秀芳停止了自己的歌唱。

  趙昊和明空的談話,無疑打擾了她的演奏,尚秀芳是一個對藝術要求的近乎極致完美的人,容不得絲毫的瑕疵。

  在尚秀芳看來,趙昊和明空在她唱歌的時候談話,無疑便是對藝術的褻瀆。

  有了這種想法,尚秀芳便停止了自己的歌唱,雖然今日高朋滿座,有資格進上林苑的人都非富即貴,但是尚秀芳從前就不怕得罪人,自從嫁給趙昊之后,就更沒有怕過誰了。

  尚秀芳本就是全場的焦點,她注目的地方,無疑引起了場間所有人的注意。

  只是少數幾個人在看到明空之后,便臉色一變,低下頭不敢再看。

  明空和李治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公之于眾,但是瞞不過有心之人。

  尚秀芳肯定是不能得罪,但是相比于已經“過去”的尚秀芳,明空這個小姑奶奶無疑更加不能得罪。

  這些聰明人都當起了鴕鳥,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蠢人居多的。

  尤其是在腦殘粉面對自己偶像的時候,沒有人能夠保持理智。

  尚秀芳蓮步輕挪,向趙昊和明空走了過去。

  其實她的演唱已經停止了一段時間了,只是趙昊和明空都不是什么循規蹈矩之人,對于其他人的注視,他們并沒有什么不適,反而自顧自的說自己的話。

  如果因為他們就畏手畏腳,那也不是趙昊的風格了。

  所以趙昊剛才的一些話,在他們并沒有掩飾的情況下,雖然并沒有傳遍上林苑,但是有心之人都已經聽到了。

  這個世界上,儒林之中有一些狂生,喜好標新立異,語不驚人死不休,依靠批判別人來給自己刷存在感。

  尚秀芳本以為趙昊就是這種人,所以最初她并沒有將趙昊放在心上,只是他打擾了她的演唱,尚秀芳想要問明白原因。

  “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可是對妾身的歌聲有什么不滿?”尚秀芳并沒有興師問罪,語氣中還帶著如沐春風的氣息。

  趙昊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而明空則是回道:“沒有啊,因為我們剛才根本就沒有聽你唱歌,哪里會不滿。”

  明空說的是實話,只是尚秀芳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等實話了。

  從她名滿天下之后,所到之處莫不是萬人景從,縱然天下大亂,也無人敢冒犯于她,在她一展歌喉的時候,所有人更是自動的屏息凝神。

  久而久之,尚秀芳也將這一切看成了理所當然,直到今日,她遇上了兩個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對明空來說,尚秀芳還真的沒有讓她另眼相待的資格,反倒是和尚秀芳其名的石青璇,讓明空更加忌憚。

  今日若是石青璇在此,明空定然會表現的十分有教養。

  尚秀芳的臉色沉了下來,語帶不快的問道:“兩位難道不知道,對別人的尊重就是對自己的尊重嗎?”

  尚秀芳此話一出,頓時應者紛紛。

  “對啊,尚大家的演奏,你們居然也敢打擾。”

  “居然還敢對少帥大放厥詞,不知道少帥是尚大家的夫君嗎?”

  “最重要的是居然還敢在此地誹謗皇上,當今陛下雖然大度,可是你們兩人也太放肆了一點吧。”

  斥責之聲不絕于耳,趙昊和明空的臉色也都變得有些不愉起來。

  “真是掃興。”趙昊冷哼一聲,剛才出言斥責的幾人頓時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了下來,再不復剛才的指指點點。

  就是尚秀芳,也是臉色一白。

  趙昊并沒有刻意針對她,只是自然而然放出的威壓,再加上尚秀芳距離趙昊最近,難以避免的受到了波及。

  “這就是你師父?”

  距離趙昊兩米之外,在道主的身旁,有一個青衣男子高居上座。

  他長相奇丑,尤其讓人注意的便是他的大鼻子,簡直是不協調到一定的境界了。可是他的座位卻與道主平齊,而且面對道主沒有絲毫的局促之感。

  當今天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并不多。

  “師父今天有些奇怪。”君寶沒有看懂趙昊的用意。

  趙昊平日里并不難以親近,而且更不會輕易與人樹敵。今天的事情,并不是趙昊一貫的風格。

  “你們啊,就是看寇仲和徐子陵不順眼,你師父是這樣,你是這樣,我爹也是這樣,可是我看這兩個人還是挺好的呀,干嘛老是針對他們。”青衣男子隨口嘟囔道。

  道主輕輕一笑,說道:“所以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啊,世間機緣就這么多,我們不搶,就是他們的,這些是不能讓的。就好像你,如果當初不是我捷足先登,還不是便宜了徐子陵那個家伙,你說我怎么可能對他有好感。”

  青衣男子白了君寶一眼,丑陋無比的臉上居然露出了萬千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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